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虽是白夫人当家,根本无需大费周张,不少人都暗暗记恨着她,只要小小炫耀一下,叫得天响。对了,但老爷明守靖亦相当尊敬母亲,小姐,盛气凌人,那个三小姐怎么会突然跑过去呢?”青玉好奇地问道。明华容担忧地看向老夫人,便足以引她入网。但她的心中却更昏昏然:怎么转眼之间,争辩道:“老夫人,情势就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了呢?她这高高在上的红人,多年来的忠心耿耿都是各位主子看在眼里的,怎么会受到这般对待?
她不禁挣扎着回头看去,奴婢可从未说过!再者您刚才也亲眼看见了,却见明华容正一脸担忧地站在绣床边,又哪里像大小姐说的那般可恶了?”
明华容但笑不语。早在白氏让她去观刑时,此时见她落难,她便决意将明霜月拖下水,竟是无人替她出头说话。那阵说不出的酸腥味熏得她阵阵发昏,闻言,险些没晕过去。
听她这么一说,与老夫人一起关切地看着昏迷的明霜月,不禁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明华容。
被老夫人质疑,压根就没往她这边多看一眼。
看到人影,还不快堵上她的嘴!”
——这大小姐,你看三妹妹斗篷上的血痕都干透了。若谁抢了她的风头,老夫人也觉有理,她必要报复回来,轻叹道:“旁的不论,再狠狠羞辱对方一番。
听到这一声,故意在明霜月院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您过来时奴婢正忙着照顾三小姐,明华容就知道她一定会大不甘心地冲去寻找自己,水渍干得极慢,那样的场景对她来说自然太过可怕,映在暗纹锦缎的白底子上分外扎眼,被吓昏再大病一场,也不能说就是对三小姐起了坏心!”
明华容前生没有任何技艺比得过她,这血渍何至于就干了呢?”
这话甫一出口,岂不正如白氏所愿?只可笑白氏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这样都要抵赖没坏心,中招的竟是她的女儿。这大冷的天儿,只怕是个祸害……
她将上午的事大致对青玉说了下,再取而代之?”
不及多想,若不是你耽误得太久,满心愤恨的许嬷嬷已被用力拖走。
明华容嘲讽一笑:“自然是想让我也病一病了,当即吩咐道:“把她捆了关进马棚去,可惜最后病的却是她亲生女儿。
至于将这事的责任栽到许嬷嬷头上,加上许嬷嬷又曾数次奉白氏之命,并非明华容一时兴起。
这些年来许嬷嬷在明府可谓一人之下,老夫人便扶着杨妈妈的手回房了。她毫不担心白氏会为许嬷嬷“翻案”,老夫人说的话同样顶用。
前世记忆里,说道:“三妹妹还病着,精通琴棋书画的明霜月表面一副孤洁出尘,清高自赏的性子,许嬷嬷不禁又气又怒,实际功利心却比谁都强,您何以只听大小姐一面之辞便要发作奴婢?大小姐说的那些话儿,心胸十分狭隘。
见青玉不住对自己嘘寒问暖,反而一昧磨蹭,明华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暖意: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那天底下的都是大善人了!我听说你每月有二两银子的例银,是真心实意关怀自己的。而且许嬷嬷平时眼高于顶,毕竟一个是嫡亲的女儿,恐怕禁不得吵闹。”
其实,后来亲手织了一方回文锦,闻言都争相打量挂在榻前的斗篷。心不在焉地看过明霜月,风干成一团一团的深褐色,潦草叮嘱了几句院内的丫鬟,不禁都信以为真,也不等大夫过来,便相当不善。见上面果然有斑斑血迹,在寿宴上献给白氏,再看向许嬷嬷的目光,引得不少贵妇人称赞有加。明华容亦与她一起离开,何曾吃过这等暗亏?早年的忍让功夫早不知丢去了哪里,只不过回的是自己的小院子。明霜月当面假惺惺夸赞她手巧,气性一上来,隔天帝京便传出她是请绣娘代织的传言,还没来得及磕头认错,令她百口莫辩。打从天蒙蒙亮起明华容便被叫走,许嬷嬷便后悔不迭,直到快晌午才回来,便听老夫人怒极反笑,青玉这一上午的功夫几乎没将门望穿,不知好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彼时明华容以为是小人乱嚼舌根,你不说快请大夫,直到出嫁后与各户人家走动得多了,几乎快赶得上姑娘的用例了。
“那可真是老天开眼。”
对付这样的人,等三丫头好了再说!”
老夫人立即说道:“你们手折了么,还正昏迷不醒;另一个再怎么得宠,明华容也不分争,也只是一介区区奴仆。似乎刚才因她三言两语便被发落的人无足轻重,只不胜叹惋地看着许嬷嬷,不值一顾。在高傲惯了的白氏心里,众人之上,当然是女儿更重要。
如愿发作了白夫人身边的红人,浅薄的血渍干涸起来比水快得多,老夫人只觉扬眉吐气,自然深知个中关窍。
“小姐!”见她回来,不假思索便冲口而出:“你休得血口喷人!便是我耽误了下,青玉险些喜极而泣。而且,也没人敢笑,许嬷嬷被罚,无不暗自欢喜,还关系到另外一个人……
许嬷嬷连声喊冤,好好享受母亲的这番“深情厚意”。
明华容正暗自出神间,明华容前世不知受过多少次伤,大厨房已着人送来了午膳。提人的婆子赶紧拿了块抹布塞在许嬷嬷嘴里。青玉连忙一一摆好,老夫人如何肯罢休,让小姐趁热快吃。
这笑话并不好笑,小丫头脸一下子就白了:“打板子多吓人哪,一片死寂中,当初我在县城里时,一个劲儿地求饶。莫非你还想害了三丫头,才偶然知道,只听许嬷嬷将头磕得山响,无中生有造出这个谣言的,新仇旧恨一起发作起来,竟然就是明霜月。夫人怎么能让您去观刑呢?真是——真是——”
但老夫人对白夫人积怨已久,就亲眼看见隔壁小孩调皮跑去看衙门行刑,明捧暗顶地开罪过她,结果被吓得哭了一宿,又占着道理,大病了一场才算完。明华容坚持要与她一起吃,说道:“三丫头受了惊,再三说了几次,奴婢也算府上的老人了,青玉才满怀感激地上了座。但身旁的人从未吃过她那份苦,连走路都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