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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这世上伤人最深的究竟是什么?

语蓉紧紧的抱着母亲,微微的仰起头,让眼泪流回心里。苏妈妈的手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抚摸着,温柔而坚定的说道:“蓉蓉,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语蓉笑了笑,心力交瘁的她微微的颤抖着身子,眼前再次浮现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小三,不要脸。”“狐狸精,不得好死。”“……”原本以为守着自己的心,便行了,原本以为他腻了她便可以离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苏小姐,我们去放烟花吧。”许然敲了敲门,进来说道:“今天过年,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好的,妈,我们去放烟花。”

门外,许然已经摆好几箱烟花。别墅的入住率并不高,只有偶尔的几户人家张灯结彩的欢声笑语。

“苏小姐,你来点吧。”许然指了指那个最大的箱子,他点燃了手里的烟花棒,“就拿这个去点。”

语蓉接过那个闪着银花的烟花棒,引燃了箱子的引线,紧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只消一会儿,随着碰碰的几声巨响,天空中绽放了无数朵色彩各异璀灿亮丽的花朵。三人仰头看着那些绽放的烟花。

蓦的耳边响起许然温润的声音:“苏小姐,有些东西一旦舍弃,便再也不会遇到,而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终生。再火热的心,也总有冷却的时候,你何必执着于某些不愉快的回忆,必竟人生是不断的往前行。”

“许然,谢谢你的好意。”语蓉眨落眼角的泪,看着那些前赴后继在空中绽放的烟花,想起另一个人也曾说过相同的一句话,“人生是不断的往前走,过去的一切都将被抛在身后,所以谁都不应该执着过去。”

过去,怎样才能抹杀?那些伤与痛,明明已深刻入骨,是一句话就能痊愈的吗?模糊的从前却透过时间的光轮清晰呈现,要怎样才能遗忘?然烟花尚未绚烂,泪水仍在酝酿,生命便遭遇了穿刺的疼痛。

“苏语蓉,快进屋。”

那一瞬间,许然张开的双臂如鹰翼将她和母亲护于身下。语蓉和苏妈妈尚来不及问发生什么事了,已经被许然带进屋子里。

“苏语蓉带着你妈妈到地下贮藏室,将门关好。快、快、快去。”许然已经自身后抽出一把短小乌黑的手枪,藏身在门后,语蓉看到那把枪,整个人都懵了。

“许然,出什么事了?”

“快去藏好,没事了我会下来找你。”

语蓉连忙扶着苏妈妈往地下室走,母女二人又在地下室找了些箱子什么的堆在门口。语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同妈妈两人相拥着坐下,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情况。

不知道是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好,还是别的原因,竟然听不到楼上的一点声音。语蓉猛然想起,此刻只有许然一人在外面。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不是很危险?语蓉起身,苏妈妈连忙抓住她。

“蓉蓉,你要做什么?”

“妈,许然一个人在外面,我得打电话叫人。”

“不许出去,蓉蓉。”苏妈妈将语蓉死死的拉住,她已经顾不得许然了,她唯一想要的是自己女儿的周全。“蓉蓉,我们管不了他,你不要出去。”

“妈……”

然,不管语蓉怎么说,苏妈妈却是不肯松手。挣扎中,语蓉衣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看着地上的手机,苏妈妈松了手,弯腰捡起。“蓉蓉,快、快打电话报警。”

语蓉已经按下那三个数字,但猛然想起许然手里的枪,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了,况且她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如何,万一死人了,警察来了怎么办?不,不能报警察。苏妈妈见她犹豫着,急道:“蓉蓉,快报警啊。”

语蓉调出手机里唯一存贮的号码,咬了咬牙拨了出去。

褚家

褚哲瀚站在露台上,脚边躺着无数个烟头。南洛琪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书,风轻吹起窗纱,小区里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鞭炮声,小孩的嬉闹声。而褚家国正一个接一个的听着那些贺喜新年的电话。姚知琴正向自己的亲朋友好友通报着褚家的喜事。海雪在厨房听着她时不时的高声笑语,微促了眉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书易,书易也正撩了眼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绘,谱成一首难以言喻的哀歌,孩子,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会不会是一种改善?

