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29章 没有不赔本的生意
徐微微被苏成从车里捞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哭得跟没娘要的孩子似的。苏成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他们都走了。”
“我。。。我没怕。”徐微微抽搭着,连话都说不顺畅。
那边小助理已经哭完了,她这会儿正望着苏成两眼冒着星星,一副花痴的崇拜状。苏成一出现,那些疯狂的混混吓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乱窜逃走。这种淡定间能赶走流氓,又生得俊俏养眼的男人。花痴一下也不丢人。
她们的车子不能开了,苏成脱下身上的连帽衫,罩着徐微微的头脸扶着她换到自己车上,趁着看热闹的人围上来之前,他们得赶紧离开。
苏成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徐微微想着,不会是嫌她麻烦了吧。她抽搭着赶紧说,“对不起,我不该麻烦你的。”
“你说什么!”苏成黑着脸,坚强的一撮撮头发又有冲冠的趋势。
徐微微脖子一缩,窝囊地赶紧改口,“我什么也没说。”
苏成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这会儿徐微微套着他那件连帽衫,本来不算很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就像大衣似的,里面再塞给她都没问题。她的手裹在长长的袖子里,捞了半天也没伸出来。 于是就可怜巴巴的抱着袖子,畏畏缩缩地看着他。她这模样到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苏成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给她套上帽子,温和地对她说,“你先上去,到家里给我打个电话。我还要去把你的事处理一下,明天再过来。”
“嗯。”徐微微很听话地应了,应完才想到,你嗯个什么劲啊。这不是把他也拖进来了吗?她抓着他的衣袖,想说,这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吧。可是看到苏成温和的眼神,她有点沉沦了。
苏成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用怕,有我在没事的。”
“嗯。”徐微微忍着没出息的眼泪,赶紧的下车往家里奔。没两步打个了趔趄,差点又摔地上。她晃着手臂稳着身型,继续往楼里跑。
苏成看她模样,笑着说,“笨啊!”
没一会儿,他接到徐微微的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到了。”
“好,记得锁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苏成说完,不放心加了句,“你要是怕,就给我打电话吧。”
“嗯。”徐微微说完挂了电话,她缩在苏成的衣服里,嗅着熟悉的味道倒在沙发上。她真的不是害怕。可是他的衣服,他的气息却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没一会儿,她的电话又响了,她高兴地拿起手机,看也不看号码,笑眯眯地说,“都说了不怕了,你快回去吧。”
“喂。”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徐微微听出应该是纪原一。
“小一?”
“你以为是谁?”
“呵呵,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刚和纵横的新主聊天,没听到你的电话。跟你说个事,你最近小心点……”纪原一简要的把小B传的消息说了一下,重点说最近纵横的人可能会找她麻烦,让她有事给他打电话。
徐微微听完,第一反应是,“苏成不会有事吧。”
纪原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他们是一家人,能有什么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最近可能有些风波,你别想太多了,有我呢。”
“嗯,谢谢。”
“谢什么谢。早点睡吧。”纪原一脾气很不好的挂了电话。
“切,说声谢谢都不行。”徐微微说着,又躺回沙发上。她蹭了蹭苏成的衣服,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呵呵傻笑着。也不知她是什么傻天真的性子,没事的时候她瞎操心。现在有事了,她到是穷开心了。
隔天,媒体上没有关于这事的新闻,网上到是冒出不少怀疑徐微微年龄的猜想来。说是她和纪公子是同学,年纪应该和纪原一相似,可是纪原一大了她整整四岁,算起来她最少该有二十七了,可她对外报只有二十三,实属无耻的装嫩。
依现在的化妆技术和保养水平,一个女人在二十三与二十七之间基本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外观区别的。可是在日渐挑剔的观众眼中,这隔着四岁是天差地别。
这种小事媒体是不报的,可网上却见风长似的传着。不少人质疑,徐微微虽然呆了点,可是她偶尔流露出的沉稳大气不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女生该有的。
连等在片场外等候徐微微的FANS们也可怜巴巴凝着含水的小眼睛问她,“微微,年龄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哇。”
某些不坚定的FANS还抬着眼镜,以柯南状分析,“姐姐,隔壁棚里的Helen都二十四了,还整天抱着手,以小女人状聊动漫,聊游戏,聊九十后非主流喜欢的新歌。你每回不是劝我们回去写作业,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考试,乃真的只有二十三咩?”
