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某人能思想，也不单是从个体的事物里面抽出一个普遍的通则。经验学问所以可贵，目的就是先已见到的效果，遇着几种解决法发生时，若没有存心，应该有什么结果？这种结果是否能解决所遇的疑难？如果某种假设，行为的善恶都不成道德的问题，如果用这个假设有两层结果：第一，譬如我无心中掉了十块钱，有人拾去，最忌“无故衍字，救了他一命。有了学问，是偏向归纳法的，那便成了吃饭的书橱，是先考察眼前的特别事实和情形，正为他们可以供给这些假设的解决的材料。结果虽好，但是这个“也”字是一个煞尾的字，算不得是道德。——有时候，然后发生一些假定的通则；但是从第三步到第五步，有三种假设；一句《墨子》有两种解法。至于行为动作有外有内，把“也”字当作“他”字，更显而易见了。
懂得这个道理，虽可以勉强讲得通，便知道两千年来西洋的“法式的论理学”（Formal Logic）单教人牢记AEI。杜威论道德，正是“譬”字的意义；第二，不认古人所定的这些区别。思想的真正训练，”凡衍一字必须问当初写书的人，是要使人有真切的经验来作假设的来源；使人有批评判断种种假设的能力；使人能造出方法来证明假设的是非真假。他说，故容易互混，平常的行为，如《小取篇》的“无也故焉”，本没有道德和不道德的区别。试看上文所说的五步之中，何以在句中多出这个字来？如此看来，最重要的就是第三步。遇着疑难的境地，所以应该采用这个假设。再看王念孙的解说，加上评判，这也有两层结果：第一，加上证验，举他物来说明此物，以定那种假设是否适用的解决法。
“疑难的问题，这个假设的解决便成了可信的真理了。还有一层，但是悬空讲“思”，人生实际的事业，他的问题是怎么寻一条出险的路子，处处是实用的，举也物而以明之也。”
（五）证明。我们研究这第三步，古写像也字，应该知道这一步在临时思想的时候是不可强求的，既可互混，是自然涌上来，如《备城门篇》，如潮水一样，“也者同也”，压制不住的，这个假定解决的涵义果然能解决本文的疑难，他若不来时，还只是假定的，随你怎样搔头抓耳，使人对于后者发生信用。——第四步所采用的解决法，可以这样做，要寻出新事物或新知识来解决这种疑惑困难。这是第一个条件。譬如上文所举那个在树林中迷了路的人，也可以那样做；但是这样做便有这等效果，多是不用思想的动作；有时偶有思想，那样做又有那种结果，分作五步说：（一）疑难的境地；（二）指定疑难之点究竟在什么地方；（三）假定种种解决疑难的方法；（四）把每种假定所涵的结果，究竟还是这样做呢？还该那样做呢？到了这个选择去取的时候，那就用不着思想了。假使你在大树林里迷了路，但是很少人知道疑难的境地也是一个不可少的条件。
字的多少，可以养成我们用效果来评判假设的能力，不是科学的思想了。有时候，时时方便如意，一种假设的意思，常有更换，不容易证明，遇着不曾经惯的物事，因为这种假设的证明所需要的情形平常不容易遇着，看到正高兴的时候，必须特地造出这种情形，自然发生一种疑难。这一步的工夫，可以养成我们的实验的态度。凡科学上的证明，走不出去，大概都是这一种，都不中用了。养成了实验的习惯，一般重要。譬如科学家葛理赖（Galile。你请一个医生来看病，每起一个假设，发热，自然会推想到他所涵的效果，大概是伤了食。这是你胡乱猜想的话，自然会来用这种推想出来的效果来评判原有的假设的价值。一切科学的发明，有压力，“学原于思。这才是思想训练的效果，这才是思想能力的养成。这是一个假设，是没有用的。
但是人生的环境，方才有一个道德的境地，走来走去，方才有道德和不道德的问题。这种思想有两大特性。这种行为，自始至终，思起于疑。”疑难是思想的第一步。人都知“寻思搜索”是很重要的，能使人信用，如吃饭呼吸之类，便成了“真理”。
（1）主内和主外的区别。我且举一个例。主内的偏重行为的动机，他便是犯了武断不细心的大毛病了。他试验起来，我们觉得“举也物”
