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单宝儿知他决不会先出手,便道:“那就恕单宝儿无礼了!”语意未竭,身形微动,已扑到段可朴的面前,双掌向他面门拍到。
段可朴双掌运聚全身劲力迎上,但突然觉得单宝儿双掌并未带着强烈的劲风,心中暗自奇怪,思忖着:或许这小子使诈!但仍减到了七成功力,“砰!”地一声,四掌相接,单宝儿身体向后飞退,而段可朴却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段可朴忖道:这小子搅什么鬼,居然故意不发力,是故意让老夫,还是别有意图?少堡主存心想瞧他的功夫底细,我得非逼她露出真本领不可,身形疾飞而至,未等单宝儿站稳脚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天灵盖拍去,这一招凶狠至极,若不抵抗,势必立刻丧命于段可朴的掌下!
单宝儿心中骇然,毫不思索地挥掌招架,但仍未用上全身劲力,正将段可朴的那招堪堪接住,段可朴变招迅速,双掌幻出数个掌影,分别向单宝儿身上的各大要穴打来,单宝儿心道:这段老头招招凶狠,势在取我性命,不好,不能着了他的道儿,刚才那招若不是拿捏得准,劲道用得恰到好处,否则轻描淡写,不死也得受重伤,那时他们要杀我可简单多了,眼前段可朴凶招又至,不禁大怒,喝地一声,双掌抖出数道掌花,将段可朴的招数全数化解。
那中年汉子在一旁猛喝一声:“好,精彩!”原来,单宝儿后发先制,竟能迅速化解段可朴这一狠招,使得那中年汉子不由得喝彩起来,他哪里知道,在单宝儿眼里,再迅捷的招架也会放慢,瞧得一清二楚,化解攻势也是轻而易举,没有反攻他算是段可朴的运气了,若单宝儿存心置他于死地,只怕段可朴早已陈尸于大堂之上了。
但见段可朴一招比一招迅速,一招比一招凶狠,狂风骤雨般地向单宝儿急急攻到,单宝儿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沉稳应对,将救可救的招数全盘击溃,段可朴不禁汗水自脸上涔涔而下,渐感体力不支,单宝儿却脸不红,心不喘,形同平常。
突然,单宝儿眼见那中年汉子自虎皮椅上腾空飞起,向他疾驰而来,单宝儿暗道: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我何不先擒住这个仇人的儿子!
单宝儿稍一动劲,将段可朴震退,右手单手接了那少堡主一掌,“砰!”地一声巨响,那少堡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单宝儿暗道:这小堡主倒有几分劲力,身形不退反进,竟比那中年汉子后退迅速快多了,要想一个人与对方对接一掌,必然会因对方的掌劲而产生反力,而单宝儿不但看不出有丝毫的反弹迹象,反而速度更快,足见其功力高于那少堡主何止十倍!
那少堡主正待落下来站稳脚跟时,猛觉有人在他背后一托,他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是义父到了?这一念头还未闪过,后背的几处大穴已经被那人点住,动弹不得,抬眼望去,却不见了单宝儿的身影,正自纳闷,不知是谁制了自己的穴道,猛听到身后的声音说道:“你爹爹在哪里?”
那中年汉子本姓伍名开喜,他从小便没有父亲母亲,整天到处以乞讨为生,孤苦伶仃,一天夜里,大雨滂沱,他突然发起高烧来,幸亏被段家堡的堡主看见,将他救了回来,自此,他便在段家堡长大,又被堡主段天拜认作义子,这段天拜在段家堡也无子女,他便顺其自然地坐了少堡主,叫段天拜为爹爹,并得以真传。
伍开喜听出那说话之人便是单宝儿,暗道:爹爹安排此人进入段家堡不知有何用意,听他之言,好像与爹爹有过交往,不知他找爹爹何事?但他武功不知比爹爹高出多少倍,倘若人他存心来寻衅滋事,那可不大好对付,不过,看他年纪轻轻,量他也没多少经验,我不如骗他一骗,说道:“单兄弟,你有什么事和我伍开喜说也是一样,找我爹爹干吗?”
单宝儿说道:“怎么?你姓段吗?那你就不是段家的后人了?姓段的在哪里?”
伍开喜心中一紧,暗道:“单宝儿原来并不知道义父没有后人,那爹爹安排他来段家堡又是为何?他又找段家的人干什么?”于是说道:“段家的后人便是我任某了,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我替你转告我爹爹便是!”
单宝儿越听越不对劲,问道:“你姓任,那你爹爹姓啥?”
任开喜说道:“我爹爹当然是姓段了,小子,你到底与我爹爹有什么交往?”
单宝儿听他语意,知他亦不知自己与他爹爹仇家,便说道:“你就去以对他说,他新结识的一个朋友要见他。”说罢,便解了他的穴道。
任开喜手脚得以自由,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任某得罪阁下了,阁下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爹爹!”
单宝儿听任开喜左一句“我爹爹”,右一句“我爹爹”,心里都犯糊涂了,暗忖道:他姓任,说他爹爹姓段,儿子与母亲同姓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单宝儿才有这么一种猜想。
单宝儿说道:“不!我与你一同去!”
任开喜见他如此不讲礼套,心道:爹爹怎地交了这样一个不懂礼数的朋友!不过,爹爹交待要好好对待这个人,不可对他有半点不周到,现在他居然杀气腾腾,也只好带他去见义父了,任开喜一向视段天拜为亲生父亲一般,对他的话向为言听计从,见单宝儿要求与他一同去见义父,也不违拗,说道:“好吧,咱们一同去见我爹爹便是!”
单宝儿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任开喜答应得如此爽快,丝毫没有阻拦的样子,心中暗道:不管他们搅什么鬼把戏,先会一会这个仇人再说,主意打定后,便大刺刺地跟在任开喜的身后,向段家堡的深处走出。
单宝儿一路跟着任开喜,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防进入对方的埋伏圈,可令人意外的是,越是走往段家堡深处,就越发静得慌,别说是有人,就是连个虫影也未发现,没有一丝的埋伏迹象,单宝儿越发觉得不对劲,脑海中不断地分析可能出现的种种情景,脚下却丝毫未停,紧紧地跟在任开喜的后面,他心中只有一个打算,若是有什么不测,先解决掉这个任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