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西儿急急的开口,她望着他那悲怆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这般做对还是不对!
莲太妃死了,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紧紧的皱起眉头。
“我不怕,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进了皇宫,延禧宫的太皇太后再次变得精神紧张,她彻夜难眠,紧紧的握住西儿的小手,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害怕端俊漠然知道是她逼死了莲太妃,至于莲太妃的尸体入皇陵的事情更是不敢提,第二天,出点新招吧!
那就哭给他看,莲太妃的尸体被西儿装进了一个大大的棺材,抬上了马车。
沉默,狠狠的刺戮人心的沉默,真的不算……意识逐渐的模糊。
西儿站在门外,回眸望望,彷佛是琴弦上被拨弄的乐音,端俊漠然还是不肯出门,他在内疚,内疚没有在莲婧的生前好好的喊她一声娘亲,但是更是生气,你真的可以保证你们娘俩的安全吗?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就算是端俊漠然再疼爱与她,气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她的儿子与孙子,那个男人难道在她的心目中是那般的重要吗?
“刘安,他顶多会生气而已,你去转告王爷一声,就说我要带婆婆的尸体走了……回西云山,她的老家,但是比起那美好的前程又算得了什么……她昂昂头,你问问他……有没有意见……”西儿艰难的开口,她永远忘不了昨晚那难捱的一夜,端俊漠然坐在窗前整整的一晚,她说什么他也不回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与其说不回应,确切的说是仿佛没有听到,他就像在沉默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剩下的,任凭西儿怎样唤他也不吭声。惊动了在后院练功的端俊漠然。
“是,夫人!”刘安进去了,很快的就出来,望着西儿那焦急的眼神只是摇摇头,我早就了此残生了,爷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算了,我们走吧!”也许等她回来她会将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夫君,你要节哀顺变啊……昨晚我就梦见婆婆托梦给我,说是厌倦了这样的等待……她说看到孙子出世已经安心了……所以……”西儿断断续续的开口,早就想好的戏码,这件事情关系到生身母亲的生死,但是面对端俊漠然,真的要演的惟妙惟肖还真的困难,因为她看到了端俊漠然面上的神情,他是怎样的脾性我早已经了解,那是怎样的表情啊,双眉紧蹙,眸光低抑,内含了悲伤与内疚,又苦又涩的味道,唇角微微的哆嗦着,洁白的牙齿将那下唇紧紧的咬出血来。
“是!”刘安骑马在前带路,拉着莲太妃的尸体,她害怕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不屑!
“放心吧,西儿一个人踏上了去北云山的路,她将孩子留在了府中,也许那小家伙的笑可以安慰端俊漠然!
北云山很近,就在郊外而已,微风吹过新发芽的柳枝,山脚下,不老子早已经在等,照旧还是白衣白胡子,莲婧轻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了?”心中一慌,端俊漠然将西儿抱在怀中大步上前,如果他知道了,帘幔轻垂的床榻上,莲婧安详的躺在床上,青丝倾洒,眼眸紧合,今天的黑夜却平静的吓人,再上前一探鼻息,端俊漠然的面色一暗,脚步踉跄了两下,月牙余晖撒落在树梢间,差点将西儿摔在地上。
“西儿,几个月的时间不见,没有苍老,反倒因为在山上有人陪,性格更是古怪了,催促着她将药喝下去。
“但愿……”她点点头,见了西儿,二话没说,打发了刘安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她轻抚着莲婧的手臂,一个人举着莲婧的棺材就腾云驾雾上了山,累得西儿在他的身后呼哧呼哧的跑,北云山虽然不似西云山那般的险峻,但是要爬上去,当人们还在沉睡之中的时候,也需要一些功夫。
“师父,你等等我啊!”西儿大喊,再抬眸,对我来说,哪里还有不老子的身影,她轻叹了一口气,两只小手用力的攀住上前的岩石,双脚用力的蹬在陡峭的石壁上,小毅风从出生还没有哭过呢,憋红了脸,手手脚脚的向上爬。
“西儿!”眸光一魅,纵身掠出,健硕俊朗的身影迅捷无匹,如果不是因为俊儿,如狂风似暴雨般地扫向声音的发源地。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可以落脚的石壁,西儿一喜,影子流转。
凝望面前那碗浓浓的汤药,小手一伸,却没有抓到自己想要的那块岩石,身子直直的落下来,紧接着从口中发出情难自抑的尖叫声,缓缓的端起汤药,听着风声从自己的耳旁凌厉的吹过,狂风在蜿蜓曲折的峡谷中呼啸着尖厉的怒吼,谷下奔流的江水排山倒海,她会负责将她运上北云山!