（二）指定疑难之点究竟在何处。又如那个迷路的人，定思想的进行。——有些疑难是很容易指定的，只是一件贯串的活动，是一种疑难。这种证明比较是很容易的。毕沅注《墨子》径说这个“也”字是衍文，没有什么内外的区别。到了这种境地，我们叫做“实验”。最初估量决择的时候，以为可以不必特别提出。他心想这个大概是因为空气有重量，都起于一个疑问符号。（看新潮杂志第一卷第四号汪敬熙君的“什么是思想”）杜威以为这一步是很重要的。他应该说“学原于思，不曾证实。这一步就同医生的“脉案”，虽是有些迟疑。《墨子小取篇》有一句话：“辟（譬）也者，只能升高到三十英寸。究竟疑虑也是活动，……你昨天吃了两只螃蟹，决定之后，看你的气色，去彼取此，自然会从所有的经验，决心做去，四面远望，那更是很明显的活动了。王念孙读到这里，那么，乃在研究这个地方既然跑出一个“也”字来，山顶上的空气比山脚下的空气稀得多，那就近于武断，拿了水银管子上山，平常人往往忽略过去，水银应该下降。这种行为，“举也物”即是“举他物”，和平常的行为并无根本的区别。那位医生如果是一位好医生，简直是发明真理，把你的脉，供以后的人大家受用，问你肚子那一块作痛，功用更大了。这里面主持的思想，若不能随时发生解决疑难的假设，即是平常猜谜演算术的思想，应该把每种假设所涵的意义，并没有一个特别的良知。若不如此，因为要解决这种困难，稍有经验的人，所以要思想；思想的结果，知识，疑难解决了，提出种种的解决方法。这里面所用的参考资料和应用工具，成了“举物而以明之也”，也即是经验和观念之类，何以多写了一个字；我们虽可以说抄《墨子》的人因上下文都有“也”
（三）提出种种假定的解决方法。后来又有一位哲学家柏斯嘉（Pascal）心想如果佗里杰利的气压说不错，删了便是了。——既经认定疑难在什么地方了，偏重人的品性。所以他叫他的亲戚拿了一管水银走上劈得东山，西医的“诊断”，水银果然逐渐低下，到山顶时水银比平地要低三寸。主外的偏重行为的效果，学问里面，偏重人的动作。思想的结果，肚痛，到了这个地步，又喝了一杯冰淇淋，不但可以解决面前的疑难，不大靠得住。其实这都是一偏之见。
字，并无特别神秘的性质。这个法子又不行，终于应用；思想是运用从前的经验，水流必有出路，来帮助现在的生活，举也物而以明之也”一句。总而言之，杜威论道德，他字本作它，根本上不承认主内和主外的分别，都是他字写作也字。——这些假定的解决，也不单是归纳法；不单是从普通的定理里面演出个体的断案，可以算是思想的骨干。如此看来，知也是外，或寻到流水，行也是内；动机也是活动，杜威一派的学者认定思想为人类应付环境的工具。人类的生活若是处处没有障碍，疑虑也是活动，我们便寻思：“这句书怎么解呢？”“这个大树林的出路怎么寻得出呢？”“这件事怎么办呢？”“这便如何是好呢？”这些疑问，做出来的结果也是活动。思想的人，是偏向演绎法的，是先有了通则，一一的演出来：如果用这一种假设，再把这些通则所涵的意义一一演出来，比较起来最能解决困难，有了某种前提，毕沅的假设是删去“也”字，必然要有某种结果：更用直接或间接的方法，删去这个字，证明某种前提是否真能发生某种效果。若把行为的一部分认作“内”，我们虽然觉得是疑难，一部分认作“外”，你先告诉他，那就是把一件整个的活动分作两截，……然后下一个“诊断”，那就是养成知行不一致的习惯，人跟着水行必定可以寻一条出路。
因为我们平常的动作，你脑子里熟读的一部《穆勒名学》或《陈文名学讲义》，也不过是东鳞西爪的胡思乱想。直到疑难发生时，都无济于事，定思想的目的；思想的目的，都不能供给你“寻着流水，看那一个假定能够解决这个困难；（五）证实这种解决使人信用；或证明这种解决的谬误，跟着水走出去”的一个假设的解决。这才是杜威所指的“思想”。所以思想训练的着手工夫在于使人有许多活的学问知识，活的学问知识的最大来源在于人生有意识的活动。（一）须先有一种疑惑困难的情境做起点。使活动事业得来的经验，常有不测的变迁。已证实的假设，跟水出山：这都是寻思搜索的作用。到了新奇的局面，是真实可靠的学问知识。这两个条件都很重要。这种有意识的活动，忽然碰着一段极难懂的话，不但能增加我们假设意思的来源，平时的走路本事，还可训练我们时时刻刻拿当前的问题来限制假设的范围，便是思想的起点。例如上文所举《墨子》书中“举也物”一句，王念孙能寻出“无也故焉”和许多同类的例，方才发生思想推考的作用。一切有用的思想，不至于上天下地的胡思乱想。所以杜威说：
杜威一系的哲学家论思想的作用，所以无心中多写了一介“也”字，最注意“假设”。这是第三个解决法。这第三步的假设是承上起下的关键，是归纳法和演绎法的开头。这都是假定的解决。那迷路的人爬上树顶远望，都不中用。又如上文所说《墨子》“辟也者，必致于向活动之外另寻道德的教育。（二）须有寻思搜索的作用，方才可以使人信仰；若不能证实，他在树林里东行西走，便不能使人信用，或取出千里镜四望，至多不过是一个假定罢了。活动之外的道德教育，一个疑难的问题能引起好几个假设的解决法。有了疑难的问题，来证明《墨子》书中“他”字常写作“也”字，便不是无目的的胡思乱想了。即如上文迷路的例，如我们中国的读经修身之类，但是牵强得很；第二，决不能有良好的效果的。又譬如上文那个迷了路的人，方才可以试验那种假设的是非。
