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下楼的功夫,卞玉泽还忍不住摸摸两个黑眼圈,一青一紫,有趣,有趣啊,真想狂笑。
“哼……你还睡得很香啊。”
前脚刚踏下地来,就听到一声威严而压抑的声音,明显的,说话人满是怒气。
卞玉泽没有出声,径直走进来,就看到战战兢兢的坐在沙发尾上的母亲,在使劲的使眼色,老爷子边上的卞美云,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啊,睡得很香。”
无所谓的做到母亲的身边,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眼睛微微的眯起,不屑的盯着卞昊天。
“泽儿……”
张妍紧张的拉拉卞玉泽的袖子,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的发丝确实一丝不苟的梳好,似乎虽是都处在警备状态中。
“妈……你吃饭了没?”
卞玉泽转过来,看到那黑发中隐蔽的白发,心头莫名的一疼,不只不觉中,母亲也已经老了呢。
张妍一愣,浅浅的眼底立刻水盈盈的,说不出一句话,喉间仿佛塞了异物一般,哽咽起来。玉泽好久没有如此这般的关心她了。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
卞昊天突然站起来,重重的龙头拐杖狠狠的跺在地上,不满的吼道。张妍立刻惊吓的浑身缩紧,还未流出来的眼泪也硬生生的挤了回去。
“爹地,别生气了。”
卞美云一瞧,眉眼间立刻露出笑意来,假惺惺的凑上去,就要扶起卞昊天。
“走开……”
卞昊天一手推开卞美云,弯腰拾起茶几上的一叠报纸扔在卞玉泽的面前。
“看看你做的好事。”
卞美云没讨着便宜,只好悻悻然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张妍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卞玉泽一愣,疑惑的拾起来,“风流卞少街头痛打情敌”、“情人保镖原是真情人。……”卞玉泽越往下看,眉头越是蹙紧,想不到那些媒体的动作这么快,还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什么都写出来了。
“笑,你还好意思笑。”
看着卞玉泽嘴角隐隐的笑意,卞昊天更是气急败坏。
“无稽之谈,我难道还哭不成。”
卞玉泽随手扔掉报纸,翘起二郎腿坐回到沙发上,笑嘻嘻的说道,脸色却是抽离的没有y一丝的温度,眼神也渐渐冷冽。
“幸好我早就有准备,不然,几十年的事情都要被挖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对的起白家。”
卞昊天狠狠的坐回去,一手撑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说道。
“准备,准备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你有什么好准备的。”
卞玉泽丝毫不领情,冷冷的说到。
“大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撒,几十年的老情人,要是一下子被媒体曝光,你可有的烦了。”
卞玉彻从里面走出来,金丝眼眶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发出一抹圣洁的金色,可是那眼底的光确实邪恶的,美与丑别扭的交融在一起,分外的难看。
“就是,你不谢谢爹地就算了,还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卞美云翻翻白眼,立刻凑过来帮腔。卞玉泽的脸色一下子难堪起来。
“玉泽……”
张妍看看脸色铁青的老爷子,又看看不怀好意的卞美云,局促的拉拉卞玉泽,却被卞玉泽捕捉痕迹的撇开。
“哼……是吗,那我该谢谢爷爷了,还有事情没,没事我走了。”
卞玉泽说着,身体已经站起来,昂扬的身躯拉下长长的阴影,客厅里,看上去,竟然有些阴暗,这里,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简直就是一个牢笼,越来越紧,迟早自己要窒息。
“爹地,你看他是什么态度。”
卞美云立刻趴上卞昊天的肩上,一副不平的样子。
“放肆……”
卞昊天大吼一声,抬起头,看都不看卞美云一眼,紧紧的盯着卞玉泽的背影。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你立刻解雇那个什么情人保镖。”
当初真是大意了,一时心慈手软,结果坏了大事,当初就应该斩尽杀绝的。卞昊天又气又悔,身子都不禁颤抖起来。
“解雇?人家做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解雇,我又没做什么?”
虽然不同意扬风的做法,可是这个反对声要是出自卞昊天,那么否定就一定变成肯定的了。卞玉泽俯下身,俊脸邪肆的冷笑。接着,猛地抽身后退一步,对着卞昊天,不屑的说道。
“你就等着喝孙媳妇儿茶吧,其他的事情,能不管还是不要管好。”
“你……你……”
卞昊天拄着馆长,一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卞玉泽,脸色铁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嘴角抽搐了几下,一句话也说出来。
“哼……”
看着气急败坏的卞昊天,卞玉泽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当年的事情,说到底这个老家伙也有责任,不然,自己和小溪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爹地,你看看,他是在是太过分了,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底。”
卞美云佯装气不过,起身搀着卞昊天,对着卞玉泽的背影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他,大哥死后,卞家就应该由她的彻儿来继承的,可恨。张妍下意识的抬头,就对上卞美云狠厉的眼神,立刻吓得缩回到沙发的一角。
卞昊天没有说话,侧过脸,狠狠的瞪了卞美云一眼。卞美云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卞玉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几斤几两,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不过是为了让她输得心甘情愿,自己会直接把卞氏交到玉泽的手里,只是,玉泽的脾气跟自己太像了……
“爹地,您也不能太偏心啊,指不定那天那个野种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卞美云心里不服气,小声的埋怨道。张妍一听“野种”两个字,脸色煞白,嘴唇仿若是被抽干了血液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卞美云。
“哼……”
卞昊天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脸色阴狠,卞美云即使不甘心,却还是立刻噤声。爹地的脾气她太清楚了,狠起来,根本就是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