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一家烤乳鸽店,虽然清晨吃太油的东西不益消化,可是已经饿了一天的他再也顾不上许多,缓缓的踏着步子上前,坐下来,眨着清纯可爱的大眼点了两只最肥嫩的乳鸽。
客栈,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跟着小二进入了厨房,一会,他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从厨房中走出来,身上是小二的衣衫,他避过了掌柜的耳目,上前,将那些精致的小糕点放在凌西儿的面前。
“咦?我没有点哦?”凌西儿的口中塞着满嘴留香的肉包子开口,大眼睛咕噜咕噜抬眸瞧他,哇,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小二呢,肌肤吹弹可破,美眸传情,真的要比那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这是刚才那位相公点的,说是路上带着吃!”小二垂了眼,轻声答道,将点心放在桌上,回头。
“喂!”凌西儿喊住他,他的身子禁不住一僵。
凌西儿猛力的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去,再喝了一口水,眨眨无邪的大眼睛站在小二的面前。“你的样子不错哦,当店小二真的可惜了,不过你不要泄气,一定会有你的出头之日的!”凌西儿好心的拍拍他的肩膀,哇,好软!
“谢谢客官的鼓励!”小二赶紧垂眸,因为掌柜的已经走过来了,他迅速的撩起帘幔进了后院。
“嘻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小伙子,不要气妥,我看好你哦!”她大声的喊,兴奋的眨眨眼睛,好一个可爱的小二哦!她丢了一块糕点在口中,仔细的品品,味道真的不错哦!她顺便挥挥手给掌柜:“掌柜,你的糕点师傅真的不错哦,记得要加薪哦!”她将糕点包起来,轻笑着上楼,哇,又做了两件好事,小二也许会因为有人鼓励而振奋,糕点师傅也许会因为她的夸奖而加薪,呵呵!
楼下掌柜的愣住,糕点师父?他的店里从来没有什么糕点师傅啊!他摇摇头,继续埋头算他的帐。
打了一个舒舒服服的饱嗝,端俊漠然不紧不慢的直起身子,付了银子,顺便又多买了两只路上吃,又是提着油包,走进了后巷,见四处无人,又从原路返回了客栈。在楼下遍寻不见凌西儿,他提着油包缓缓的上楼,顺便将掌柜的将他的马车牵到门前。
“是,是,大爷,你就瞧好吧!”掌柜喊了两声小二,见没人应声,于是骂骂咧咧的进了后院。
端俊漠然上楼,打开房间,见凌西儿躺在床上,不禁轻轻的皱皱眉头,这个女人,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变成一头小猪才怪!他上前,想要将凌西儿叫醒,却猛然见到凌西儿的脸色铁青,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凌西儿!”他感到了一丝不妙,身子突然变得冰凉,一股从头到尾的巨大寒意将他笼罩,他大喊,伸出大手搭在西儿的小手上把脉,是中毒,他的眸光裹然变得幽暗,面色冰成了冰疙瘩,没有一丝的犹豫,他抱起凌西儿快速的下楼。
“爷!”暗影中闪出一个人影,是龙清。
“凌西儿中毒了!”他沉声喊道。
“是刚才那个小二!”龙清的语气也变了,他早就看出那小二有问题,但是回来的太晚,没有来得及阻止。
“哎呀,是哪个天杀的,二子,你到底怎么了?”后院传来掌柜的呼天抢地声,端俊漠然的面色再次的一暗,眸光中原有的冰冷变得森然。
“你处理,我带凌西儿上西云山找师父!如果找到解药就赶紧来!”他简单的吩咐,身子冲到后院,一个飞跃宛如展翅的大鸟一般,冲上马背。
马儿嘶鸣了一声,挣断了缰绳飞驰而去。
他要的是双保险,就算没有解药,相信凭师父的医术应该可以保得住凌西儿的小命,到时候解药一到……他担心的看看西儿铁青的小脸,不断的将内力输给她,双眸之中情不自禁的泻出了温柔与焦急。
西云山位于端俊城西,由九九八十一峰组成,峰峰高耸,直插云端,古树苍天、翠竹满山、云雾缭绕、飞瀑散花,山间还有数条溪水从群峰间飞瀑直泻,四时不绝,溪水东流,注入东海。西云山常绿,不仅没有冬夏之分,更没有春秋之分,四季气候宜人,条条山脉间都铺满了如茵的绿草,以及万紫千红的杜鹃、珍稀的牡丹花、坚韧的山菊花,和平日里最常见的映山红等,迎着日光望上去,山顶的景象却又与山谷之间不同,山顶气候寒冷,存有千年寒冰,百年飞雪,于是人们只在山下一带活动,越向上,人烟就越来越稀少。
