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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橘香,橘香(5)

现在,他们是接到通知到公社来了。一个个余怒未息,而刘明久却假装不知道,笑哈哈地迎接着,热情地招呼他们各位到楼上的会议室里坐着,又是递烟,又是倒水,忙个不停,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卫生防疫站副站长,一位五十岁的瘦小个子,过去做过庙儿街卫生所的负责人,刘明久一把抓住他,悄声说道:

“喂,你老兄咋个也来凑热闹呵!”

瘦小的站长冷冷地回答:“公事公办!”

“我们这是白手兴家呵……到你们县里去检查身体,你们收费太高,一个人好几元,加上二百个人来往车费,老天爷!我们担不起呵!我们请公社医院检查,不也一样么?”

“不行,得,按条例嘛!”

“什么个条例!还不都是你们自己搞钱的花样,往年收费没有那么高哩!”

“往年是往年,今年的萝卜卖多少钱一斤?什么都涨价了……”

刘明久嘻嘻一笑:“你老兄的老人、孩子还是庙儿山的社员呢,你就没得半点家乡观念啦?帮个忙吧……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也……”

瘦小个子眨了眨眼睛。刘明久忙接着说:

“你家老三今年高中毕业了,不是回家务农了么?”

“老三?老三我要他复习功课明年再考大学。你……你要真帮忙,就把我二女子……”

“解决!一定解决……”

“好嘛!”

“检查身体的问题……”

“研究研究吧……”

“那就拜托你了。”

黄元进坐在头排,转过身子大声说道:

“刘明久,安冷板凳么?!”

县里来的干部们也纷纷嚷起来:“快点呵……”

刘明久忙赔笑:“马上,马上,各位请喝点大白开吧,我们这庙儿山穷,什么也招待不起。请抽烟……马新如同志快来了……”

说话间,马新如果然进来了。

今天的马新如脱下了皱巴巴的灰布制服,换上了一身新:蓝涤卡上装,深灰色毛料裤,脸也刮过了,不像往日不修边幅,这打扮竟连他的贴心副手刘明久都暗暗吃惊。马新如他也不看谁一眼,径直走到主席座位上坐下来,两手平放在条桌上,指头轻轻敲击着桌面,十分镇静、悠闲的样子,面对众人,开言道:

“大家辛苦了。”

人们傻愣愣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还是黄元进机灵些,他说:

“喂,马书记,别忘了你是被告……”

“谁是被告呵?”马新如依然如故地反问。

果品公司的代表说:“谈正事吧!不要扯远了,目前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火烧眉毛啦,我的日子难过,你庙儿山的日子就好过么?”

马新如点燃纸烟,吸着:“好嘛,诸位有什么问题,请别客气。我代表公社党委,代表全社社员,尽可能地回答诸位的问题。”

“这是记者招待会么?”税务局的代表幽默地嘟哝着,使劲地按着打火机。

又是果品公司代表发言:“马新如同志,年初商定,我们在庙儿山收购柑橘,一共只有十万,这一点你都不给,怕说不过去吧!”

马新如当即回答:“不是价格和运费的问题没有谈妥么!年初那个协议是无效的。”

县土产经销部的业务股长,一个短小精悍的老头儿马上站起来:“那么,盖了大红印章的合同总是有效的吧?”

“什么合同呀?”马新如也站起来,斜睨着对方。

“购销合同!……这儿!”业务股长摊开手上捏着的纸卷念道:“我部经销红旗公社柑橘四十万斤,单价上等一角六,中等一角二,下等一角,等外级不予收购……”

马新如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价格太低了。”

“低了高了,那不是国家牌价么!”业务股长毫不示弱,“规定了,不能变的!”

马新如眼睛看着对方,漠然地说:“可是,市场价格在变化,这,难道你不了解?……简单说吧,低了,社员不愿卖出。这毫无办法。”

“可是,你们自办企业的收购,也是这个价。”

“是的。可是我们的赢利是归全体社员所有,他们愿意这样。生意谁都会做,钱归你赚,就不能归社员自己赚么?”

业务股长的脸都气青了:“同志!合同书是有法律效力的。请你注意!”

“什么!”马新如眉毛一立,尖利地注视着对方:“吓唬人么?”

“可是,我们和国家罐头厂签订的合同是有效的呀,人家工厂开着,你们供不上货,要赔款的呀!……”

“你赔吧,跟我有什么相干!”