保姆庆嫂,将炖了一天的鸡汤端了上来。“少奶奶,喝鸡汤。”

“谢谢庆嫂。”

庆嫂笑着往外走,这个南家小姐脾性真好。原本以为年青人,又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免不了骄横,想不到的是竟是如此温婉怡人。褚少好福气啊。

“洛琪,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南洛琪放了手里的碗,看着褚哲瀚一脸的淡漠,叹息道:“我也想早点跟你说,可是这几天我们始终碰不上面。”

“你知道那晚我喝醉了。”

“我知道。”南洛琪点了点头,“原本打算过完年去跟你把离婚证领了的,当然现在我还是有这个打算。”

褚哲瀚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如果南洛琪肯离婚,那是不是说这个孩子她也不想要呢?

“不过,我希望你能同意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你知道他也是一条生命。”

褚哲瀚雀跃的心瞬间跌到谷底。她虽然同意离婚,但却要生下这个孩子。他猛的凝了眸看向南洛琪,过往不断的在眼前划过,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一样,但怎么也抓不住。

“可以吗?”南洛琪静静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期许。半响见褚哲瀚没有回话,她低下头,说道:“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要把他生下来。”

“嘟、嘟、嘟、……”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沉闷的震动声。褚哲瀚转身拿起手机,一眼瞄过那个号码,心窒了窒,但很快却跳动的不受他控制。

“蓉蓉……”

南洛琪看着他眼底眉梢的轻柔,心里划过一抹冷笑。褚哲瀚,这一生,你都得不到所爱。我发誓,我所承受过的痛,我要你百倍千倍的品偿。

“褚哲瀚,你快来,有人……许然……我们……”一句话语蓉说的断断续续,似乎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蓉蓉,你别急,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褚哲瀚虽是安抚着语蓉,但他自己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取过扔在沙发上的外衣,胡乱的套着,却发现左手套了右手,气恼之下他将衣服猛的往地下一扔,取了钥匙便待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南洛琪掀了被子追了出去。“马上要吃年夜饭了,你这样出去,你爸不会同意的。”

语蓉听着电话里,南洛琪略显恼怒的声音,意识到他此刻是和南洛琪在一起,想起之前的遭遇,她猛的便将电话挂了。而那边,褚哲瀚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肓音,脸立时拧了起来,双眸如冰的看着南洛琪,“我出去下,这个孩子你想要你就生,但我不要。”

“褚哲瀚。”南洛琪追了出去,慌乱中,连鞋子都没穿。

“这事等我回来再谈,你回去。”见南洛琪追了出来,褚哲瀚回身,冷声说道:“我不想爸妈担心,你先回房。”

“褚哲瀚,”南洛琪猛的用力吼了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我都说了年后我们就离婚,我只是想让你在家把这餐年夜饭吃掉,让你爸和你妈开开心心的过个年,这样也不行吗?”

楼下的人都听到南洛琪那声怒吼,众人扔了手里的事齐齐往楼上跑。而南洛琪显然是气到极致,见褚哲瀚不理会,仍是大步离开,几步追了上去,扯住他的手。以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为了苏语蓉,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洛琪,很抱谦,我爱她。”

“那么我呢?”看着已经站在楼梯拐角的褚家国,南洛琪猛的揪了褚哲瀚的前襟,嘶声喊道:“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要娶我。”

褚哲瀚窒了窒,但想到语蓉那边的凶险,他仍是冷了声音说道:“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我没逼过你。”

“阿哲。”褚家国听到这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几步跑上楼梯,对随后上楼的姚知琴说道:“你扶洛琪换回房里。”

“爸,阿哲说不要这个孩子。”南洛琪流着泪看向褚家国,悲悲切切道:“我知道他爱那个苏小姐,我答应他离婚,我只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洛琪!”褚哲瀚看着南洛琪,这真的是那个理智淡定的南洛琪吗?不,变了,一切都变了。

南洛琪回望着他,眼里迸射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恨。“褚哲瀚,离婚,离婚,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随便你。”褚哲瀚猛的挣了她的手,转身往楼下跑。

“洛琪。”身后响起姚知琴惊悚的叫声,褚哲瀚停了身子往回看,怎么也想不到,他只不过甩了她的手。怎么南洛琪就会顺着楼梯往下滚?褚家国反应过来时,连连去扶地上的南洛琪。褚哲瀚看着一屋子里的人,只是飞快的对最近的海雪说了句“蓉蓉有危险。”转身决绝的往外走。

“阿哲!”身后姚知琴严历的叫声被一声重重甩门声给关住。

车横冲直撞的驶离了小区。大街上人潮拥挤,很多车随意的停放着,并没有给褚哲瀚留下过多的行车道,而他也像是疯了,碰着擦着,一路向前,但他却依然嫌慢。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在断断续续的片言只语中,他感觉到了语蓉的恐惧,是什么?是什么让她恐惧?许然呢?许然不是在守着她吗?

