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3)
谁知贾铭身子其柔无比,在锦绫卷来的瞬间,将双脚一收,闪电般地倒卷而起,双掌已闪电般地向下拍出,只听“砰砰”数声,上腾的锦绫如遇兀鹰的灵蛇一般急速下沉。低下头去。但这些锦凌神奇无比,几匹下坠,又有几匹上卷而来。但贾铭借着下拍之力,身子上震了数尺,再两翻,已站在了房檐翘角之上。贾铭看着下面上仰的众人,呵呵笑道:“多谢各位仙子暗中相助,红绿仙子的承让,在下有急事,不玩了!”
说完沿着翘檐,就向房后面去。红绿仙子和众属下这才明白贾铭的意图,狠狠的瞪了银灵仙子一眼,怒叱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上房去追!”银灵仙子早就料到贾铭上跃必有所图,当看到高高在上的翘檐时,立时心里明白了许多,但她有心放走贾铭,知道一旦贾铭落人红绿仙子之手,必难以脱身,而她稳住黄金叶一事,也不希望红绿仙子插手,以此打击红绿仙子的气焰,又免除伤及无辜,到此时她还不明白贾铭的来历,故她不动声色,见贾铭随着笑声身影已消失在房檐边,长舒了口气,也暗自叹服贾铭确实滑头之极.而且临危不乱,对地形更了然于胸。
且说贾铝上了房檐,立时若脱兔一般,向前急掠,没过多久,就看到数黄衣女于急掠而来,身影之快,令他心凉不已,暗忖自己功力已如此之高,已登甲子之列,但轻功确并不优于她们,可见她们来头不校放眼前望,见树林已在眼前,于是再提真力,长啸一声,闪电般的离开房檐。向几丈开外的树林疾射而去。正掠到中途,地面上的黄衣女子拔身而起,锦绫上腾而来,直卷向贾铭前掠的身子。贾铭惊骇不巳,哪敢多想,在空中的身子就势一翻,故技重演,双掌拍向上卷的锦绫,锦绫气劲虽强,但放得太长,如何是如此刚猛气劲之敌。
锦绫下坠,黄衣女子巳近身了许多,就在此刻,贾铭前脚业已碰上了树枝,立时双脚勾住了树枝,身子一荡,射人了树林里面,几闪几闪,没了踪影。黄衣女子冲到树林边,四下而寻,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此时红绿仙子惊到树林里,飞快的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惊叫道:“这小子不但滑头,而且轻功也极高,不是他这年纪所有的,这倒出乎本仙子意料之外,定是聋哑二丐给他输了劝力,哼,二妹对这些秘密居然瞒着,这明显是存心与我做对,故意放走这小子!”
“阿姐,说话可要注意点,你凭什么说我存心与你作对,帮忙放走他?”
此时,银灵仙子已站在了红绿仙子的背后,冷冷的看着红绿仙子,红绿仙子回过头来,逼视着银灵仙子,怒道:“连那小乞丐不是也承认了?!”
“呵……他说的话你也相信,我说的你却十万个不相信,你到底是存心排挤我,还是与他有一定关系。难怪他说与你有一面之缘,我就说他为何一直跟踪我,一直跟到这里,原来是想见阿姐!”
贾铭逃走,银灵没有顾虑,开始言语,而且反唇相讥,还击红绿仙子。红绿仙子听了银灵仙子的话,果然哑口无言,气往肚子里吞,只道:“你……你……你纯粹是污赖我,破坏我们的计划!”
“谁污赖你,谁在破坏计划,谁不知你的心,是想留住他,能够朝夕看见,他日久生情,而我让他去,是放长线,钓大鱼,明摆着的嘛!”
“你……你……,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看上那小乞丐,小无赖,只有你!”
“阿姐,你说这话可有失身份,地位哟,小妹不与你争吵了,当作没看见!”
看着银仙子的背影,红绿仙子狠狠道:“哼,死妮子,走着瞧,看是你硬还是我硬。”
这时才有一位黄衣女子走了过来,询问道:“大小姐,到底还要追不追他?”
红绿仙子冷冷道:“不用追,他暂时还不是我们的目标,而是镖中双局!”
