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啊!”
小溪疑惑的看着卞玉泽,手却有缩回来的趋势,她不喜欢勉强别人,特别是扬风,他是他身边的人。
扬风立刻松手,像丢了烫山芋一般的缩回去,伸进口袋里。眼睛看似随意的在地上搜索。
“怎么?结婚也这么隐晦么?”
看着扬风躲躲闪闪的模样,小溪一边打开,一边戏谑道。若是平时,是无法这么轻松的跟扬风开着玩笑的,可是此时,心不知道怎的,却是沉甸甸的。
不远处,卞玉泽一手握住方向盘,眼睛确实紧紧的盯着小溪。
“卞玉泽先生与白小荷小姐……”
小溪轻声念出来,越来越没有底气,浑身向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拿喜帖的手指也僵硬起来。他们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满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连脸上的神色都来不及褪去。
“小溪,你还好吧?”
扬风试探的问道,看着小溪苍白的容颜,心底懊悔的要命,玉泽真是过分,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偏偏要这样伤害小溪。
“我,我没事,没事,没事的。”
合上喜帖,小溪只觉得头昏目眩,阳光像针线一样扎下来,心,空荡荡的,空的骇人,总想抓住点什么,硬生生的塞进去就好。
“小溪……”
“没事。”
触上扬风担忧的脸色,小溪强装着笑颜,努力的镇定下来。
“我想你不只是来送帖子的吧!”
该死,她竟然若无其事,卞玉泽急切的脸迅速阴沉下来,一双阴鹫般的眼眸逼射出阵阵寒光。她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念头像魔鬼一般蚕食、咀嚼着卞玉泽的心,拳头握的更紧。
“你别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个婚礼罢了。”
看着小溪隐忍着心伤,扬风有些不忍。
“说吧,玉泽需要我这次做什么呢?”
看着扬风的不安,小溪反而镇定下来。有些事情,总是要寻找着契机才能了断的。
“玉泽想你送嫁,不,实际上就是保护白小荷的安全。”
扬风硬着头皮说出来,边说边偷看小溪的表情,还好,除了脸色异样的苍白外,小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不需要他来提醒,我也会去的。”
小溪浅浅的一笑,淡淡的说道。心里确实哀叹,这下该死心了,玉泽也是要让他自己死心吧。这样想着,反而对事情又看淡了几分。
“那,那我先走了。”
见着小溪答应,扬风立刻狼狈的撤退,这样的恶人,卞玉泽下次再怎么着,自己也是不会当了。
“恩,再见!”
小溪点点头,也不愿意多说什么,话音一落,扬风立刻卷风而逃。
一阵风旋转过来,小溪捏着红色的喜帖,怔怔的看着扬风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刚才伪装的冷静一下子土崩瓦解。心还是会痛的,不是么,痛的心口都有些麻木了。
“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在意么?”
扬风刚钻进车内,正与抱怨,就听见卞玉泽低声喃喃。侧脸看去,卞玉泽颓废的握着方向盘,两眼无神的看着挡风玻璃,似乎对扬风的到来无动于衷。
“喂……你怎么了?”
本来满腔的不平,不过再看到卞玉泽失魂落魄的模样的时候,也只有坐吧,扬风扬手在卞玉泽面前晃悠。
“她一点都不在乎!”
卞玉泽突地抬头,转过来,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要她在乎什么?”
扬风也火了,大声吼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结婚就是为了伤害小溪,如果真是那样,我鄙视你。”
“你……”
卞玉泽为之气结。
“她都不在乎,我能气她什么?”
卞玉泽有些丧气的说道,眉眼之间尽是失落,她是说真的,要把心取回去,彻彻底底的离开我,她是说真的。
“玉泽,你醒醒,你这样伤害小溪,不也是在伤害你自己么?当年她伤害你,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回舍命救你,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看着痛苦的卞玉泽,扬风语气温和了一些,可是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求爷爷,才知道她拿了爷爷的钱,一走了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吗?”
卞玉泽目光凄迷,似乎又回想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外面奔波了整整一个星期,只好去求爷爷,结果,当着满屋人的面,他才知道,他的小溪早就收了爷爷的一千万,远走他乡了,他不相信,也拒绝相信,可是接下来,一个月的奔波,一个月的失望,最后是深深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难堪……
“我知道,小溪也知道,所以你更应该相信小溪,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是她现在不要我了。”
卞玉泽一拳头揍过去,暴跳如雷,迷茫的眸子立刻变的精明而凶险。
“你都不要她了,她还要你做什么?”
扬风吃痛的揉着胸膛,没声好气的说道。真是不明白,怎么恋爱中的人都跟疯子一样,连一向谨慎的卞玉泽都如此。
“我没有不要她。”
卞玉泽颓废的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还带着几许哭腔。
“那你结婚做什么?”
扬风也火了,被卞玉泽不弄的头都要炸掉了。从椅子上一弹而起,正好砸中车顶,痛的龇牙咧嘴,心底的火气更盛。
“我结婚?”
卞玉泽哑然,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卞氏继承人的身份,为了拜托小溪,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天!
“恩?这样?这样……”
白小荷站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寻求最完美的造型,时不时还对着镜子外的人浅浅一笑,妩媚大方。
小溪正对着镜子,站在门口,谨慎的注视着过往的每一个人,今天是卞玉泽与白小荷的大婚,而她的任务则是将白小荷平安送到卞家的别墅。外面已经是重“兵”把守,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小溪还是不敢怠慢。然而,即使是万分的专注,屋子里依旧时不时传来阵阵的惊艳声,每一次听在耳里,小溪都会下意识的别过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白小荷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既纯洁又妖娆,端庄大方,贵气逼人,相比自己是穿不出这种风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