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溜进一间民房,偷了一件极普通的衣裳穿上,再用纱巾将脸遮起来,一切就绪回到青阳王府后已经天明了,心里不禁满是挫败,这个晋南砚,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去找紫玉?一个念头冒进了脑海,她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她轻身潜回了暖阳居,才推开房门,便听得一记男音道:“昨晚上的游戏很好玩吗?”是卓一航,下一刻,一把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叶知秋先是一怔,紧接着浅笑道:“当然好玩啦,只是可惜的很,昨晚没有烧到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火的确是我放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想咬我吗?”她的眸子里有些疲惫,却依旧光茫灼灼。卓一航在这里,没有看到曲飞飞,她跑到哪里去呢?利剑倒映着晨光,映在她的眼眸里,多了一抹森冷的气息。
卓一航冷哼一声道:“你是想死了吧!”她难道不知道她已得罪了她最不该得罪的人吗?
叶知秋笑眯眯的道:“我热爱生命,从来没有想过死这一件事情。”她看了卓一航一眼后又道:“还有哦,细细算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太无理了些……”
卓一航的眸光一寒,剑还是从她的脖子上撤了下来,她撇了撇嘴,这家伙,嘴巴硬的如同茅房里的石头。
卓一航冷声道:“你昨晚跑到醉伶苑做什么?”
叶知秋笑眼微弯,浅浅的道:“当然是去听曲子啊,可是有人有喜欢招小兔儿的不良爱好,害得我曲子没听成,还折腾了一晚上!真是亏大了!”说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一个呵欠接着道:“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要去睡觉了。”
她见卓一航站着不动,她又微笑道:“难道桔子大人想看我睡觉?”说罢,伸手便欲去解自己的衣裳。
卓一航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后满是威胁的道:“你如果想活的长一些,最好安份一些。”说罢,又冷冷的道:“就算你从小在守信王府里长大,你的胆子也太大些,明知道他是皇帝你也敢放火烧他!”
叶知秋淡淡的道:“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帝就不能烧了吗?”她看了一眼卓一航后又道:“不过我昨天放火之前的确不知道他就是皇帝,否则还真不敢放火烧他,你的那些侍卫也太尽责了一些,将我追了那么远,累死我了!”
她看向他的眼眸里满是俏皮之色,可爱的眸光洒了他一身。
卓一航见得她的眸光,心神不由得动了动,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她这副神情,他的心里都会升起一抹怜惜。他却冷冷的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叶知秋浅笑道:“我怕的东西还很多,比如说我现在还怕你突然死掉。”
卓一航微微一呆,却淡然道:“我能多活这么长时间已经很知足了。”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冷道:“你现在若是死了,就是砸我的招牌!所以,卓一航,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说罢,自顾自的往里间走去。
卓一航的眸子里染上了别的色彩,在她的身后问道:“楚荷衣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知秋微微一怔,回头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嘲讽的道:“你娶她本不怀好意,现在问这么多做什么?”
卓一航轻哼道:“万一你真把我治好了,她就是那个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我现在多了解一下她不可以吗?”
叶知秋的眸子里升起了一抹兴趣,笑道:“你前几天还在为你的林小姐痛苦的要死要活,现在却又打其它女人的主意,卓一航,你是不是太花心了些?”
卓一航的眸子里满是哀伤道:“若诗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我和她这一生再也没有可能了。”
叶知秋撇了撇嘴道:“卓一航,你不要告诉我因为她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你也不想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考虑在她没有和你大婚之前送你一剂毒药,满足你想死的愿望。”
卓一航淡淡的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如果有活下来的机会我也不会错过,只是那楚荷衣的性情若是和你一样,我就真的不想活了。”话是这样说,他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叶知秋的眉毛微微皱起,他又接着道:“青阳王府本不大,她若是和你的性情一般,有你们两个人在,这个王府里只怕再无安宁之日,而我好静,最怕吵!”说罢,他却笑了。
这一笑,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的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比起晋南砚总是温和的样子要好看很多。
叶知秋的眼睛眨了眨,也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好了,荷衣郡主可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才貌无双,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自夸的感觉真的很好。
卓一航叹了口气,却又道:“叶知秋,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叶知秋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这种话从他的嘴里问出为实在是有些奇怪。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刚刚还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卓一航微笑道:“你没听说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他见叶知秋的眼里有一抹惊讶又接着道:“你不要误会,就算你是个绝代佳人,我也不会感兴趣,只是今天晚上想找人喝杯酒,而你那日在湖上答应过要陪我喝酒的,不是吗?”
说罢,他的眸子里升起了一抹幽思。
叶知秋笑的愉悦道:“我说话从来都算数!”心里却惊讶,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请她喝酒,他看出什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