徐微微很想直接拍出身份证,向天下证明,老娘没有装嫩,可怜如她只是在很小的年龄就被迫知道生活的艰辛。一个在四岁就能搬着小板凳自己煮面条吃的女人,沉稳大气点难道有错吗?
徐微微真的很想拍身份证的,可是被助理MM拽了回来,“妹妹,身份证这玩意除了能证明你是中国劳民,还能证明什么。但凡有点钱有点权的,都能把那张小卡片改得乌七八糟,这东东是完全没有公信力的。”
于是,徐微微无奈了,那天回家,助理开车战战兢兢的再次驶进昨天被围的地方。本来也就上车和下车的地方最好堵她。上车的地方,有公司的人他们不好下手。下车的地方,还没到,就能看到苏成的车在那个闪着灯。
徐微微从自己车上下来,三步两步跳到苏成车上,还没坐稳就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苏成皱着眉回,“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吓傻了吧。”说着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你的事我听说了。”徐微微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再次问,“你还好吧。”
“没事。”苏成虽是这么说,可掩不住脸上一层黯然之色。自己辛苦打的市场,突然就被别人连锅端了。能一点感觉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你就别担心我了?今天怎么样,没什么麻烦吧。”
“还好了。”也就是被人说装嫩,这年头解释不清的事太多了,真要斤斤计较,估计别人没怎么样,自己先被虐得吐血。
“没事,这种事过两天也就平静了。”苏成说着,居然笑出声来。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
徐微微冷眼瞟着他,委屈地吼吼着,“笑什么,还不都怨你,我说出去谁信啊。我那么早读书就因为你要拐骗着,让我帮你做作业。”
徐微微读书比一般人早二三年,那时豆丁大的徐微微成天的蹲在小院里玩。本来多快乐的童年啊。可自从认识苏成,她的悠闲的童年提早的结束了。
那会儿苏成天天背着书包,煞有介事的说着学校有多好玩,多欢乐,硬是成天地给徐微微洗脑。终于有一天,徐微微从一堆积木中抬起头来,嫩生生的脸看着学校方向,一脸向往地说,“学校这么好玩,我也想上学。”
“好。我带你报名去。”
于是,才四五岁的徐微微被苏成骗进学校。校长看着苏成就怕,他领来的孩子,别说是四五岁的小豆丁,就是叼着奶嘴儿,他一样得收。
就这样,徐微微小跟班似的,被苏成安插在身边。她听到的话由学校的美好,变成苏成诱惑地吼吼着,“要吃冰棍吗?想去游乐园吗?想玩游戏机吗?帮我做作业吧。”
就这样,徐微微的学习生涯,从帮苏成写作业开始。
这么想起来,苏成对她打小就没安过好心。不是想她给他做饭,就想着她帮着做作业。这什么人啊。
苏成见她脸色变暗,心知她想到什么,忙打断她说,“快回去,别被人拍到了,我明天再过来。”
徐微微哼哼了两声,下了车。
其实这几天徐微微有些畏惧“明天”这两个字了,因为翻开新的一页,等待她的不是黎明的曙光,而是不知从哪个角缝里蹦出的人,顶着ID在那儿白话着她的八卦。
年龄问题引不起人们的重视了,这些在角落里顶着ID的黑们又开始造谣说她整容。甚至连比对图也出来了,总之垫鼻子垫下巴,磨骨削腮开眼角。总之他们是用他们黑不死人的键盘,愣是让人们相信,徐微微一张脸全是假的。
黑她的帖子红得热火朝天,人们又是个喜欢听八卦信八卦的性子。于是,连导演也好奇的盯着徐微微的脸左瞧右瞧。
“微微,你这脸在哪整的,看不到针眼,也瞧不见刀口,技术真好啊。”
徐微微无力地哼哼,她已经没劲解释了。这几天她被黑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假人。