“太横了,不依道理么?”

“你身为党委书记,不执行国家计划么?”

“你那个加工厂是非法的!挖国家墙脚的!你犯法了,马书记!……”

人们七嘴八舌,不依次序地乱嚷起来。刘明久在后面大声招呼着:“各位,各位,不要动气嘛!呃呃……”

黄元进呼地站起来,指着马新如的鼻子吼道:“我要告你!”

马新如淡淡一笑:“你不是已经告了么?”

黄元进转身往外冲:“我找颜县长评理……”在门口,刘明久拦住了他。

马新如依然沉静得没事儿似地说:“颜县长好像是一早就出去了。”

刘明久则向黄元进赔笑,把他扶着坐下说:“颜县长一早就下队去访问群众去了,由赵技术员陪着,我看见她们走的,你现在找也空事,坐下吧,有话慢慢商量嘛!”

那个卫生防疫站来的瘦小老头儿觉得没有他的什么事,趁着人们乱嚷嚷的时候就溜出会议室去了。

几个采购员又开始抽烟,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

马新如提高嗓门儿,说话了:

“还有一个情况告诉大家。我们公社历来穷,社办企业是个新东西,困难还很大,希望诸位高抬贵手,支援支援……眼下的问题,是请大家不必施加压力,我们全体社员就感激不尽了。如果不听劝告……”

“什么意思?”几个人同时发问盯着他。

马新如坐下,又掏出一支烟来,慢慢吸着,说道:“这还不明白么?……我马新如手上连一个柑橘皮都没有。事情很清楚:包产到户以后,柑橘都掌握在千家万户社员手上。你们要不听劝告,你们收购吧,收不着的!”

“瞎扯!你要赖么……”

“不管,我们不对千家万户,我们只认得你公社书记!还有你刘明久主任……”

刘明久笑道:“我?我家自留地收了几斤,我请客,各位不嫌弃的话……”

黄元进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来受这个窝囊气。他两眼通红,拳头往桌子上猛的一击,跳起来了:

“好!不讲理大家不讲理!我走了!下午我就发车来。我几十个卡车等着装货!……下午就给你开到庙儿街来……不来算我黄胖子是龟儿子!”

黄元进吼罢,冲出门去了。刘明久拉也拉不住。

马新如愤怒地说:“……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

看看事情闹僵了,客人们都一个个阴沉着脸站起来往外走。刘明久着急了,他摊开两手,向人们说道:“各位留步,各位留步嘛!……请大家替农民想想吧!农民要挣几个钱养家糊口真不容易哩……你们今年少收了庙儿山几十万斤柑橘,也不是什么损失嘛……”

刘明久再也笑不出来了,两眼噙着泪花。

然而,客人们依然还是鱼贯而出,低着头。不知他们想的什么。

会议室里剩下庙儿山公社的两位领导人。刘明久望着马新如,神色有些凄惶地说道:

“这一下,捅到马蜂窝了……”

马新如两眼通红,嘿嘿一笑:“捅它一下,说不定日子好过一点。他妈的,要干一点事情,这么难!一个庙子一个神,全向你伸手,都要赚几个……人人都在吼支援农业,可有谁替农业想想!”他说得很激奋,使劲扯开制服扣子,好像那些扣子妨碍了他似的。

“可是,颜县长会怎么看?她要不给硬一硬,我们怎么受得了呀?”

马新如沉吟着,黑瘦的面孔呈现出一抹痛苦的阴影,但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随即恢复了他自信的神态说道:“老刘,颜县长是最同情农民,最了解农村情况的,她会支持我们!……她今天下队去了,等她回来,我们再向她好好谈谈吧……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嘛!”

刘明久点点头:“是呵!听说颜县长关心农民的事迹,都上了电影了,是么?我没有看过。但愿她真是个青天大老爷才好!……”

“哈哈,但愿如此吧!”马新如爽朗一笑,向外走,而心头立即被眼前无数头绪纷繁的难事塞满了,其中最当紧的问题是:银行的贷款问题,需得立即抓紧这条线。而关于银行停止贷款的消息,是决不可向他手下的干部社员们透露的,就连面前这位副书记刘明久,也不能让他知晓。这一切痛苦,都只能由马新如自个儿来承担。

刘明久当然不知道马新如此刻的心事。他接着他自己的话往下说,调子甚为乐观:“……掰开心来看,我们想的是群众利益,又不是为个人打算,还怕他个卵!”