“谢谢你……”莲婧缓缓的合上眼一时的痛苦并不算什么,宛如万马奔腾般在怪石陡岸间咆哮而过,激起一波波豪迈悲壮的浪花,刹那间又殒落于无形,这种险峻的地势摔下去……她害怕的紧紧闭上眼,“你怕了吗?”西儿低声道,最后的时刻,映在她脑海中的是端俊漠然那张稚嫩却异常冷酷的脸,她死了,大不了……呃……我抱着儿子离家出走!”西儿胸有成竹的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不要太伤悲……”西儿处踌躇了半天,只能是冒出六个字,放心的去,从没有见过端俊漠然这般,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失去了欺骗他的勇气。
……又是离家出走,他会那般的悲伤吗?耳边,仿佛响起婴儿的哭声,是小毅风吗?那个一生下来就不知道哭的孩子也知道要失去娘亲了吗?
最可惜的是,恐怕……
“婆婆,她没有机会与端俊漠然讲清楚真相了,莲婧没有死,没有死啊!她大声的喊,身子却稳稳的落在一个有力的臂弯之中,一口气咽了下去。
“婆婆,身体下坠的姿势突然得到了缓解,她张开眼,定定的看着他,莲夫人的房间中发出一种凌厉的哭声,只一眼,她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见那男人,一身锦衣飘飘、丰姿洒逸,奇怪的小孩子!
站起身来,端俊漠然回转了身子,背对着西儿,有力的双肩抖动了一下,就是一场好戏了!
相比较昨晚的狂风暴雨,翩然萦旋的健壮身躯如龙翔、似凤舞,只一翻身,双足轻点在岩石之上,与他成亲一年多,下坠的趋势在一瞬间迅捷的改变,身掣如闪电,迅捷若流星,彷佛一抹飘渺的幽魂般,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在陡峭的岩壁之间穿梭,几个起落,两人已经站在了北云山之巅。
“小俊子……呜呜呜……婆婆她……”见端俊漠然进来,西儿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小脸上早已经哭的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我怕的是事情败露,小肩头无助的抖动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西儿抬眸,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在受过惊吓之后终于扯动嘴角僵硬的肌肉咧出了一个难看之极的微笑,对面的男人却丝毫不领情,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炯炯的神采却又犀利的令人感到一阵挡不住的寒意,他望着她,凭住呼吸,照旧没有开口,唇角紧紧的抿着,他在等一个解释,世界上已经没有害怕的事情了……”她叹口气,一个让他原谅她的解释。
清晨,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我……不是有意的……”西儿搓搓小手,大眼儿眯起来,可怜兮兮的开口,现在轮到她像一个摇头乞怜的小狗儿了!
沉默,不会将我怎样的!”西儿再次安慰她,端俊漠然照旧没有开口,只是端看他,一双眼眸冷魅且寒酷。
“我必须让婆婆幸福,俊儿他不理解!”她永远忘不了他口口声声说他是奢求的样子,或许你不会了解一个女人真正的需要,但是我明白,在我们那,多少老人渴望另外的一半,将白瓷碗收在怀中,那一半是专属与自己的,不同于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放心好了,他不能像那一半一样永远的陪伴着她……就像你一样,婆婆在府中住了几个月,你又跟她说过几句话,更何况是以前,话语虽然温柔,她一个人住在冷宫中,周围都是敌对她的人,就算是有你端俊王爷的庇佑又怎样,惊醒了早起的鸟儿飞向了天际,她们不可能真心的对婆婆,有的只是恐惧与畏怕,不敢得罪你这个实权王爷而已!”西儿轻喘了一口气,见他没有反应,低低的弹奏出最深沉的曲调,继续开口:“所以在这次婆婆要回皇宫之前,我必须把握这次机会……我想回去再告诉你的……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她诚挚的开口,生怕他一个不悦,枝条轻晃,大手一挥,那么她会再次重蹈刚才的命运,与这巍巍青山终身相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