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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悠悠转醒的银渊,隐隐地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想把那种晕眩的感觉甩走,现在的他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他摸到身旁高高的墙壁,想试着慢慢站起来,顺着墙壁走。

“大……大哥,萱儿好……好怕哦,呜呜……”萱儿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嗓子也因为哭泣过度,微微的有些沙哑了。声音被夜风吹散,消逝在暗黑的空气中,“大哥,你们是……是不是都不要……要萱儿了,呜呜……以后萱儿会乖乖的听话,不要丢下萱儿好……好不好,呜呜……”

萱儿?慢慢适应了眼前昏暗光线的银渊,仿佛又听见了萱儿的叫声。但是仔细一听,除了夜风“嗖嗖……”的声音,再也没有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里离萱儿那么远,她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的嘛。如果她一个人要是真的来到这里,岂不是会很危险。银渊在心里庆幸着自己刚才听到的只是错觉。

“大哥,萱儿好怕,呜呜……妈咪……”熟悉的声音又传入了银渊的耳朵,这次的声音似乎清晰了很多。银渊刚想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给噎了回去。

“啊……”这是萱儿一心只急着找银渊,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悬崖。一失足,身体瞬间直线往下掉。唯留一声凄惨的叫声在悬崖上方。但,很快就被黑暗中的夜风无情地吞噬了。

“萱儿,你怎么了?”银渊这次听清楚了,确信刚才的声音是萱儿发出的。“萱……儿……”

在跌入悬崖的一刹那,萱儿害怕极了,似乎感到绝望。她紧闭双眼,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妈咪,大哥,二哥,再见了,以后萱儿再也不能见到你们了,萱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也会想我的,对吗?

银渊用内力听到了一种声音,就好像是重物自由落体下跌过程中与空气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音。难道是萱儿也被摔下悬崖了吗?这个想法刚刚在脑海中闪过,抬头就见有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就压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自己了,银渊出于武术功底以及人自身本能的反应,迅速闪退一步,伸出自己的双手,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萱儿?真的是你吗?”昏暗的月光隐隐地照在不速之客的脸上,银渊认出了怀里的“林妹妹”就是自己的萱妹妹。

“大……哥?”萱儿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吃力地抬起头,睁开朦胧的泪眼,似乎怀疑出现了幻觉。萱儿抬起小手,用力地揉了揉泪眼,看着眼前的小人,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做梦,“大哥?真的是大哥?”

“萱儿,你怎么了?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哦,也不是我可爱的萱儿了哦。”银渊心疼地看着萱儿,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对于亲人怀抱的失而复得,银萱显然很是珍惜。不知哪来的力气和精神头儿,身体的痛处似乎也已经消失了,马上伸出双臂,上前抱住银渊,喜极而泣,“呜呜……大哥,真的是大哥,呜呜……太好了,终于找到大哥了,萱儿以为你们都丢下萱儿,不要萱儿了。我好怕哦,呜呜……以后萱儿再也不要吃白面馒头和米饭了,你不要丢下萱儿,呜呜……不要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因为高兴与大哥的重逢,还是内心里对刚才的黑暗的恐惧,抑或者是被亲人丢下的委屈,反正,萱儿哭了,而且很伤心地嚎啕大哭,像是发泄,但,似乎其中又像是夹杂着不能言语的喜悦……

“薛堂主,这件事你现在务必得给我一个交代吧?”魅宫的大堂上,暗夜坐在最高最中央的位置上。原本,那是只有工作的时候才可以坐的位子。

“左护法,对于这件事,本堂主没有什么好交代的。我认为我没有背叛魅宫,倒是请你说话要懂得讲证据,不然以后怎么服众?”薛堂主冠冕堂皇地说道,很明显,是很不把暗夜的质问当回事儿。他又转过头,想带领大家一起,借众人之力来与暗夜对抗,“兄弟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是啊……”

“是啊,薛堂主说的很在理,左护法还是拿证据说话吧……”薛堂主这一吆喝,马上就有同党站出来帮忙说话。

“左护法,宫主与你们,还有四大门主,常年不在魅宫,可以说,我们很多的弟兄,到目前为止,连门主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宫主了。”薛堂主开始了他的辩解,“魅宫又不像以前,可以参与武林上的一些琐事。现如今,大家都去经商了,谁来保护大家,可以说,我这个堂主,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啊,你们倒是大家来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

“是啊……”底下,马上又有人跟着呼应。

暗夜看着下面的那些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居然这么地维护薛堂主这个宫内的叛徒。

“左护法,你不能单单的凭少宫主的一句话,就能证明我们都是叛徒啊!我就不相信,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五岁小孩的恶作剧,难道宫主和左护法也会看不出来?难不成,还得让我们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成?”那堂主继续煽风点火,生怕现在的火烧得不够旺似得。

“够了!”暗夜见自己如果再不制止的话,可能大家,都会被眼前的这个小人给误导了,到时候弄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的,肯定不是件好事。“小孩子懂得什么是恶作剧吗?他只会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给说出来。小孩是子才是最天真,不懂得撒谎的,难道薛堂主你们连这么点道理都不知道吗?还得要我这堂堂的左护法,来教你们不成?”