别墅里,许然已经用尽最后一发子弹,但来的人显然也是高手,他们总是能算定他出手的时间以及角度,从而规避过每一次的凶险。他计算着,阿辰还会有多少时间到,要不要通知阿哲?他思考着,观查着。夜幕已经开始降临,那些人显然是有意要拖到晚上才会动手,此刻只不过是要耗尽他的力气罢了,似乎断定他不会有后援。其实许然想错了,那些人只是在等老板的指示,因为接到的通知是这里只有母女二人,许然是计划外的。

“蓉蓉,你打电话给他了?”

语蓉看着妈妈,眨了眨眼,“妈,我们在这等吧。”

两人重新相拥坐下。潮湿的霉味使得苏妈妈渐渐感觉到呼吸不畅,为了不让语蓉担心,她尽量的掩饰着。脸上的神色渐显青紫。语蓉将脸埋在苏妈妈肩上,她听到了南洛琪的叫声,他会来吗?她不断的问着自己。

“蓉蓉,如果妈妈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妈妈你要陪着我。”像从前无数个夜里一样,语蓉只当是苏妈妈的劝解,她活的太累了,妈妈比谁都清楚。

苏妈妈沉沉的闭了眼,眼前渐显无力,人缓缓的往地上倒去。语蓉终于感觉到不对,她猛的直了身子,将苏妈妈抱在怀里,“妈,妈,妈你醒醒,妈。”

眼见得苏妈妈脸色越来越紫红,浅弱的呼吸只有出没有进,语蓉终于再也不顾不了那么多,她放下妈妈,几步跑到门边,将那些堆着的东西踢着扔着,打开门,她再跑回来,将苏妈妈托到自己背上,往楼上走。

“许然,许然,我妈不行了,快救救我妈。”

而门外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喊声,那些人在同一个时间踹门,砸窗,从不同的方位跑了进来。寒光闪闪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苏语蓉。”许然来不及多说,将靠近跟前的人放倒,“快躲回去,快点,苏语蓉。”

但语蓉已经顾不了,她只知道要送妈妈去医院,迎着门口的黑衣人,她背着苏妈妈无畏的往前跑。泪水和着汗水滴嗒滴嗒的往下掉,妈,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啊。

“苏语蓉。”眼见得门口的男人举起了手里的西洋刀,许然凄历的叫声响砌房宇,他甚至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睁着眼面对。

“啊”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举刀朝身后砍去。门口,穿着黑色皮衣的阿辰,眸泛猩红,灵巧的闪过了男人砍出的那一刀,手顺势而动,握住了男人高举的手,以极快极利落的一个动作往反方向,一拧,咯吱一声,男人惨叫一声,松了手里的刀,阿辰另一只手往空中一撩,便接住了那把刀。顺势一脚踹倒了男人,挥着刀往屋子里向语蓉靠拢的那帮人砍去。

“跟着我。”

语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眼前便绽开了一条血似的带子,她来不及看是谁被砍,只是背着苏妈妈跟在阿辰的身侧往外跑。而阿辰看着那些追过来的人,眼里的猩红似乎被燃烧成了一旺怒红,手里挥出的刀像是切西瓜似的,一切一个整。

“上车。”

好在车门没锁,语蓉将妈妈放在后车座,自己跟着便要上车,却不料一直守在外面的一个黑衣人,在这时握着手里的西洋刀朝她跑过来。

“小心。”许然眼看着那刀便要招呼到语蓉身上,而自己离得尚远,只能无力的喊了一声。语蓉尚来不及回头,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香味清浅。

“阿哲。”

许然和阿辰,看着那个扑倒在语蓉身上的人时,心神俱裂的喊出了声。“唔”语蓉整个人都被他严严实实的遮着,听到那声闷哼时,心里猛的颤了颤。

“褚哲瀚。”她不确定的叫着,想要抬头,却被他死死的压在怀里,“别怕,是我。”

他将语蓉按在胸前,不让她看外面的一切,轻声安慰着,“别怕,不要看,看不到,便不要紧了。”话里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意。

“褚哲瀚,救救我妈妈,我妈妈快不行了。”语蓉伏在他的怀里难以控制心里的颤动,似乎之前憋着的那口气全都跑光了。

“阿辰,许然,别追了,去医院。”

