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开市此时的媒体犹如一百度热水般到达沸点,所有人都关注起肖家的这场婚礼盛宴变奏曲。挤破脑门的记者一遍遍对婚礼在场的人做出轮番轰炸后得出一些虚无缥缈的定论,精心放大后大肆宣扬:肖家大少的未婚妻,勾搭上肖家二少,原本是好朋友的两个新娘子当场反目,肖磊避而不答的痛苦表情被戏说成悔恨,以至于肖磊后来发疯似地到处寻找那辆越野车踪迹的行为,变成了他羞愧难当,一直疯狂的说法。
肖家别墅中,肖健看着轮换的电视节目,一条条对肖磊不利的报道让他欣慰的松了一口气,胜威的当前局势岌岌可危,而作为总裁的肖磊却一直在发疯似的在寻找一辆车,肖健不知道那辆车和杜雅婷有着关系,可肖磊的痛苦却让他感觉畅快,他想想现在的局势,徜徉紧靠沙发后背上狂笑起来。
“哈哈!多年的积郁,终于让我看到你们被我踩到我肖健的脚下,哈哈……真是痛快,这是你们本来就该有的报应,可不关我的事情。”
大堂后面,肖木海满面愁容下,似乎有种违背常情的轻松,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冤孽!冤孽呀!没有想到这孩子的恨竟然这么深!希望经过这次的事情,你能走出心中孽障,希望肖磊经历磨练后能懂得更多。
老人悠然转身之间,接连几声咳嗽声引起肖健的注意,他扭头看向身后,发现转身过去的老人,狞笑在嘴角绽放开来。
“爸!你这么急着走干嘛?来,我们一起看看电视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过电视了,一家人在一起坐坐聊聊,才可以增进感情嘛!你看看,现在的电视节目是多么精彩,你的儿子,你和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成为热门大明星了,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能不来好好欣赏,欣赏!”肖健来不及顾及老人的反应,湍急的拖住老人后襟,往客厅中间疾走来。
肖木海这几天原本身子在急速消瘦,没等反应过来,被肖健剧烈的推拉动作刺激,咳嗽的更加厉害,剧烈的咳嗽阻隔了空气的摄入,消瘦的不见人形的脸上被憋的满脸通红,咳嗽中,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白,急促的呼吸转眼间上气不接下气,痛苦痉挛。
“你怎么啦!你不要装死呀!好戏刚刚开始,你怎么可以死呢?……”看到老人痛苦的样子,肖健紧紧抓住他双肩的衣服,兴奋的深眸中担忧参半,从齿关逼出的字句丝毫没有一丝温暖,把肖木海惊慌的摔倒在沙发中,自己惊惶后退,一不小心被茶几腿绊倒,摔倒在地上。
老人那里还能说出话,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痛苦的深眸中却丝毫看不出责备之意,剧痛之下紧盯着肖健的目光却是一种担忧。
“你怎么啦!你不要紧吧,你为什么为这样子?……”肖健惊惶徘徊中,忽然爬起,扑到老人身边担忧起来。
此时,脑海中却翻腾出一直让他锥心刺痛深刻心底的画面。
那时候他很小,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随着年龄的长的,慢慢的,他知道了他的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他家里没有爸爸,路人的笑容变得那么刺眼,一声声野种的辱骂让他的童年没有了任何值得回忆的好时光。
一天,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她听见母亲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说话,母亲当时很激动,不停地哭,说是她当初太小,不懂事,太傻,才会有今天的痛苦,她真的无力再坚持下去,说着、说着,男人伸出双手抱住了母亲,母亲悲戚的伏在男人的怀里。
门后的肖健立捏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稚嫩的手掌被狠狠掐破,殷红的血珠滴滴掉落,面上,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捏紧拳头藏在身后,他微笑的走进房间。
“妈!这位叔叔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哦!小健回来啦!妈妈给你介绍,这位是你……”她记得很清楚,母亲当时擦干泪痕的双眼依然通红,却是异常的兴奋。
“我是你爸爸!小健,从今天起,你就叫肖健,是我肖家的孩子,不再有人会欺负你,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年轻的肖木海抚抚肖健的头顶,轻抚的安慰他。
“真的吗?谢谢爸爸,小健一定会听话的。”肖健当时的反应完全出乎肖木海意料之外他灿烂的笑容,平和的态度,让肖木海不由的微微一愣,直直的盯住他幼小的眼睛,不由浑身一颤,他从稚嫩深眸中看到日月沉寂许久的恨,这种恨伤害别人的用时,也会深深刺痛他自己的心千百遍。