底下的人马上噤声,似乎被这种场面给弄糊涂了,胆怯地看看暗夜,再看看堂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暗夜,你不要这样激动。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这次回魅宫以后,多出了很多生面孔不说,而且,以前那些跟我们肝胆相照的兄弟们,他们现在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看见瘟疫一样,很胆怯吗?”一旁的暗月凑到暗夜的耳边,把自己从来到魅宫以后,所观察的全部疑惑都说了出来。

这时的暗夜才发现是自己太冲动了,认为暗月说的没错。暗夜缓了缓激动的情绪,看了眼暗月,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观察到了。不过,我就是找不到原因。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两个五岁的小孩,现在究竟是生是死,我们还不清楚呢,我们必须得尽快地找到他们才是。”

“但是,我们也必须得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了才行啊。否则,难道你就不担心这里会不会存在着什么阴谋吗?再说了,要找到两个少宫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找得到的。”暗月虽然理解暗夜现在的心情,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得一步一步地来,否则,后果将会是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的……

“左护法,请恕属下愚昧。”薛堂主继续开口道,“你们这么风尘仆仆地回来,就开始像审问犯人一般审问属下。属下想知道,你们有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还请左护法明示,也好让我们兄弟们心服口服才好,我也心甘情愿地认罪。其实,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冤枉了我个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兄弟们的心,不知道会不会心寒,会不会答应让我来承受那个委屈呢。”薛堂主就算死也要拉着那些兄弟们,其意明了。有了这帮人的撑腰,薛堂主似乎在肆无忌惮地挑衅着暗夜他们,有些逼宫的意思。

“哦?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暗夜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依然生冷的眼神射向下面的薛堂主,“你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我收好了,别让我逮到,否则的话……”暗夜的语气变得阴狠起来。

“属下哪里敢啊?如果左护法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尽快逃离这块是非之地,再多说下去的话,言多必有失,一定会露出什么狐狸尾巴的。

“慢着!”暗夜厉声叫住了他。这就想走吗?没那么容易。

“不知左护法还有什么吩咐。”薛堂主稳了稳心神,尽量地表现出不动声色,以免露出马脚。

“来人!在薛堂主没有完全洗脱嫌疑之前,就先委屈一下薛堂主留守在魅宫的密室里,由右护法暗月派人护卫,等日后将事情真相查得个水落石出,为薛堂主洗脱掉罪名以后,再将其放出不迟!”暗夜无情地下着命令,似乎是怕姓薛的回去从长计议之后不好对付,抑或是怕他逃脱了自己的控制。刚才还很嚣张的薛堂主,听到暗夜居然来了个这样的突袭,微微地有些心慌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见宫主,记得宫主曾经说过,我们魅宫里的人,人人都是享有人权的。除非是她亲自下达的命令,否则,任何人没有权利在魅宫随便地了结另一个人的性命。”很快,薛堂主刚才的冷静和从容现在被暗夜的强硬给吓得不知去了哪里,随之被害怕和紧张给取代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宫主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暗夜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暗月说道。

“好像没有吧,我也记的不大清楚了呢。”暗月配合着暗夜,一唱一和地说道。

这下薛堂主见俩人都这样说,当下连最后一层的伪装也不攻自破了,“记得六年前,宫主刚刚来到我们魅宫做宫主的时候,就说过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给忘掉了呢?”

“哦?我倒是真的不记得了呢。”暗夜好像很困惑的样子,“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兄弟们,你们可曾记得宫主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想不想得起来是一回事,干脆直接问那些弟兄们了,也好借这个机会给姓薛的把把脉,看看他现在的背景有多深。

“宫主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这时候,下面走出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那时你也在?看你好像很小的样子,你不要为了包庇这区区的一个薛堂主,就帮着撒谎哦,你要想想后果将会是什么样的哦。”这么个小毛孩懂什么?暗夜显然很怀疑那小伙的话。

“小虎子是从来不说谎的,我们作证。”

“对啊,小虎子是不会撒谎的。”这时,底下开始有人随声附和着替那小伙子说话。

“左护法,众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啊!”姓薛的又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插话道。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吧。你,就叫小虎子是吧?”暗夜挖了挖耳朵,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眼睛蔑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问道。暗夜心想:娘奶还没断的小毛孩子,居然还敢跟我斗心眼,真是服了U了。

“没错!”小虎子看了看暗夜现在的样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像刚才姓薛的一样的口气回答道。

“那你就把宫主当初说过的那句话重复一遍给我听听吧。”暗夜见效果达到以后,就不再继续绕弯子了。

“记得当初,宫主曾经这样说过。”小伙回忆着当初瑾瑜说过的话,显得满脸的敬畏之情,“在魅宫,你们没有等级之分,人人都是平等的,这就是你们所享受的人权。但是,假如让本宫发现你们之间,如果有谁胆敢背叛魅宫的话,人人得以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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