而端俊漠然的师父就住在在群山之间,吸天地之精华,取西云山之峰巅,一座简单的茅屋,承载了不老子的六十个春秋。
山脚下,有几家买狐裘的商铺,是为上山的客人准备的,端俊漠然看看凌西儿,她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因为一路上为她运气逼毒,脸色微微的有了一些缓和,并不似在客栈中铁青的吓人。
他抱着凌西儿下马,随便取了两件狐裘将凌西儿暖暖的包起来,自己则披了一件黑色的狐裘,将马丢在山脚下,沿着那开满了杜鹃与映山红的山壁踏壁而上,越向上,空气越来越冷,他不停的哈着热气,低眸看看西儿的小脸,眉头越皱越深,怕她支撑不下去,停下来,再次为她运功。
缓缓的张开眼帘,凌西儿猛然咳出了一滩黑血,她迷迷蒙蒙的看着面前的端俊漠然,竟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他的眸中为什么盛满了焦急与担心,他的眸光为什么那样的温柔,他的小脸为什么看起来好可爱,好俊俏,粉嘟嘟的,好想咬上一口。
“西儿,凌西儿!”端俊漠然见她醒来,心中微微的有些安心,但是看看远在天边的峰巅,他还是不敢怠慢,将真气缓缓的输入她体内之后,不断的轻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在他登上峰巅之前,凌西儿可以扛住。他禁不住低咒了一声,第一次埋怨那老不死的师父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毫无人烟,又山路极其难走的山顶。他不会让她去死的,不会,她死了,谁跟他斗嘴,谁陪他说话,谁教他那些可笑的做人的道理!寒风肆虐之间,飞雪飘逸,他大声的喊着凌西儿的名字,脚下不停歇,攀岩走避,一步步的靠近了峰巅上那座简陋却迎接了六十年风霜的小茅屋。
“师父,师父!”他大声的喊着,将凌西儿抱着冲向了茅屋,茅屋的房门在他的不耐之下,坚强了六十年终于偃旗息鼓,门框掉下来,在寒风中呼啦呼啦的摇曳。
“该死的!”他再次低咒,那老不死的竟然不在茅屋之中,这么冷的天他会去哪?他急红了眼,将凌西儿放在床上,一步闯进了不老子的炼丹房,想要想要找一些救命的良药。
“啧啧,几年不见而已,你的耐性似乎是差了很多,失败,失败啊!”一个怪异的声音传过来,分不出男女,听在人的耳中却宛如乐曲一般动人。
“师父,我等你救人!”端俊漠然的焦急之色在一瞬间沉寂下来,他知道,只要找到了不老子,凌西儿就一定有救!
“刚才你好像是骂我……该死的?”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只见他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眉毛,头发,也具是雪白,将他丢在门外的冰雪中,不细看绝对想不到那儿是一个人,通常会被误会为雪人,不过他的眼眸却炯炯有神,绽放着奇异的精光,他不紧不慢的走到端俊漠然的面前,捋捋花白的胡子,刚想要摆一个傲视天下的pose,却被端俊漠然一把扯到了炼丹房外。
“喂喂,小心我的衣服,我的造型!”不老子不耐的大喊,不肖徒儿,在这峰巅之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好不容易徒弟来一趟,竟然对他那华丽的造型视而不见。
“师父,救人要紧啊!”端俊漠然冷冷的开口,在不老子的面前,他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只喜欢用眼睛瞪人的端俊漠然。
“哈,现在知道喊师父啦!”他不耐的耸耸肩膀,突然出手狠狠的捶了端俊漠然的脑袋:“你个不肖的徒儿,这么多年才来看师父一次,一出现就给师父找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端俊漠然不吭声,只是敛眼低眉,在不老子的身旁学艺十几年,自然知道这老顽固的脾气,果然,不老子见端俊漠然并不理他,只是用关怀的眼神望着床榻上的凌西儿,他的兴趣立即被面色铁青的凌西儿吸引。
“好丑!”他淡淡的评价,顺便不屑的瞧了端俊漠然一眼,奇怪的眼光,一个丑女人而已,何必这样的在意!
“师父,她中了毒!”端俊漠然气结,开口。
“我知道,我就说她中毒之后的样子很丑!”不老子故意气他,上前,把了脉,眉头连皱一下都没有,取出了金针封住了凌西儿的各大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