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从叶知秋的手中将画像接过来一看,眸子里升起一抹疑惑,画中之人与他手中的画轴里所画的人无论是模样还是神态都一模一样!他见过叶知秋除下面纱来的样子,纵然她肤色极黑,但是脸的轮廓他却还记得,和画中人相差太多!
画中的女子端庄大多,眸子里没有她的慷懒和嘲讽,是一种落落大方端庄淑女的微笑。卓一航的心里不禁满是嘲讽,这样的女子才像是一个真正的郡主!
叶知秋见得他的表情之后,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下来,浅浅笑道:“不知道我的荷衣姐姐是否能让桔子心动?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动心,免得你死了还有牵挂!”说罢,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
而卓一航打量她的眸光又愈加的幽深了些,却只是看着她走出去,没有再出声阻拦。
叶知秋出了书房后,心里暗呼侥幸,刚才也实在是侥幸,如果没有曲飞飞的提醒,她不知道她会将那张画像画成什么样子。
画像上的女子当然不是她,而是她从小的玩伴白琴朱,白琴朱是一个候爷之女,因为两人脾性相投,所以常年寄居在守信王府。
当郡主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很威风,出门马车众多,仆人成群,可是叶知秋实在是太懒了,懒得去装模做样,懒得去摆属于郡主的脸谱,便让白琴朱替她代劳。白琴朱替她做了,而她则可以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说练练武功,配配药方。
所以这十几年来,她的武功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但是要对付一些三流的江湖中人,问题还是不大,而她对医药的领悟力更是惊人,有了前世学医的根基,再加上这一世对中药的悉心研究,她的医术比起她的师父药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那日曲飞飞告诉她父王找人替她嫁,她就想到是白琴朱。只是一想起白琴朱这一次假扮她嫁给卓一航,她的心里又没来由得有些难受。
回到暖阳居后,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懒洋洋的躺在躺椅里,动都不想动,曲飞飞却走了进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侧道:“我的那个消息还值钱吧!”
叶知秋懒懒的看了看她道:“一文钱还是值的,你封锁消息的本事比你的剑法好太多了!”
曲飞飞的眸光幽幽,看着她道:“你知道呢?”
叶知秋把眼睛闭上道:“知道什么?”她当然知道,卓远舟将曲飞飞派在她的身边除了保护她之外,还有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卓远舟都知道。
卓远舟虽然关心她,却还是带着点点提防,有一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用来形容卓远舟的心态是再恰当不过。
曲飞飞见得她的表情,便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当下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道:“你放心好了,我除了是摄政王的下属,还是你的朋友,所以谁都不能伤害你。但是你和晋南砚的事情,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那小子实在是深不可测。”
叶知秋的眸子微微睁开,眼眸里满是笑意道:“你现在才知道他深不可测吗?平日里少招惹他为妙。”
曲飞飞的淡淡一笑道:“站在朋友的立场直来,晋南砚比起世子来更适合你,你们两人都是铁公鸡,而且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叶知秋轻轻一哼,冷冷的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除了会八卦外,还会替人说媒!”晋南砚适合她,曲飞飞的眼睛有问题吧!
曲飞飞看着她道:“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晋南砚?”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极为好奇的事情。
叶知秋冷然道:“你如果看上晋南砚,我将他双手奉上,如何?”谁爱上晋南砚,谁准备倒八辈子大霉吧!晋南砚就如同那罂粟,看起来赏心悦目,却是不折不扣的毒品。
曲飞飞打了个冷战后,撇了撇嘴道:“我不感兴趣!”
叶知秋浅笑道:“看来我们的飞飞姑娘,心里只有庄公子一人,如此忠贞不二的情怀,实在是值得赞叹。”她的眸光流转道:“你去通知晋南砚,明日里你们陪我去街上布药。”
卓一航的毒已深,要解实在是不是一件易事,来到王府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是付出行动的时候了。而晋南砚到王府之后,时常不见他的踪影,普天之下能找到他的人或许也人曲飞飞了。
曲飞飞轻哼道:“我才得罪了他,现在去找他,我怕他一剑把我劈了!”
叶知秋淡淡的道:“去通知他和将庄青纯送给定南候的夫人,两者选其一。”
曲飞飞恨得牙痒痒道:“叶知秋,算你狠!”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叶知秋的眸色转深,卓一航的毒要解掉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这些天她问过卓一航,他的毒到底是怎么得的?他理都不理她,而她去问王府里其它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所以然来。她一直想知道他的毒发时会是什么状况,这些天每天都在激怒他,可是那小子的毒也好像和她卯上了一般,任他发怒,就是没有一点毒发的症状,实在是让人头痛。
而她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再等下去白琴朱的喜轿就要到青阳王府了!她实在是不敢想像,白琴朱嫁给卓一航后会是什么光景……不能等,那就采取行动,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