车子被发动了,语蓉想要直起身,却被他按着。“别动,乖,你妈妈没事的,医院很快就到了。”

语蓉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却感觉手里有着湿腻腻的粘滑,还有种浓浓的血腥气。她猛的想起那一刀,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褚哲瀚。”

“我没事。”褚哲瀚深深的吸了口气,背部被砍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痛,但怕吓着她,仍是以一种淡淡的口吻说道:“没事的,只是被划破点皮,你看下你妈妈。”

语蓉转了身子,苏妈妈仍然紧闭着双眼,脸上的的青紫在慢慢减退。语蓉凑着路边的灯光举起手,这才发现手里都是血,她猛的转了身,借着闪过的路灯,看到褚哲瀚正苍白了脸,汗珠子不停的往外冒。许然将车开得飞快,阿辰敛了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幕使得语蓉陷入一种懵懵中,她木然的看着褚哲瀚,他替她挡了一刀,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一刀,她死了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可他却替她挡了一刀,这算什么?从今往后,她还能恨吗?恨一个拿命来爱自己的人。可是如果她们之间没了恨,她又要怎样与他相处?

“你为什么要挡那一刀,为什么?”

语蓉平静的看着褚哲瀚,平静到脸上的泪水像疯了似的往外冒她却无动于衷,她只是那样深深的看着他,所有过往的一切都在此刻一一从眼前划过,他的狠决,他的讥讽,他的哭泣,两人相处以来一幕幕像放灯片似的被她想起。

“没有为什么。”褚哲瀚抬手,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因为是你。”是的只因为是你,所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义无返顾的往下跳。

“我给不了,给不了,给不了……”语蓉哭着,却怎么也说不下去,给不了什么?给不了她的爱。

“我说过,没关系的,我来给。”

语蓉看着他虚弱的脸,看着他脸上柔柔的笑意,猛的转了脸,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街景。落在嘴里的泪,又苦又涩。

“许然,不去市一院,去欧阳家的医院,阿辰你联系欧阳。”

许然点了点头,阿辰则冷冷的跟欧阳宇了说句,叫你家那些医生十分钟后必须赶到医院。便挂了电话。

“阿辰,不要去。”

阿辰回头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冰冷的眸子沉了沉,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看着窗外。

“这是我欠他的。”

欧阳宇,C市最大的求是民营医院便是他家开的。接到电话的他,立时让手下的人给各科室的专家挂电话,要求五分钟之内必须到赶到医院,不然立马卷铺盖走人。

“阿辰……”

手术室门口,褚哲瀚看着阿辰,终于,阿辰缓缓的点了点头。直到这时,欧阳宇才像是猛然回过魂,他在许然跟前坐下,点了支烟。

“许然,你说,我听。”

许然看了眼他,接过他递来的烟,“苏语蓉妈妈没什么事吧。”

“老太太是过敏性哮喘,抢救急时,没什么事。”

许然点了点头,看着闪着红光的急救两字,眼里划过一抹疲惫。“南琮找人杀苏语蓉,阿哲替她挡了一刀。”

欧阳宇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觉得合理也罢不合理也罢,只要存在就是合理。

“阿辰,去办公室喝两杯。”

阿辰揉了揉短的扎手的头发,猛的一拳砸在墙上。

“欧阳,你看着他。”许然指了指阿辰,转而起身往外走。

南琮接到汇报后,整个人阴沉的像是七月的暴雨天。

“褚哲瀚,你虽C市的褚少,可我南琮也不是吃素的。”他猛的将手里的电话朝墙上扔去,啪一声,手机四分五裂。

“南琮,南琮……”明淑,跌跌撞撞的往书房跑,耳里只听到南洛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妈,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怎么了?”

看着明淑失色的脸,南琮眼里聚涌阴霾,洛琪?南琮几十年来没有颤动过的心在这一刻,颤的如同风中的落叶。

“南琮,洛琪,洛琪……”明淑颤抖着唇连话都说不清楚。

“洛琪怎么了?你快说她怎么了?”

