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信上赫然写着:“荷衣,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砚儿应该找到你了。
其实砚儿并没有退婚,之所以推辞说退婚,我是在无奈之下想到的权宜之计,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变成政治的筹码。
可是南诏和青玉的关系已经愈演愈烈,边关的战火即将点燃。由于这几天南诏的水灾,国库已经空虚,实在是无力承担这一次战争,而朝中所有的王候之女,只有你最为聪慧且姿色过人,也只有你能帮南诏度过这一劫了。于是我便只有忍痛了!
我知道你的性情,若是遇上砚会,必会百般刁难,更别提配合他了。但是荷衣,你身为南诏的子女,就应该为南诏贡献一份力量,国亡又哪里有家!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你要恨就恨吧!我和你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疼你。
你娘知道这件事情后,将我骂了狗血淋头,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
但是请你相信我,砚儿是个好男人,他会给你幸福的!在我的心里,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你了!而且我也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能将一切平息,安全的把你带到我的身边……”
剩下的叶知秋再也看不直去了,她一字一句的道:“老家伙,你好手段!”靠,什么父亲!把她这样卖掉了,还让她替他数钱!亏她这一年来气闷异常,弄到最后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设计了!这个世界真疯狂!
她凭什么要替南诏国牺牲她一生的幸福!你丫个丫的,什么世道!
晋南砚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总该相信那块玉佩是你父王给我的,不是我偷的了吧!”
叶知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她冷冷的道:“你和老家伙联合起来弄出这些事情来,是不是觉得把我哄得团团转很好玩?”
这一年多来,她从守信王府到岐王府,再跟着他在江湖上游荡,再跑到青玉来,再弄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才发现她那些所谓的生气,居然是别人弄出来的一出戏,而她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最重要的是,这幕后的操控者居然是她的那个宝贝父王!天理何在!
晋南砚的眸子光茫点点的洒在她的身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荷衣,我知道你很生气,在这一场游戏中,受伤害的不仅仅只是你……”他见叶知秋冷冷的看着他,他又接着道:“我并不想退婚,或许说从来没有想过要退婚,如果父王不死,娘不死,我现在还在江湖上过我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当那一日我看到他们的倒在血泊中时,我才知道我不能置身事外……”
叶知秋打断道:“等等,老岐王不是病死的吗?又怎么是倒在血泊之中?”
晋南砚看着她道:“他们不是病死的,是被青玉的刺客杀死的。”他的眸子转寒,身上的温文之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浓浓的杀气。
叶知秋皱眉问道:“被刺客杀死的?怎么回事?”在她所得到的讯息中,老岐王是沉疾在身,不治而亡,老王妃与老岐王伉俪情深,老岐王死后,她忧伤过度,一天后也病死了。
晋南砚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冰冷的光茫,却浅浅的道:“南诏和青玉的战事将起,朝堂上分为主战和主和两派,而父王是主战派的代表,而国库偏偏又极为空虚,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战事一起的供给,父王便提出找出苍生珠里藏的宝藏充盈国库。”
叶知秋睁大眼睛反问道:“苍生珠里藏着宝藏?”卓一航也在找苍生珠,她一直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苍生珠的下落,没料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只是苍生珠又和老岐王的死有什么关系?她心听疑问越来越多。
晋南砚幽幽的道:“我倒宁愿苍生珠里什么都没有,那样父王便能好好的活着了。”他看了叶知秋一眼,眸光转深,又接着道:“南诏出了奸细,将这件事告诉了青玉的皇帝,于是青玉的皇帝便暗中派人去南诏抢苍生到珠。父王忠心爱国,又怎么可能让人把苍生珠抢了去,便拼死保护苍生珠,他们一时也拿父王无可奈何,后来他们知道父王和娘的感情深厚,便将娘抓走威胁父王,父王一边派人通知我,一边去与他们周旋,最后的结果是与母后双双被害。”
这些事情是他回到岐王府之后才知道,纵然他的性情再淡漠,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叶知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哀伤,原来晋南砚辛苦潜入青阳王府是为了这件事情,原来老岐王的死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她猛然想起那一日她潜入岐王府遇到卓一航的事情,心里不禁暗叫不好,便问道:“皇帝是不是派卓一航去偷苍生珠?”
晋南砚轻轻一哼道:“我赶到的时候,父王已经死了,所以我以前也不知道父王是被杀的,那一日我去给他送药与卓一航交手时才知道,他原来是天禅子的弟子,而打死我父王的那一掌便是天禅子独有的武功——劈天掌。”
叶知秋咬了咬牙,终是明白了晋南砚为什么每次一看到卓一航就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也难怪卓一航不敢吃晋南砚开的药,是他的心中有愧。
叶知秋的眸子微微一冷,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她淡然道:“原来如此,你打算找卓一航报仇?”
晋南砚淡淡的看着她道:“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这个仇的根由却并不是卓一航。”他的模样依旧淡然,可是浓烈的杀气却在他的身周荡开。吹得纱幔晃了晃。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叶知秋惊了惊,定定的看着他道:“你想灭了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