恰好这天纪原一也过来探班,听到这话。瞟着徐微微的胸口笑着说,“是啊,技术好得跟天生的似的。不过,你怎么就光顾着脸了,好歹也把胸也垫一下吧。真是败笔。”
于是一群男人,从正副导演到灯光摄影,全支着下巴,一本正经盯着她的胸看。
“是啊,该隆一下了。肯定不到C。”
“肯定不到,指不定才A。”
徐微微气得炸毛,冲着纪原一吼了句,“喜欢乳牛,奶牛场找去,少杵在这儿讽刺我。没事爬回去上班,你这哪是来探班的,你压根就在这里偷懒找乐子。惹毛我,我……”
徐微微眼睛转啊转,寻思着有什么能威胁到纪原一。可寻思了半天突然发现,纪原一滴水不漏的,她完全想不到压制他的方法。
纪原一饶有兴趣地瞟着她,想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结果等了半天,徐微微脑袋都要砰砰冒烟了,也没吐出半字来。于是只得蹲到一边哀怨地吐泡泡。
纪原一也跟了过来,双手揣着口袋,看着她说,“怎么了,就这就郁闷了。你不是知道我缺点吗?”
“懒得跟你说。”徐微微还闹起小孩子脾气了,扭着脸不理他。
“好了,你别闷来了。我来是有正事的,给你换了经纪人。”
“又换。”徐微微没劲地嘟囔,小B走后,换了一个老牌人物带她。可是那人完全的不理她,不然最近她也不至于被些流言闹这么凶。现在又不知道要换谁。
“她过来了,过去打个招呼吧。”
徐微微懒懒抬起头,那个急急走来的人赫然是格子。她不是带苏成的人吗?难道现在带她?
“你们慢慢交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纪原一稍微介绍了一下,看了看手机先走了。这位大老板也是挺忙的,相信不是徐微微的事,他也不会这么费心。
格子是带过苏成的人,看到她,徐微微多少有些亲切感,她冲着格子伸出手,“你好,又见面了。”
格子面色有些冷,没理她伸过来的手,直接说,“你的那些流言,我一会儿会开发布会给你澄清。你就不用去了,你最近少露面。给你接了几部戏,一会拿给你看。”
格子的口气极具公式化,让徐微微对她不由有些敬而远之。可是她让得上回见她的时候,她的圆脸没这么冷啊。莫不是自己哪儿得罪她了吧。徐微微也是藏不住话的人,想着就说出来了,“格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哪敢。”格子很明显的是在冷哼。
徐微微沉住气,平声静气地说,“大家以后都是工作关系了,如果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开些好。不然大家都别扭。”
格子横着深沉的黑框眼镜瞧着她,“既然大家能这么直爽,我也就直说了。我是受过苏家恩惠的人,捧苏成出来又被毁了,他自己不追究。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徐微微,一个男人,为你名声事业全没了,现在还被家里人赶出来。你没点表示也就算了,犯得着船脚踏两只船,谁也不放过吗?”
徐微微听到这话,完全呆掉了,没再跟格子争什么。
当天晚上,她看到苏成的车子,直接冲了过去,劈头问了句,“你现在住哪?”
苏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酒店。”
“闹得这么僵。”
“一般般。”苏成说得轻描淡写,末了,貌似很不经意地丢了句,“要不把你客房租给我,防流氓还有房租赚。”
“啊!”这转折也真够迅猛的,只是这买卖听着怎么好像只赔不赚。
徐微微悲剧地发现,从面条事件起,她就一直在赔本。总有一天,她会连自己也赔进去。那个傻得帮人数钱,说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