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卡林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因为不消说,这男孩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叔叔,请帮助我把猪赶进围场。”
所有的猪全都被赶到围场里。只有一只母猪动也不动。卡林用棍子打它,它就哼哼,立刻,所有的小猪都跟着叫了起来。
卡林的哥哥跑出来大喊:“谁在这儿?谁在打小猪?”可是卡林一进院子,他们马上就认出他来了。他们跪在他面前说:“请饶恕我们吧。弟弟,我们对你犯过罪。”
卡林对他们说:“不,哥哥,让我们来做一个铁球,把它扔向天空。我们三个人站在一块儿,球就会掉在有罪的人头上。”
他们把球扔上天空。铁球掉在两个哥哥头上,两人被砸成肉酱。
这以后,卡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请来了全村所有的人。卡林并不是那种硬心肠的汉子。他饶恕了曾经虐待过他的爱妻的两个姐妹。她们毕竟是他的嫂嫂啊。
水仙女
从前,一位贫穷的守林人被沙俄贵族打死了。他的儿子小埃利桑德鲁被赶出树林。他说:“出去见见世面,你该怎么混就怎么混去吧。等你长大成人回来,就让你接替你父亲看守树林的工作。”
小埃利桑德鲁离开了家,在一个渔夫那学会了捕鱼。有一次,他抓住了一条小白鱼。小白鱼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说:“我是水仙女。为了你和其他人的缘故,上帝命令我跳入你的网里,做你的妻子。”
他们回到了这片树林,找到了埃利桑德鲁出生的那间茅舍。第二天早晨埃利桑德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座比王宫还要美丽的宫殿里。他不禁大吃一惊。他四处望去,发现宫殿里有无数的房间,里面摆着只有在斋戒圣日和宴会上才能见到的佳肴珍品。他叫来妻子,两人谢过上帝之后,便坐下来享用美餐了。
此后,水仙女帮助埃利桑德鲁完成了很多沙俄贵族留下的难题。贵族越来越生气,就让他们把上帝请来,和自己一起吃午饭。水仙女说:“上帝是一位慈善的主人,他关怀着每一个穷人。我给你带上干粮,你就动身去寻找上帝,把贵族老爷的命令告诉他。天上的上帝比地上的老爷可慈悲多了。”
埃利桑德鲁吃完饭,就背起背包拿起手杖出发了。他走啊,走啊,来到了天堂的大门口。他胆怯地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上帝慈祥地接待他,问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天堂。
“贵族老爷命令我来接你去和他共进午餐。”
“好吧,我的儿子,你回到家,立即告诉他,只要他完成你的那么多的事,我就去。”
“但是,他会杀死我的!”
“不用怕,告诉我你在路上都看到了些什么?”
“主,我看到很多奇怪的事。首先是一条宽阔的河,但是那里没有桥,也没有船。我告诉这条河我要去的地方,它就分开一条道让我徒步走过去了。这条河请我问问你,为什么河水里没有鱼、青蛙,也没有其他生物。”
“我的儿,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你过了河,才能告诉它。这条河里从来没有淹死过人,所以河里没有鱼、青蛙,也没有其他生物。路上你还看见了什么呢?”
“主啊,我看见一大片草地,生长着齐腰深的草。草地上有一群大水牛,但它们却瘦得几乎站不住了。”
“我的儿,那些都是世上最富有的人。他们常常摆宴请客,但是只请富有的人。客人一走,他们就后悔花了那么多钱。你还看见了别的什么?”
“我还看见了一片贫瘠的土地,只有沙、石头和几簇草丛,还有一群漂亮的小水牛,肥得我舍不得挪开眼睛。”
“我的儿,那些是贫穷的人们。这些贫苦的奴隶除了他们恶毒的主人所给的东西外,一无所有;但是这些奴隶举行丧宴时,他们邀请了所有的穷苦人,我非常喜欢他们这样做,因此他们到了天堂,得到他们需要的一切。你记得还看见别的什么东西?”
“我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看到一大片长着很多果子的树,中间夹杂着一块块谷子地,许多丑陋的鸟儿竖起羽毛飞来飞去,喊叫着他们要饿死了。”
“我的儿,那是一些吝啬鬼。他们有所需的一切,但是他们不但不给穷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舍不得享用,还常常抱怨说他们生活得太苦。路上你还看见别的东西吗?”
“是的,主啊。我看到一群榛树丛,每棵树上只结几颗榛子,可是那里却有成千上万的小鸟,都在啾啾地唱道:‘我们样样都有!’”