“……刘书记积极,单纯,没啥个人动机;马书记就不同了,也许……”

“什么?这么说,马新如就复杂一些,有个人主义啦?”

“我也说不上来,他有时候,叫人……看不透。”

“啊……”

颜少春瞟了赵玉华一眼,沉默了,心头涌起一个疑团。赵玉华和她并肩走着。山谷里的浓雾紧紧裹着她们。

昨晚她们是住在一起的。谈话从书架上一本书开始。赵玉华是看过那本书的。她向颜少春问起里面的故事,是否会是真的?颜少春回答她:“真的,就像在这庙儿街的这间小房里,你和我这样谈话一样的真实。”赵玉华兴趣极浓地提出关于那本书中各个人物后来的结局,颜少春都一一告诉了她,并说:“像生活的流水一样,个人的结局还远啦,那些人,现在不是都还活着么。比如你,小赵同志,你可以想象你未来的生活道路和结局,那肯定是十分美满幸福的,可是其中有那么许多细节,遭遇,你能想得到么?……比如说,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关于你自己的婚姻,家庭生活,在你的想象中一定全是美满的,是么?……”“当然是!”赵玉华心里想,可并不说出口来,就把话题扯到另外的问题上去了。她感到颜县长果然和蔼可亲,不是那种叫人敬而远之的领导干部,谈话也就更加随便了。她向她叙述自己的身世,父母,知青生活,大学生活,以及来到庙儿山以后的一切一切,但她却唯独没有谈到自己对于爱情的认识和向往,尤其是,她在谈到对公社里的干部们的观感,评价的时候,根本不提马新如的名字。这,使颜少春多少有点不满足……今天颜少春约她一道下队了解情况,一道去参观那个正在新建、就要投产的果品加工厂,一路上,她们仍继续着昨晚的谈话。而赵玉华始终把马新如的名字深深地隐藏在心里……

颜县长的一声“啊……”,以及接着来的长久的沉默,使赵玉华有些后悔。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漏了嘴,不该提到“马书记”三个字,而且是用那种简单化的否定的口气。但是,应该怎么说呢?肯定么?……不!她从心底里恨他。这原因就很是复杂了。不仅仅因为他在她面前的傲慢态度,还因为他自作主张、出风头办什么果品加工厂。

“农民不会办工厂,就像我不会造‘宇宙飞船’一样。”赵玉华说。

这时她们已经走进一片开阔的谷地,雾还未散,前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马达突突声和钢钻与铁锤碰击的叮咚声。一辆手扶拖拉机从她们身边驶过,排气筒毫不客气地向她们身上喷射着黑色的烟尘。

颜少春一笑说:“不见得吧,你没有出去参观过,外边有好多农村办起了各种工厂,比如说,你围的这条漂亮的纱巾,说不定就是某一个社办丝厂剩余的下脚料做成的呢!”

“可这是水果呢,是活的,有生命的。”

“是么?这话倒新鲜……农民生产水果,再加工成罐头食品,多投入一些劳动,多卖回一些钱来,这不好么?要不农村又怎样才能富裕起来?这道理不是很明白的嘛!”

“看吧,把漂漂亮亮的柑橘都白糟蹋了,叫人心痛……我不懂得经济工作,我是种果树的。我爱果树,爱水果,每当我看到一车一车水果运出山去,我心里就感到甜甜的味儿,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当然,你是一位蛮有诗意的姑娘。可马新如、刘明久他们看法和你不一样,他们想到如何从水果身上,为农民多弄几个钱。因而,他们就这样干开了,不顾个人得失去担风险、克服困难、得罪人。其实,他们要是不这样干,谁也不会责备他们,还乐得清闲呢。但是,他们干起来了,这是社会主义实干家的气派……不过,他们可能会因为没有经验,而犯下一些错误……小赵同志,你是年轻人,应该参加到实干家的行列里来才是。”

