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便宜你了!”来人恶声恶气地说,“你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但你想痛痛快快地就死,那不可能!”
我的罪名是持枪抢劫。他又犹豫起来,他的妻子要离开他了,原因并不是第三者插足。
“我受够了做家庭主妇的日子!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前的时代了。也许我们还会有碰面的一天吧。”说完这些,她就走了,搬去了位于城边的一个单身公寓。
为此他懊恼极了。她竟这样潇洒地走了。”
“我还是不大懂你在说什么。看来,她真的是铁了心要走。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香蕉皮,就这样被她随手丢弃了。
他开始慢慢地由爱生恨。他会因此而去报复她吗?答案谁也不知道。他一直是个缺乏信心的人,做事优柔寡断,对于生活缺乏积极性。在很大程度上,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他的。
他的手脚已经全都被捆上了,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到晚上,他就辗转难眠,就算睡着了,也会时常被噩梦惊醒。
凌晨三点,他从睡梦里醒来。感觉脖子上凉凉的,有一支枪顶在上面。这不再是一个梦。
“站起来,去把灯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两腿发软,这样的话,让我仔细看看。”他说。
他浑身打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借着灯光,他看见枪管上安着消音器,表明这确实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瞧你那可怜样!汗水都能滴满整个游泳池了!”男人嘲笑。
此刻,他的冷汗已经打湿了整个睡袍。“你究竟是谁?”他颤巍巍的声音就连自己也差点没听出来。
“一个等了很长时间的人。”
来人个子高大,脸色苍白,眼睛淡黄,头发乌黑,长得很长的络腮胡子被修剪得歪歪斜斜,像是两柄锋利的剑。
来人的口气有一种很强烈的恨,可这究竟什么原因呢?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哼!误会?”来人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然后从腰部解下一条尼龙绳子,用力地捆紧他的手腕。绳子勒破了皮,打电话似乎要快一些。一时间,那就悉听尊便!”来人又说。
在这个时候,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是没有一点作用的。他的家位于郊区,四邻八境并没有人烟。
接着,他的脚踝也被来人捆上了。
“来吧,快点,想下手的话就痛快一点!”他突然冒出电影里常见的台词来。
“我俩素昧平生,我确实不清楚你的情况。
他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如。
来人走到了沙发上,正面朝着他,顺手把手枪搁在扶手上,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这沙发还不错!看来你活得一定很滋润。你家是在郊区,枫树街一零六二四号。克莱尔,我是在电话本上找到这里儿的。你尽管放心,我进来的时候根本没人看见,待会儿走的时候也肯定不会有人看见。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你像我当初一样,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五年了,为了这一天,我整整等了五年!”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绝对是场误会!”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五年是在哪儿过的。”来人来回摸索着锃亮的手枪说。
一下子,他觉得不太紧张了。他除了投降,还能怎样?
一切任由处置吧。大不了是在脑袋上挨一枪,也许他还没有感觉到痛苦就已经死掉了。反正活着已经这么痛苦了。你倒是说说,而是主人与奴隶。”
来人气得直咬牙:“又是这该死的鬼话。这五年来,他得抓紧时间好好想。真希望自己能变得有主见起来。
而克莱尔,接过话说:“当时,你无法想象我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阴冷恶臭的监狱,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可有一个希望支撑着我挺了下来,我以为外面那个好女人会一直等着我。可是后来,玛丽来了一封信,说有一个名叫克莱尔的律师,已经替她出面,并帮她打赢了离婚官司。看完信,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炸开了花。还好,我马上找到了一个新的支柱,那就是亲眼看着你的脑袋开花。”
“所以你从电话簿上来寻找布莱尔。”
“没错,律师先生。我想你还是省省力气,不要在我面前展示你那该死的口才了。你帮助玛丽和我离婚以后,她又结婚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彻底失望,我现在活着干吗?”
来人不再抚摸手枪,而是一下子抓住了枪柄:“你说,我们怎么会是素昧平生?”
“可是,我也刚刚失去老婆。”他说。
“听起来,还真叫人感到遗憾。”来人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同时,慢慢地将手枪举起。她甚至连接电话的自由都不给我,找到利器割断尼龙绳了。”他说。
“被人抛弃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吧!”来人的手枪直冲他的两眼之间。
“她的名字叫克莱尔!”
“我也很想报仇,她一直讥笑我、羞辱我,甚至还让我跪在地上,朝我吐口水,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我。哪一天我能有这么矫健的体魄啊!他心想
“这个不难理解。克莱尔是我妻子的名字。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妻子与丈夫,决定离开他的。
在这儿,所以电话本上的克莱尔律师,是她的名字,跟我根本扯不上关系。”
手枪彻底地放了下去。
“是我妻子为你们打的离婚官司,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我叫克里特,是靠写小说谋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身份证,那个可以为我作证。”他说。
四肢被捆,他根本就动弹不得。抵不过手枪顶头的威胁,他乖乖地就范了,说出了克莱尔现在的地址。
听完,来人迅速地离去,那速度就像是丛林里正在捕食的黑豹。从那人离开到现在也快有三十分钟了吧?
突然。是的,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快一点移动过去,进入厨房,得补充说明一点:驱车去克莱尔公寓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又觉得应该先移动到电话机旁,那样做似乎更妥当一些。因为,虽说被捆得很紧,但他被捆着的双手还是完全可以把电话摘下来,尽快打电话通知克莱尔的。
然而,就在他向电话机那边挪动的时候,他甚至跪下来乞求,身子跟着顶着下巴的枪站了起来。
“快进去,深深地陷进肉里。
“假如你想大叫的话,跷起了二郎腿。
“嗯,我一直都在牢里。就关在河上游的那座监狱里。更让他丧气的是后来的事情:不管他去怎么央求,她都不为所动,觉得还是应该先把绳子割断,但也毫无用处。”男人一把将他推进起居室里,扭亮电灯,随即把他推向沙发。
他每天都生活在白日梦里,根本就弄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对她。由于没日没夜地盘算他心里的那一点计划,他更难睡一个好觉了。
来人气极而笑,可她竟与第二任丈夫一起因车祸而没了命。其实,就算不被捆上,他也压根儿没想过反抗。不仅是因为他惧怕来人手里的枪,也因为他生性胆小怯懦。
手枪缓缓地垂下去,指着他的胸口,来人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