“我的儿,那些是像你一样的农夫。他们从早到晚地工作,但得到的东西却不多,时常忍饥挨饿。尽管这样,他们却仍感谢上帝。他们的行为使我喜悦!现在你回家去吧,我的儿,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呢。”
于是埃利桑德鲁谢过上帝后,就离开了。黄昏时,埃利桑德鲁到达了贵族老爷的家。
贵族老爷听到埃利桑德鲁这番回答,气得脸色发青,命令仆人把他送进地窖,上了枷锁,准备第二天早晨把他绞死。第二天上帝来了,把他放了出来。他们到了埃利桑德鲁的家中。他的妻子和孩子为他回到家高兴得手舞足蹈。埃利桑德鲁吩咐妻子准备一顿精美的午饭。他们问上帝喜欢吃什么。上帝回答说:“我要你给我烤一种你最喜爱的东西吃。”
于是,埃利桑德鲁吩咐妻子拿出他们全部的食品做了一顿饭。
饭后,上帝对埃利桑德鲁夫妇大声宣布:“此时此刻贵族老爷已经发现埃利桑德鲁从地窖逃走而大发雷霆呢。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一个奴隶,而是你们自己家的主人了。不久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奴隶了。”
果真是这样。奴隶制被废除了,最先获得自由的就是埃利桑德鲁和他的妻子水仙女。如果他们当时没有死,现在就仍活在人世。
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的故事
很久以前,鹰王领导的鸟类与狮王领导的兽类之间发生了战争。它们打了三小时又三分钟。鹰王打胜了,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野兽的尸体。鸟儿们凯旋而归,只有鹰王飞到茂密的森林里,停在一棵高大的柞树上。它思索着经过这一场血战,如何尽快地恢复自己的实力。
在密林的边缘,住着一个商人。他在一棵大柞树上,看到了一只巨鹰,他端起了枪。
“不要打死我,善良的年轻人,”鹰用人的语言对他说,“不要打死我,善良的年轻人,把我喂养三年三个月又三天,我在你家养身体,把自己的翅膀养长,积蓄力量,那时我会好好地报答你。”
商人可怜它,抓住鹰回家去。这样过了三年三个月又三天,鹰的力量全部恢复了。作为报酬,鹰送给商人一个金匣子。
商人打开精制的金匣子,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大宫殿。整个宫殿金碧辉煌。他和妻子、儿子开始搬进宫殿居住,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十几年过去了,商人的儿子长大成人了。他长得又好看又聪明,是一个好小伙子。
有一天早晨,他起床的时候很不愉快,对他父亲说:“爸爸,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关于涅克列绍乃伊·洛布沙皇的梦。他命令我到他那儿去。他说:‘我等你好久了。’”
小儿子走了又走,看见了水池。他藏在茂密的树后面。不久飞来了三只母鸽,有一只的翅膀是五颜六色的。它们一着地就变成红衣少女。她们放下自己的翅膀,脱掉衣服,跳入水池洗澡。商人儿子伊凡十分警惕,他偷偷地爬过去,把五颜六色的翅膀拖过来。红衣少女洗完澡从水中出来。两个少女立即穿好衣服,把自己的翅膀插在身上,变成两只母鸽飞走了,可第三只发现彩色的翅膀不见了。
她边找边自言自语地说:“请告诉我,谁拿去我的翅膀,请还给我。如果老年人拿走,那就做我的爷爷,如果中年人拿走,那就做我的爸爸,如果善良的年轻人拿走,那就嫁给他。”
商人的儿子伊凡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说:“你的翅膀在这儿!”
“好吧,现在请告诉我,善良的年轻人,我的未婚夫,你是哪里人,准备到哪里去?”
“我是商人的儿子,名叫伊凡,准备到你的父亲——涅克列绍乃伊·洛布沙皇那里去。”
“我名叫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
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是沙皇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她长得既漂亮又聪明。她给自己的未婚夫指出去涅克列绍乃伊·洛布沙皇那儿的路。她变成鸽子向上一飞,跟在两位姐姐后面飞走了。
商人的儿子伊凡走到涅克列绍乃伊·洛布沙皇那里,受到百般的刁难,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都帮助伊凡一一化解。没有办法,沙皇只得答应他们的婚事。
终于有一天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对商人的儿子伊凡说:“明天,父王将用我们来变戏法:他先把我们姐妹三人变成母马,让你从中挑选新娘。亲爱的,请你千万记住,笼头上镶着一个发尖的小片的,那便是我。接着,父王将把我们变成母鸽,让你第二次挑选,而其中频频振翅的,就是我。最后,父王把我们变成三个模样相同的少女,而挥手帕的,就是我。”
第二天沙皇把三匹母马排成行,商人的儿子一下就看到一匹母马的笼头上有一个发尖的小片。他牵着马说:“这就是我的新娘!”
沙皇放出了三只鸽子。伊凡眼明手快,一下抓住了其中频频振翅的一只。
沙皇把手一挥,伊凡的面前出现了三个模样相同的少女。
沙皇得意地捋着胡须,冷冷地看着伊凡。可是,伊凡一下就抓住一位姑娘的手说:“这就是我的新娘!”
伊凡胜利了。他终于和美丽的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亚公主成了亲。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伊凡和公主悄悄地逃出宫殿,往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沙皇发现后,暴跳如雷,命令士兵们连夜追捕。
公主对伊凡说:“我有刷子、梳子和面巾。这三件东西能拦住他。”
公主把刷子往后一甩,后面出现了茂密的大森林。可是,沙皇左砍右砍,在森林中开出一条小道,又追了上来。公主把梳子往后一丢,后面出现了一座大山。沙皇拼命地挖起山来,很快又辟出一条山道,紧紧追来了。
眼看着沙皇就要赶上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主一挥面巾,出现了一片大海。大海挡住了沙皇。他们终于逃回了家。
伊凡和公主回到了家,过着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