赵玉华看到颜少春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心里微微一动。可她又不愿点头赞同。

这时,面前一幢新立起来的红砖房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这是一个叫做“橘瓣车间”的高大而空旷的建筑,地上凌乱地摆着许多机件,木块和水泥,房梁上悬着一个三百瓦大灯泡,加上电焊的弧光闪亮,各种金属的敲击声,这里确有几分工厂的气氛呢。从人丛中跳出一个三十多岁,头戴蓝色细呢鸭舌帽的高个子,来到她们面前,热情地和颜县长握手。这是花了高工资从什么地方聘请来安装机器的,被农民称为工程师的人。

“昨晚上就听说颜县长下来视察……”那人媚笑着向颜少春介绍安装情况。赵玉华则背过身去不看他,因为他不时把那张可憎的媚笑的脸转向赵玉华。而她,不知怎么的,平生不喜欢这种脸色。工厂安装工作一开始,这个人刚来公社,她就埋怨过刘明久:“从哪儿去弄了这么个宝贝来呀!”刘明久回答:“有啥法,还请不到哩!”

颜少春倒是认真地听那人讲话,时而皱皱眉头。

“这么说,离开正式投产,还有很久啦?”颜少春担心地问。

那人忙说:“快了快了,关键的设备已经齐了……”

颜少春没再说什么。向那人道了谢,便叫赵玉华领着她去找工地的负责人。负责人是公社的“社办”主任,也是未来的厂长。他向颜少春叫苦不迭,说是“真不想干这个活路,要不是马书记一再给他鼓劲的话……”颜少春问他过去干什么的,他说:“干了二十年大队支部书记的工作,如今老了,又改行来干这个。”颜少春不知为什么,又皱了皱眉。

“不过,有马书记在上面主火,我还是不怕的,等把这个厂办上路,我就回家休养了。”厂长乐呵呵地说着,领着她们参观工地。

工地上来来去去的多半是年轻人。这些刚刚放下锄头的青年男女在自己的山窝里当起工人来了,一个个都干得满带劲的。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没有不高兴的。他们都认得赵技术员,一个个都热情地和赵玉华打招呼。赵玉华也挺高兴,她差不多能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她说:“好呀,你们都是果树技术员呢,现在当工人啦,往后的技术工作谁去干呵!”

青年们回答说:“别担心,整枝修剪,防病治虫,人人都会干啦!”

赵玉华耸了耸鼻子:“哼,我不担心!……”

颜少春忙回头问:“小赵,他们都是果树技术员么?队里还有没有人管技术呢?”

赵玉华说:“不多啦。”

马新如下令把这批有文化知识的青年往这儿集中,赵玉华是反对的。可马新如坚持这么办,叫她在冬天里再开办训练班,重建果树技术队伍。

离开工地的时候,颜少春突然向厂长提出一个问题:“你们的资金没有问题吧?”

“啥子问题呵?……没得问题!马书记的‘路子’灵通着呢……颜县长,我给你说吧,如今办事,蛇有蛇路,蛙有蛙路,全靠自己去走。要不,等着吧,十年八年也休想办成一件事!”

颜少春完全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感慨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厂长立即补充道:“马书记的后台硬着哩!要不,我们也没本事干起这样大的买卖来。”

颜少春问赵玉华:“你听见了么?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赵玉华知道马新如的“后台”是什么人。她对此,似乎不大想谈,于是摇头说:“不了解情况。”

她能不了解情况么?笑话!

县里那位郑副局长亲自到庙儿山来宣布过这儿是局里“重点扶持”的社办企业典型。昨天那个漂亮的郑湘帆不认得赵玉华,可赵玉华从她第一次带着信来找马新如,便知道她是郑副局长的千金。对此,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混合着悲观的情绪,使得赵玉华烦躁不安。而昨天晚上在月影朦胧的山路上见到的情景,此刻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位向来落落大方的姑娘面色微微发白了。

颜少春问:“你冷么?”

“不冷。”赵玉华回答。脑子里在对自己说:“多么浅薄!多么无聊!为啥去想那些……”她竭力把那不愉快的思绪抛开。她举目四顾,感到这雾气之中的峦谷地特别的素雅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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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帝影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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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虎,神王后裔,本应有无尽的资源供其成长,不料却被魔族族长魔天所破坏,从神坛跌落凡尘。但是,人总应该有梦,是一颗宝石就该闪烁。从一个懵懂少年到蜕变成为绝代至尊,靠的是那不屈的意志和无所畏惧的心。修士的世界,危险与机遇并存。好运不会眷顾傻瓜,有准备的人才有可能在危险中获得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