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合适的登陆地点的地形图啊?”
“这个是有的,”他叫了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宋慈,把堪舆搬过来。”这样一说谷永宁吓了一跳。宋慈,难道就是后来《洗冤录》里的宋慈?
当他进去以后谷永宁随便的问了一句“这个小子不错,陆大人他是做什么的啊?”
“他啊,可是个太学生啊,真德秀的门徒。现在在衙门里帮帮忙而已。”
“哦”谷永宁应了一声。宋慈也从里面出来了,那着一叠的图卷放到了谷永宁的面前。
谷永宁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张的黝黑,根本不象欧阳震华,倒有点象邓超。谷永宁和他四目相对,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象是一个好久没有遇见的老朋友一般。谷永宁低下头去研究这些堪舆了。谷永宁发现福州水军登陆的地点都是选在中部,这和现在的攻台计划不谋而合,难道真的要在中部才能打开缺口?
“冒昧的问一句,将军此次南征带了多少兵马?”
“他们这次出征的前锋部队7000人,后续大队大概有15000人。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他说“攻击夷洲一共有三条线路。第一在夷洲北部登陆,第二在中部登陆,第三先取澎湖在图夷洲?”
“这个跟永宁的兵力有关系吗?”谷永宁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陆建东自信的说“如果大人兵力足备可以选择在夷洲以北的地区登陆这样有利于快速控制局面,如果兵力相若可以选在防守最薄弱的中部地区登陆,这样可以叫其首尾不得相顾。如果大人决心完全征服夷洲,就可以选择先攻取澎湖在图夷洲。等到那个时候将无人在海上是大人的对手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谷永宁不住的点头“现在我军人马还刚刚抵达,如何选择出击路线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也是,大人有什么需要下官的,在下自当竭尽所能。福建水师虽然已经失去和夷洲相抗衡的兵力,但还是能支援将军作战的。”
“那到时再说吧。”
送走了陆建东他们,谷永宁真的开始考虑如何对台做战的计划了。其实陆建东并没有把所有的实话说出来。马尾一战其实双方损失都很大,只不过后来福建水军顶不住压力自己溃散了所以才造成全军覆没的惨剧,而夷洲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剩下的部队都退回到澎湖岛,期盼飓风能够阻止谷永宁军前进的步伐。
飓风?谷永宁怎么没有想到啊。若干年后蒙古人攻打日本是因为“神风”而失败的,郑成功收复台湾也是利用了风向,到了后来施琅也是借助了风力。对于夷洲来说飓风就是他最大的保命伞,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敢在飓风来临前和福建水军拼死一战,他知道福建水军了解飓风的厉害,断然不敢冒进。
呵呵,遗憾的是现在他要对付的不是福建水军而是谷永宁的东海舰队。想到这里谷永宁不禁微微一笑,谷永宁偷偷的把余潇叫过来,让他发信号给韩振,要求他的水军立刻南下,向马尾进发,并且告诉他进攻的目标就是夷洲的北部。余潇一愣“将军,难道我们真的要强攻夷洲?”
“是的,但不全对,我要分进合击,他们要去澎湖,缴了这帮兔崽子。”
“可是大人,好象飓风天就要来了。”
“我就是要等这个飓风天。”谷永宁笑着说“马上传我的命令,三日之后全军移师泉州。并且告诉陆建东,说谷永宁要征调那个太学生宋慈。”
余潇有点莫名其妙,好好的军舰你不要,要一的太学生作什么?他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太学生撰成并刊刻《洗冤集录》五卷。此书是其一生经验、思想的结晶,不仅是中国,也是世界第一部法医学专著。它比意大利人佛图纳图·菲得利写成于公元1602年的同类著作要早350多年。他把当时居于世界领先地位的中医药学应用于刑狱检验,并对先秦以来历代官府刑狱检验的实际经验,进行全面总结,使之条理化、系统化、理论化。因而此书一经问世就成为当时和后世刑狱官员的必备之书,几乎被“奉为金科玉律”,其权威性甚至超过封建朝廷颁布的有关法律。750多年来,此书先后被译成朝、日、法、英、荷、德、俄等多种文字。直到目前,许多国家仍在研究它。其影响非常深远,在中、外医药学史、法医学史、科技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其中贯穿着“不听陈言只听天”的求实求真的科学精神,至今仍然熠熠闪光,值得发扬光大。这样的好人才怎么能用几艘烂船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三天后大队人马开赴泉州。
“大人,真的决定要冒这个风险去澎湖吗?”余潇陪着谷永宁站在船头。
“是的”谷永宁不置可否“我们没有选择。”
“那韩振呢?”