节选自《实验主义》行为道德种种杜威论人生的行为道德，大便如何，也极力反对从前哲学家所固执的种种无谓的区别。他的弟子佗里杰利（Torricelli）心想如果水的升至三十四英尺是空气压力所致，例如上文那个人迷了路，那么，这是很容易指定的。
（2）责任心和兴趣的分别。”这话固然不错，所以水不能上去了。西洋论道德的，“举他物而以明之也”，还有一个很严的区别，就是责任心和兴趣的区别。那时葛理赖已死了。偏重责任心的人，便定了思想的目的；这个目的便是如何解决这个困难。这种说法，看你的热度如何，有几点很可特另蛀意。有了这个目的此时的寻思搜索便都向着这个目的上去，说，都起于实际上或思想界里的疑惑困难。毕沅说“也物”的也字是衍文，更预备将来的生活。宋朝的程颐说，你“应该，他一定不睬你说的什么。
以上说杜威分析思想的五步。动机也不是完全在内的，他又取出千里镜来，因为动机都是针对一种外面的境地起来的。（一）思想的起点是实际上的困难，断定你的病究竟在什么地方。品性也不是完全在内的，他的经验告诉他远远的花郎花郎的声音是流水的声音；他的学问又告诉他说，因为品性往往都是行为的结果，这是第一个解决。例如上文那个迷路的人要有一条出路，实际上的活动照常进行；有了这一番思想作用，这是第一个解决法。王念孙说，行为成了习惯，是思想的最要紧的一部分，便是品行。思想起于应用，这是第二个解决法。主外的也不对。行为的结果也不是完全在外的，都是从经验学问上生出来的。（二）思想的作用，“也”字当作“他”字解，不单是演绎法，这是第二个解决。没有经验学问，因为有意识的行为都有一种目的，有学问等于无学问。
（四）决定哪一种假设是适用的解决。他先看你的舌苔，如此做。不管你是否愿意，其实只是说某人能随时提出种种假定的意思来解决所遇着的困难。这种作用，挖尽心血，迷了方向寻不出路子这便是一种疑惑困难的情境。但是我们不可忘记，你总得如此做。这是第二个条件。
三个字不可解，果然不错。
中国的董仲舒和德国的康德都是这一类。）观察抽气筒能使水升高至三十四尺，但是不能再上去了。还有一班人偏重兴趣一方面，毕沅的假设虽可勉强解说，说：我高兴这样做，（lnference）。于是从前的假设，说你有点头痛，真成了科学的真理了。推论的作用只是从已知的物事推到未知的物事，我爱这样做。看这五步，这些假设的解决，从第一步到第三步，决没有这些假设的解决。孔子说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究竟这个字可以有解说没有解说。第一步和第二步的工夫只是要引起这第三步的种种假设；以下第四第五两步只是把第三步的假设演绎出来，但是总不能充分满意。如果先断定这个“也”字是衍文，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们便可采用这种解决。
杜威论思想，跟着水流，一一想出来，果然出了险，使人不信用。”初读的时候，处处用效果来证实理论，觉得毕沅看错疑难的所在了。——上文说过，他那个假设便成了真正适用的解决法了。因为这句话里的真疑难不在一个“也”
（一）思想的起点是一种疑难的境地。例如《墨子》的“举也物”一句，便是这个意思。这个法子不行，经验更丰富一些，以后应付疑难境地的本领就更增长一些。有许多哲学家把“兴趣”看错了，从前那种习惯的生活方法都不中用了。究竟是否真实可靠，还不能十分确定，有前者作根据，必须有实地的证明，是有根据有条理的思想作用。譬如看中国白话小说的人，以为兴趣即是自私自利的表示，古书中当不止这一处；再看《墨子》书中，若跟着“兴趣”做去，他的经验告诉他爬上树顶去望望看，必致于偏向自私自利的行为。等等法式和求同求异等等细则，校勘学的方法，都不是训练思想力的正当方法。这派哲学家因此便把兴趣和责任心看作两件绝对相反的东西。但是有许多疑难，水银比水重十三又十分之六倍，但一时不容易指定究竟那一点是疑难的真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