贾铭风风火火的赶到苏州分局,镖局门口戒备森严,贾铭向守门的询问了几句,知道果然七盘关和剑南剑北二匪来滋扰过分局,守门的当然也认识贾铭,匆匆进内通报了凌志,凌志答允贾铭再入镖局苏州分局。只过了一夜,恍若离开了许多年一般,分局里花草树林零乱不堪,更有斑斑血迹,显是经过了剧烈的打斗,凌志和柳太举匆匆而来,面色均十分难看,看到贾铭,挤出了几丝笑容,问候了一翻。贾铭问道:“晚辈也是方才知晓这里发生了激斗,而且查明是七盘关和剑南剑北二匪,也许暗中还有其它人物插手,不知两位前辈家属可否安全!”
贾铭本欲问凌曼玉,但觉得这样有些不当,于是改口,凌志和柳太举面色一变,最后凌志摄儒道:“除了柳院弟子和镖局弟子伤亡惨重外,我们的家属……均安然无恙,都很好!”
说到这里,贾铭立时心里嘎旺一响,觉得不妙,暗忖这二人今日怎么说话闪闪躲躲,而且似乎怕与他对现一般,于是沉声问道:“柳小姐和凌小姐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们;难道她们……”凌志突然笑道:“没事,真的设事,多谢贾公子的关心!”
贾铭就更是怀疑,更是觉得不妙,这时突然匆匆行来一镖局弟子道:“主人,外面有两位自报是二郎山摩天寨的人说有要事求见主人和柳老爷。”
凌志和柳太举面色一变,凌志重复道:“二郎山摩天寨,就是与大雪心相邻的二郎山,与哭笑二鬼有来往的摩天寨,不见不见!”
贾铭不知凌志何以此时由二郎山想到大雪山,又由摩天寨想到哭笑二鬼,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庄乘风就是在大雪山失踪,顺风镖局就是因为哭笑二鬼而不顺风的,难怪他心里颇为忌讳。那名弟子匆匆而去,但很快又走了回来,正欲说话,但却向贾铭看了两眼。凌志和贾铭均心里有数,贾铭没见到凌曼玉,心里无比的惆怅,又想到刚方凌志和柳太举对他的表情,似对他依旧怀有戒心,此时又见如此情景,心里是又苦又怒又气,向凌志主动道:“两位前辈,在下到此,只是看看情形,大家安然无恙,在下也就心安了,就此告辞,不知两位前辈是否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
凌志黯然而笑道:“贾公子不用客气,有需要之时我们自然会向公子求援!”
贾铭无话可说,觉得此地也不也久留,于是又客套了两句,迈开大步,向镖局门外而去。
走到门外,看到几名五大三粗加野人一般的汉子站在门口,等待着回话,脸色极为难看,此时贾铭出来,以为贾铭是局内之人,不耐烦道:“他到底见不见,到此时他还以为有镖中双局的威风么,若是不见,他们的女儿恐怕就再见不着了!”
果然凌志和柳太举向他隐瞒了天大的事,贾铭心直往下沉,脸色煞白,暗忖她们怎么被挟持呢,难怪他们一见贾铭就面色十分难看,而且碍于面子难以启口,连女儿也被挟持,对凌志这“镖王”来说确是失面子的事。贾铭忽然向那几位“野人”笑道:“几位大哥.你们认错了人,我不是镖局的人,刚才这位大哥说他们的女儿均在你们手中,这不可能吧。”
那火爆脾气,铜铃大眼看了看贾铭,当然不知他就是小乞丐了,大吼道:“你不是镖局之人,自然不关你屁事,你问什么!快滚开,否则老子这对铜锤不长眼下,将你小子的头砸个稀巴烂。”
说着那最魁伟的“野人”向贾铭挥了挥手中两把大铜锤,趾高气扬的砸了砸,立时震得山响,惊耳欲聋。贾铭心里惊异不已,暗忖这帮“野人”果然有些实力,捂着耳朵仅装嚷道:“大爷别敲了,再敲我的耳朵就要聋了,小的一点武功也不会,怎受得了,小的走还不成么?”
贾铭缩手缩脚的捂着耳朵离开了门口,但很快就闪到一棵大树上,静静的看着那群“肆无忌惮狂笑着的“野人”。暗忖道:“这些野人到此通知凌志和柳太举似乎不是因为寻仇,倒有点象要挟,凌柳二人此时有什么值得他们要挟的。若按照那神秘的红绿仙子所说,七盘关来此寻仇,必定要赶尽杀绝万能除掉心头之恨。那么这些野人并不是七盘半关请来助拳的,但也应有点关系才对呀!”
