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椒房宫,沐晴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就想往自己房里溜。
“站住!”一声威严的喝诉吓得沐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太皇太后满脸怒气的坐在她的位置上,瞪着她,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起来非常生气。
沐晴忙陪笑道:“姑妈好!”
“好?你这样无法无天,我会好吗?”太皇太后厉声喝道。
眼见势头不对,沐晴识相的往地上一跪,可怜巴巴地唤着:“姑妈……”
“晴儿,你做什么姑妈都支持你,出宫玩出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样夜不归宿,甚至误了早朝,你想想,摄政王和太后都没上朝,会在朝堂之上造成怎样的后果,在宫中会引起什么样的舆论?本就是孤儿寡母扛下江山,万一引起什么你让姑妈怎么办?”太皇太后苦口婆心的说着,湿了眼眶,取了绢帕拭拭眼角的泪花,别过头去不再看沐晴。
沐晴跪在地上,惶恐的看着姑妈。在她的印象中,姑妈一直很坚强,死了丈夫又失了儿子,把江山交给她和烨儿,表面上很轻松,背地里不知道为他们做了多少事。现在姑妈这样伤心,脆弱得如同一个寻常寡妇,实在让她感到震憾。
尽管她不后悔今日误了早朝,于她而言,和心上人的一夜春宵胜过人间无数,她可以什么都放弃,只愿与他逍遥一世,可是烨儿和姑妈怎么办?如果她不扛下江山,不止他们会在为刀下殂,她也难逃一死。
不过,如果有了元旭的大力支持,学多尔衮一心一意辅佐烨儿,那就另当别论了!想到元旭的柔情万种,沐晴欣慰的笑了。
太皇太后用余光看着这个侄女,惶恐、镇静再到安心的笑容,不由得镇惊万分,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他们昨晚在一起?太皇太后心内惊恐无比——太后出墙,那可是天理不容啊!急忙摒退宫女内侍,上前扶起沐晴坐下,小声的问:“你昨晚见过他了?”
沐晴讶异的呆了一呆,姑妈何等聪明,马上就猜测到事情真相,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是!”
太皇太后一脸恐慌,颤抖着声音问:“你们,是不是已经……”
没见过偷情偷成这样的!大不了一死吧!沐晴心一横,索性全招了:“是!”
“你……”太皇太后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登时昏了过去。
不过,不知道她是受不了儿媳妇与小叔私通的刺激,还是受不了她落红的刺激!沐晴冷冷一笑,也没传御医和宫女,自己把姑妈抱上床,让自己守活寡多年的侄女有了孩子,还继承了大统,她的姑妈可是非常的不简单呢!
按照电视上学来的常识掐了掐姑妈的人中,姑妈悠悠转醒,沐晴体贴的端上一杯参茶:“姑妈,喝口茶吧!”
“晴儿,你……唉!”太皇太后无奈的摇头,接过参茶喝一了口。
沐晴观察着姑妈的神态,不信她能憋住不说。反正此沐晴非彼慕晴,冷眼旁观又如何!
太皇太后看着面上波澜不惊的沐晴,有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感慨,主动提起话题:“他有没有发现你的落红?”
“发现了!”沐晴点点头,压住心头的好奇,等待姑妈为她揭开真相。
“冤孽呀!”太皇太后摇头叹息,流下一行老泪。
沐晴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一心一意侍候姑妈喝茶吃点心。
太皇太后哪还有吃点心的闲情逸致?一味的流着泪,颤声问:“晴儿,你是不是一直在怪姑妈拆散了你们两个?”
沐晴故意犹豫了一下,看到姑妈脸色更沉,才勉强开口:“没……”
“晴儿,谁让你天生就脚踩祥云,注定了皇后命呢!”太皇太后抹了一把眼泪,又说:“其实当年就算你先嫁与旭儿,先皇也决不会允许你成为硕亲王妃的。在先皇眼里,只有元霖才是大统继承人,你要么就是一死以谢元旭,把整个慕氏家族拉入火坑,要么就是进宫成为元霖的皇后。根本就没得选择……”
联想到在太庙姑妈与净元师太的对话,沐晴明白的安慰姑妈道:“父皇是爱你的,他没错!”
就连表妹净元师太也不肯原谅她,而晴儿却原谅了她。太皇太后感动把沐晴紧紧抱在怀里:“只是苦了你啊,我的晴儿!”
“姑妈,晴儿不怪你,可是元霖他……”沐晴假装伤感的低头垂泪,以套得更多的宫禁秘密。
“晴儿,这件事你自己也错。如果不是你执意痴情于旭儿,霖儿又怎么会让你独处椒房宫,舒贵妃又怎么有机会夺了霖儿的心?你这样痴情,总会害了自己!”说到这,太皇太后有些责备的看着她。
沐晴的心狂跳起来,难道真被元旭猜中,慕晴是因为他才会拒绝了元霖的宠爱,包括洞房花烛?
“姑妈,以后晴儿不会再任性了!”沐晴抬起头,诚挚地看着姑妈许诺道。旋即又皱眉问:“不过,晴儿很想知道,烨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烨儿当然是霖儿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宫外女子所生。”太皇太后慈爱的摸摸她的头,“还好是个宫外女子,不然你这一生可就连个指望都没了!”
宫外女子?沐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追问。
“我一直担心元旭会逼宫迫烨儿退位,现在有你拴住她,也是好事一桩!将来会如何,就全看你了!”太皇太后脸色凝重的看着沐晴,别具深意的说道。
沐晴点点头,相信他们以前可以为了大局而放弃爱情,现在也可以为了爱情而放弃大统。待到烨儿长大亲政,就是他们退隐山林之时。到那时,谁也不会再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谁也不会再阻止他们相爱。
她把问题想得这样简单,以为每个人都把爱情至上,所以当日后爱情背叛她时,那种噬心之痛几乎令她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