肖木海没有再说什么,和她母亲告别后,有段时间没有再来,这段时间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们的餐桌上经常有了肉。这让肖健的恨更是与日俱增,他恨透了这个抛弃他们母子的负心人。
母亲留下一封信后选择了结束不堪重负的人生,留下肖健独自悲戚,却一滴泪也没有流,他把所有的恨归根于抛弃他们的父亲身上,手握拳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把伤害他们母子的人撕裂报仇。
第二次看见肖木海的时候,他站在肖家别墅门口迎他进门,从豪华的车里走出来,他看见迎接他的人还有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和一个白净可爱的小孩子,眼前的天堂与自己从小生活的地狱生活形成鲜明对比,他坚信,是眼前的这几个人让他们母子受苦的,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些痛苦加倍的偿还给他们。
“欢迎你回家!我的孩子。”女人天籁般优美的嗓音在他看来,却是犹如魔鬼般来自地狱的折磨。
“一定是她!是她夺走了父亲,让我和母亲承受着痛苦。”肖健心中愤恨。
“妈妈!弟弟!我一定会乖乖的听话的。”幼小的肖健牵起肖磊的手,灿烂的笑容无害的徜徉在他脸上。
回想起这些年来,他一直“忍辱负重”,肖健忽然停住急促拨打120的手,转眼看着痛苦纠结蜷缩的肖木海,微愣的脸上露出呆傻般的笑容,不停的抽搐!
“呵呵!呵……你活该,你咎由自取,这是老天在惩罚你,我不该打扰……不该打扰老天惩罚你……不该……”他无力的瘫软在长沙发的另一边,痉挛的傻笑纠结起痛苦和快乐,扭曲起他俊美优异的俊彦。
肖木海惨白的脸上露出失望,捂住胸口的手在一阵猛烈起伏之后,忽然华丽的掉落了下来。
肖健的目光紧紧伴随着肖木海的手臂掉落,原本痛苦爽快纠结的心一下子凝结。原本的想要的舒畅一点也没有,笑容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锥心之痛,让他张大的嘴巴忍不住苍白颤栗。
“我应该高兴,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应该高兴的,我该高兴,不……爸,你醒醒。,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快醒醒!……”肖健不停颤栗的嘴里喃喃自语,泪水夹杂起鼻涕,吐沫一起往下流。
“爸……”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内心巨大的谴责,扑倒在肖木海身边,竭力嘶吼开来,拼命的摇晃着他冰冷的身子,仓促打起电话。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刘叔听到肖健的叫喊声匆匆从门外奔进来,看见躺倒在沙发上的肖木海面如白纸,神色微凝,迅速回神跑到老人身边,把老人放平后不停的压起他的胸口,强忍住的泪水在焦急的眼眸中急速流转。
肖磊在不断急速奔走的过程中忽然接到刘叔的电话,说是老爷子生命垂危,让他加紧回去见最后一面,寻找多日毫无头绪的肖磊犹如五雷轰顶般彻底崩溃。
“爸!爸……”失魂落魄的肖磊放下来不及挂断电话,彻底嘶吼,拔腿奔向医院方向。
急救病房里,肖木海老人紧闭的眼睛中流出一滴浊泪,嘴角轻扯,呼吸机上的曲线随后变成了一条伴随着刺耳响声的直线,旁边的刘叔放下打电话的手,无力的手指间,手机“哗啦啦”的掉落在地板上。
胜威股票在一天后彻底崩盘,肖磊,在呆滞的送完老人的葬礼后转身游走,刘叔后来一直在找他,却始终没有下落。
金乌国里的杜雅婷只感觉浑身酸痛,无力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股腥臭刺鼻难闻,让她忍不住不断作恶,看着屋顶上不到鸡蛋大的一点阳光照耀判断,她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被关三天。
三天来,除了门口铁门的缝隙里有时候会偷偷塞进来一个馒头,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人烟,喉咙如火烧般干涩疼痛,却找不到一点水源,正常人一直没有水喝照样会死,她知道,在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活命,唯一的机会就在这个送馒头的人身上,四周的石壁坚固无比,唯一的出口也就是昏暗中能看见的那道铁门,她心中盘算,默默的靠在墙壁旁边养精蓄锐,不敢轻易坐在隐晦潮湿的地上,怕有个蛇虫鼠蚁的侵害。
眼看就要到每天那个人来送食物的时候,杜雅婷轻轻走到铁门旁边,凝住呼吸,紧盯住铁门缝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