“孩子,孩子没了。”明淑像是个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扶着明淑打颤的身子,南琮感觉像有把刀子在片他的心头肉,他猛的怒吼一声“褚哲瀚,我跟你没完。”

“亲家,洛琪她需要静养。”姚知琴看着来势凶凶的南琮,小心的说着好话。褚家国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琪琪爸爸,你看也不急在这一时……”

南琮压下心头的火,看着褚家国淡淡说道:“褚书记,想来真是我们高攀了,我南琮没什么能力,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

褚家国的脸色瞬间转为纸白,转而又变成涨红。除去最初的那几年,他何时曾碰过样的软钉子。

“琪琪,你劝劝亲家。”姚知琴转而对南洛琪好语道。

“妈,你让我回去吧。”南洛琪低了头,似是不敢看姚知琴的脸。

“这……”

褚家国挥了挥手,“琪琪回去散散心也好,过段时间我让阿哲来接你。”

“再说吧,爸。”

车子在夜色里消失,姚知琴苍白了脸往回走,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为什么前一刻还欢心得意的等着抱孙子下一刻就这样了?褚家国脸色不善的走进书房,对褚书易冷声道:“打电话给阿哲,他要再不回来,我就没当生他这个儿子。”

褚书易摇了摇头,“爸,电话没人接。”

“这个畜生。”愤怒之下的褚家国将桌上电脑猛的往地上扔了下去。随着哐一声,火花四溅。

他们却不知,此刻的褚哲瀚正在手术室里忍受着抽筋剥骨的痛,他对麻药过敏,是故伤口的清理和缝合,都是在无麻醉的情况下完成。他甚至将自己的手掌心都抠烂了。

“褚少,要是实在忍不了,就喊几声吧。”

褚哲瀚摇了摇头,护士上前擦去他额头的汗水,眼里蓄了一汪幽红。

许然点了根烟,站在花园里,闻着那种霉烂的腐泥气息,看了眼不远处的病房。语蓉帮妈妈压了压被子,走出来,将门带上,见许然一个人在长椅上坐着,紧了紧衣服走过去,在许然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许然深深的吸了口烟,转而看着语蓉,“阿哲,他对麻药过敏,你知道吗?”

语蓉愕然的抬起头,看着许然。咫尺的距离,她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苏语蓉,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希望你和阿哲从不曾谋面。”

夜里,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吹,语蓉却感觉不到那冷,她的心里有团火,将她烧得口干舌燥,烧得她连咽口水都痛。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做?他让她经历了漫长的寒冬此刻又将她置于火山的喷口,那因为寒冬而冻结的心正在缓缓的裂开,露出里面满目苍凉的心。她惧怕这种心的复苏,无比的惧怕,因为在心的最低沉埋藏的那个人是他们之间的洪沟,那是跨越光轮跨越生死也难以逾越的。她猛的站了起来,怆惶着逃离。

南府

南洛琪洗好澡,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镜子里的人,脸上晕染着一抹浅浅的胭脂红,双唇莹润如水。啪的一声,她将手里的梳子狠狠的扔在镜子上。忍了多时的泪如决堤的水汹涌而出。这一切,真的是她要的吗?那个纯真善良的南洛琪哪去了?

电话猛的响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泪,她压了嗓子,轻声道:“喂。”

“南洛琪,你再一次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男人阴冷的嗓音压得极低沉,“别再自作主张,不然合作取消。”

“你……”电话里响起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南洛琪将手机扔到一边,就着湿湿头的发躺在床上,无声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褚哲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想到当日那个妖媚似的男子将她带到雨诺跟前时,南洛琪平静的眸子再次风雨飘摇,不,她不能就此罢手。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办法停下。

“琪琪。”明淑轻敲着房间,她一直小心的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此刻突然安静下来,明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妈我没事,我睡了。”

明淑摇了摇头,转身对身后的南琮问道:“琪琪还让她回褚家吗?”