“他只是要牵制就可以了,毕竟北边没有多少的水军,只要不登岸作战就没有多大的危险。”
“可是大人,”余潇有点担心“飓风可不是好玩的,大人要三思啊。”
“我知道,不过我有预感,我们是不会碰到飓风的,而且我要的风,它也会来”谷永宁把目光放到了远方,在海的那边也许就是夷洲。
好近,但又是这么的远。
海的那边,许阳明还在做着春秋大梦。他哪里知道,危机正在燃烧。
五月的天,外海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却暗流汹涌。澎湖守将何南看着天,想着这个飓风天什么时候才来临。毕竟现在看来澎湖外面是不太平。突然听到有报告的声音,原来是有斥候回来报告。
“报告督统大人,根据报告福建水军的残余部队已经退往马尾,而东海舰队正在往泉州方向进发。”
“有探清楚人数吗?”
“这个小的不清楚,不过里面有些奇怪的战船,他的船都大有三层楼高,船舷都开了许多的小口子。这样的船大约20艘。”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何南命斥候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思索着。现在这个天气看来飓风就要来了,难道还真的要引兵攻打谷永宁澎湖?再说了他们初来此地对于水域的不熟悉是水军作战最大的禁忌难道他真的可以不顾?也许他有真的另外的想法。不行,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都督去。想到这里,他就决定修书一份寄往夷洲。又命令所有的留守部队加强防范,抓紧时间对船只进行修补,要知道这帮人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去年在洞头可是吃了大亏的。何南回当时的情况不免有点后怕。要不是和大公子一起逃了出来,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了。
夷洲岛上,许阳明正陶醉在全歼福建水军的兴奋之中。听到澎湖水军的密报他的高兴劲顿时减少了一半。“父亲,这个谷永宁真是阴魂不散,我们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真是太可恶了。父亲给我一支部队定将他的狗头取回来”说话的就是他的儿子许放。自从洞头一战之后对于谷永宁三个字已经恨之入骨了。
“就凭你吗?连个岛都守不住还想在水面上打赢人家,做梦啊”许阳明恶狠狠的说了许放一次。
许放也老实的不说话了,刚才他也是一时的气话,如果真的去海上他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的。
站在一旁的现任军师严新看着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要让双方都有一个下台阶好走的,就站出来说话“将军,这次官军来的比较猛烈其势头就是要将我军全部消灭,为今之计就是要主动选择时机和敌军在水面上做一次决战,我军的车船目前在福建海面上已经是无敌的状态,只要能够打败了敌人的舰队那么就安全了。少主说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掌握敌人的行踪是目前最要紧的。澎湖方面有何都统在应该是比较稳固一点的。如果有必要大人可以派一支部队往马尾方向做一次佯攻打探一下虚实。”
“军师所言甚是啊”许阳明赞叹到“放儿,你好好跟军师学学,以后多多练习武术,要做一个表率知道吗,不要整天就知道玩啊玩的,该长进一点了。”
“放儿知道了。”他偷偷的看了严新,充满了感谢但是也有点邪恶。严新只是笑笑而已不做声。他知道和许大公子的关系是没有办法复合了。自从从洞头到了这里,许放一直将自己作为第一大对手,每次都是和他对着干的。严新屡次忍让不想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要不是许阳明在当中调节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想起这些严新心里总是有点疙瘩。但是现在强敌在外不能忽视,更何况陶羡可是一个狠角色。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