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持续了整整二个月。1994年3月22日是怡然笔试的日子,晓雅与黄灏还未言归于好。黄灏担心张韬会做小动作损及怡然。
3月28日,怡然接到东洲市市委、市府面试通知书,3月30日上午在市委党校面试。二百九十八名应考者中,怡然笔试得了全市第一名。总分三百分,她得了二百八十八分。真是奇迹,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女人,竟然击败了任何一个单身姑娘,黄灏为她倍感自豪。
3月28日晚上,张韬打电话对黄灏说:“怡然笔试得了第一名,与第二名仅差四点五分,如果你答应与她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往来,我不干扰。否则,即使她面试顺利通过,考察时,我叫女儿告她是第三者,道德品质败坏而不能录取,你信不信。我对你说白了,你自己权衡一下,务必在十时之前回答我。”
黄灏痛苦不堪,实在难以定夺。若将此事告知怡然,怡然肯定不去面试的。他深知与怡然断交,怡然会生不如死,更何况自己未尝不是如此。怎么办呢?他拿不定注意,去找父母、姐姐商量。
“爸爸、妈妈、姐姐,张韬逼我与怡然断交,否则要把她挤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哪?”
黄鑫说:“灏儿,为了怡然的前途,我们的意见是应该先答应张韬的要求,走一步算一步,你觉得如何?”
“我于心不忍啊!我怕怡然出事。”
姐姐唉声叹气道:“真的断交,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二人爱得那么深,况且又有一个爱情的结晶,不告知她实情,这样莫名其妙地与她断绝一切来往,她受得了吗?”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啊!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是,你这样义无反顾地去爱,反而会伤害到你所爱的人。怡然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考取一个政府职员,挺不容易的,你要克制自己,为了她的前途,放手吧!”
父亲说:“你对晓雅温和一点,主动与她言归于好,这样对怡然也有利。”
黄灏已无路可退,强忍住摧心裂肺的疼痛,含泪给张韬打电话,姐姐按住了话机说:“你这样哭着打电话,他会信你吗?待心情平静一点再打吧,现在还只有九点。”
“姐姐,我若把此事告知怡然,你从女人的角度思考一下,她会怎么决定?”
“她也许会放弃这个职位的竞考,而选择你们的情谊。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人分开了,可心分不开啊。”
“还是姐姐知我心啊!”
“弟弟,你不要告诉怡然真相,永远都别告诉她,先答应张韬的要求,以后你们想见面还是可以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只要隐蔽一点,尽量不要被他们察觉就是了。”
黄灏给张韬回电话,“张市长,您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从今天开始与怡然绝交。但您一定要答应我不干预此事,做到公平公正合理选拔。”
“好的,我决不插手此事,你我共同遵守诺言。”
晓雅在娘家得此消息,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
3月30日上午的面试,怡然顺利通过,得了全市第一名。经过一系列的考察、调查、体检等相关手续,终于被录取为东洲市妇联秘书职位。五月份二代会结束,预定八月份正式上班。
4月5日,怡然接到录取通知书,急忙给黄灏打电话道喜,黄楠接的电话,“你是怡然啊,黄灏不在家。”就挂了。怡然感到纳闷,黄灏显得反常,自三十日面试至今,黄灏一直没给她打电话,怡然打过去,家人都说不在,打传呼也不回。4月6日晚上,怡然忍不住又打给他,“请问,黄灏在家吗?”
黄楠说:“他不在家,在单位加班,二代会马上要选举了,黄灏忙得不可开交,你不要再打扰他。”
“黄楠姐姐,能否把黄灏办公室的电话告诉我呀?”
“我不知道,你别再打扰他。”
怡然还想说什么,黄楠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黄灏就坐在电话机旁,怡然焦急而忧伤的语气,令他倍受煎熬,心里隐隐作痛。当着晓雅的面,任凭泪水似断线的珠子滴滴嗒嗒掉在地上。晓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上楼。黄灏心里实在憋得难受,想见怡然的欲望愈来愈强烈,好想找机会溜出去见她,可是晓雅盯得很紧,且放有眼线。心想怡然还有许多关卡,在她正式上班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连电话也不能接,否则会毁了她的前程。
怡然心力交瘁,亦帆每天忙于上班,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每天晚上回来不是十二时,就是凌晨二、三点,甚至天亮,一回来倒头便睡,不知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夫妻犹如陌路人,怡然的积蓄都用光了。
“亦帆,我和儿子的生活费没有了,你给我二百元。”
“你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自己去挣钱养活自己啊?”
“好,孩子你带着吧,我去外面打工饿不死。”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抱给他,整理好衣服日用品,准备一走了之。
亦帆见她真的要走,慌了手脚,故意把孩子弄哭。方皓哭着喊“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亦帆觉得自己说错了,拿出二百元钱放在桌上。孩子哭得一塌糊涂,怡然狠不了心,只得留下来。
由于近来吃不香,睡不好,怡然病了,莫名其妙的下身奇痒难忍,用洁尔阴洗了几天也不见效,一搔痒便出血,实在难熬,她只得去市妇产科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