最后贾铭得不到一个结果,但隐隐觉得这些“野人”表面上是来助拳实质上是另有所图。
这时他又想到神秘的“红绿仙子”,她说她是来劝架的,架没有劝了,反而更激烈,以“红绿仙子”的性格,贾铭打死也不相信她有如此好的心肠。同时也想到“银灵仙子”,她为何不揭穿黄金叶之事,不知她性善还是性恶,迟早此事都会怀疑到聋哑二丐身上,因为聋哑二丐半夜来找他刚好被她看见。若此处风波一了,剑南剑北二匪必定去找寻二丐,二丐给了他一半功力,此时更不是敌手了。
如此断断续续的想,贾铭想了很多,想得很远,想得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卷入了江湖纷争仇杀的旋涡之中,虽心存息事宁人之态,但他人却有兴风作浪之态,灭火者总是没有纵火者来的快些,于是深叹了口气,真想闭上眼睛离开这纷争的江湖,但如今这能行么?
想到了师傅的安危,想到了凌曼玉,又想到了梦境,梦境仿佛有个蝴蝶一样的山谷在心灵召唤着他,而且暗喻到他是以庄乘风而踏入江湖,大概这些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神秘一般的命运!
正在想时,被引入分局的那几名“野人”又趾高气扬的走了出来,狂笑声震醒了贾铭。
贾铭循声而望,见凌柳二人将众野人送出了分局,面色更是苍白和凝重,目呆呆的看着“野人”们撒腿而去,此时的他们仿佛两块经受风寒侵蚀的岩石,两只风中之烛,威风不再,苍老许多……”贾铭可以肯定这威风八面的人物是受到威胁了,但他高兴不起来,只因那被挟持的人中有凌曼玉,这位他灵魂中早就认识的佳人,灵魂深处早就依恋的爱人,贾铭见那些“野人”虽然庞大,但跨步飞掠起来却快疾无比,于是轻轻掠下树来,悄悄的跟在众“野人”之后。
跟到一江诸之边,贾铭以为是江,只因水面看不见边,见那些人分上了两只小船,吆喝着向江心急掠,径直向一座小岛上而去。
待小船去远,贾铭方才从树后掠到水边、抬头而望,才发现这里已是太湖之滨。太湖在苏州城西南郊外,不知苏州因大湖而成为文化名城,还是太湖因苏州城而名动文人之心,与洞庭、都阳和洪泽并称四大淡湖。
早晨的阳光斜射而去,照得湖水上面的浮烟水雾艳丽无比如同神话中仙子的衣裳,更如那一幅七彩锦缎,早起的渔翁浮江而喝,偶尔听到鸬鹚下水的声音,惊起一层层的涟漪,而后又是一片静寂,又传来清甜渔歌之声;太湖本是和详之地。
贾铭望着朦胧如巨大浮萍的小岛,此时那两叶小船已经静悄迫岸。暗忖道:“难道凌曼玉和柳柿被他们挟持到岛上去了吗?关心则乱,贾铭四处收寻了一番,发现在芦围丛中,藏着一只小船,心中立时喜出望外,正欲掠之前去扶持那艘小船,突然从林间闪电股的掠出两个人影。
听到衣袂声,贾铭回首而望,立时心中猛得一沉,从林间窜出的正是他十分忌惮的剑南剑北二匪。此时他的身影已然暴露,但他依旧藏在茅草间,希望侥幸逃脱,但二匪何等锐利的目力,在刚才一闪之下,已然看到了茅草问如兔起鹤落的人影,均惊异的“咦”了一声,阴笑道:“小子,还是老老实实滚出来吧!”
贾铭在暗中飞快想道:“这两个土匪到底看见了我没有,他们会不会在使诈?”
如此一想,贾铭暗暗提真力,准备了逃的机会,纵然不能逃,也来个突然袭击。于是依旧蹲在那里,迸住呼吸,此时,清亮的晨风吹来,茅草尽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只有他没有动,不敢动,只要一动,二匪定会发现,后果不堪想象。
剑南匪以为如此一吼,以他二人的声名,那暗藏的敌人,自然会老老实实的滚出来,但偏偏没有动静,心中已然不踏实,向剑北匪道:“喂,刚才是不是眼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