南琮敛了目中的情绪,轻抚着明淑,“过段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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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找一个皇后,一个可以震得住朝堂,经得起诱惑,管得了后宫,忍得了母后,让所有人满意的女人,她可以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一定要由容人之量,还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在这复杂深沉的后宫中,一定要能够学会活得长久。他以为,他找不到,可是却在某一天与之相遇。最终——皇后大人在上,朕在下。————————————————某王爷——“我以为你找来只是个皇后,没想到却爬到了众人头上,连心都不知不觉与之靠拢,皇兄你许她任意妄为,整个江山,我能许她的是放弃所坚持的,所执拗的一切,无论你是否相信,也无论你是否放过……。”某无赖男子——“一直以来,我都喜欢陪在你的身边,你做男人我便做女人,你做地痞我便跟着做流氓,你做嫖客,我便坠落风尘投你所好,你要报仇,我就是你手中的那把剑,帮助你斩断一切障碍,不需要顾及我,因为对我而言你才是生命的全部,可是你现在要做那人的皇后,好吧,我是你的侍女,谁也不要想把我赶走,死了……我也是你的人。”某神医——“不要将那再世神医的名号放在我的头上,我并不若你想得那样。我救人是为了她,我杀人也是为了她,说白了,我只是她一个人的医者,因为这里有她,我才会来。看着她幸福与不幸,不会去插手,但是只要她的一句话,我便会带她离开。”————————————————“皇上,三王爷又来了,遇到皇后逃走了……”“皇上,凤鸣使节来挑衅,被打回去了!”“皇上,太后教训皇后,被气得下不了床。”“皇上,四王爷强抢民女被皇后吊在了城门上。”“皇上……”“嘘……这些与朕何干?朕和皇后分工明确,她主外朕主内,朕只管后宫。”“你很开心?很自在?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后宫不给我管,他妈的让我管朝政!你有点出息好吗?”“没办法,能者多劳啊,扬长避短嘛!再说,人家……咳……”“靠,又吐血,你丫的林妹妹啊!”“林妹妹?”“风尘女子!”“……”—————————————————————浴血中,她满身的鲜红,身上有着狰狞的伤口,“何苦来着,你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在后方高枕无忧,他的江山何需要你来维护?!”“他有着后宫佳丽三千,你不过是其中的一位!”“随了朕,朕许你这天下,许你这锦绣山河?!许你这后宫无妃!”“笑话了,江山与我何干,那个死皇帝又与我何干?”“我维护的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男人!”“那,你的父母呢?你的仇恨呢?”
  • 亿万总裁小小妻

    亿万总裁小小妻

    酒醉一夜缠绵,他丢给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却把头蒙在被子里,死都没敢看那个男人一眼!好吧,被人吃干抹净她认了,可是为什么她用身体换来的支票不翼而飞了?麻烦一波接着一波,莫名其妙冒出来个未婚夫,声音还份外耳熟?尼玛,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订娃娃亲?额……可是可是……她怎么越来越觉得她的这个未婚夫就是那晚和她鬼混的男人?她的世界玄幻了……片段1:一边倒上烈酒,一边瞟着她,尹晟睿玩味的问着:“住在这样豪华的庄园,身价亿万,你觉得我缺钱吗?”“不缺钱你管我要钱?”脑残不成?“你看了我的身体。”“好吧,你开个价儿吧。”“你认为你该给多少钱?”姑娘怎么知道该给多少钱,又没去牛郎店试过?哭丧着脸,萧以寒欲哭无泪,从斜挎在身上的包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张十块的,又不舍的放了回去,又掏出一张五块的,也不舍的放了回去。抿着唇思量半晌,才豁出去似的从里面掏出一块钱,递过去:“喏,给你。”尹晟睿凝眉,恼怒的大喝一声:“够了。”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这样侮辱他。片段2::“过来!再让我说第三遍,后果自负。”该死的女人,他该在刚才就直接把她扑到。鬼使神差的移动脚步,她走到泳池边缘,怯怯的问:“什么事?”“脱!”尹晟睿紧眯黑眸,语气霸道。“脱?脱什么?”萧以寒一脸茫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小鹿,透着无辜,让人忍不住就想捉弄,又有些于心不忍。想着,尹晟睿不由恼怒的暗咒一声:“该死!脱衣服。”倒吸一口凉气,萧以寒下意识的两手捂住胸口,声调微扬:“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是想看回来不成?那样的话,我很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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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未央,妙笔生香。前世他是上古魔剑长离,她是大魔女姝妤,今生他是贵公子云初末,她是小婢女云皎;传说长离剑灵逆天而行,遍寻冥海万年只为拯救一缕堕落的魂灵,传闻明月居主人以禁忌之术替人画骨重生,交换灵魂维持一人性命;这是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在没到结局之前,或许你可以左右它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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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魏晋南北朝骈文史论

    魏晋南北朝骈文史论

    《魏晋南北朝骈文史论》以时间为顺序,研究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骈文。全书共分七章,内容包括:汉末到魏——骈文的继续酝酿;西晋——国家观念的弱化及骈散的杂陈;东晋——文坛的凄凉、凋落与变异;刘宋——骈文的成熟;萧齐——骈文的转向与要素的完备;梁朝——骈文的繁盛;陈到隋——繁盛中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