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鬼冢炎知道,七夜月并不是只会挨打的人。他对于他的最强的对手的了解程度是旁人所无法想象的。
他就要进攻了。对了,就是现在!
七夜月突然急不可思议的抓住了安泰勒的衣领,不应该是锁骨。因为安泰勒被这样一抓之下竟然已经完全的丧失了反抗。被抓住了锁骨怎么可能反抗?
“死吧。”
“住手!”
“鬼烧!”鬼冢炎见到无法阻止七夜月,只好轰出一招,想要借此来延缓七夜月的杀手。
“月之炎!”
“轰。”两人各自退了一步,七夜月将安泰勒的锁骨一把捏碎,扔向了外围。
“鬼冢,你这个家伙,你竟然要帮助这个卑鄙的家伙啊。你真是让我失望啊。”七夜月对于鬼冢炎的突然出手很是不满意。
“七夜,你应该知道,这些人并不像你那样的强。”
七夜月嘿嘿笑道:“你终于承认我比你强了。哈哈……”
鬼冢炎待七夜月笑了几声,正声道:“你为什么要独自占领这个地方,这里有其他人比你更需要这个地方。你就不能让一下?”
七夜月仰天长笑了几声,说道:“我让?我没有听错吧?这句话竟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简直是荒唐可笑。这个地面是我用自己的力量封印将之凝结起来的,凭什么让我让。有能力你们自己也封印一处不久行了,为什么要抢占我的空间?”
这?竟然是七夜月封印的小空间?就像冥破那样?不过是,冥破是封印了整个的空间,而七夜月只不过是借了冥破的一小块残存的空间而已。但是这已经是超出众人的想象了。
鬼冢炎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这的确是七夜月创造的稳定空间。
当冥破消失的时候,冥破的空间也就不复存在了。而能够存在的也就当不会是冥破的空间了。这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是……”鬼冢炎已经想不出好一点的说辞了。
突然,天空的乌云开始浓缩了。就像海中的漩涡一样,乌云向中间慢慢的旋转,同时也带动了整个空间的气流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这是冥破的黑暗炼狱空间即将彻底崩溃的先兆。
但是奇怪的是,七夜月的封印地,竟然也开始破碎了。
“这怎么可能?”七夜月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要突破一个空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它。现在一定不是只是冥破的空间的崩溃,一定有外力的介入,而且这个外力已经强大到远非自己所能够想象的了。
七夜月抱起七夜彦茗跳到了空中,自己勉力维持的空间在七夜月离开的刹那瞬间就化为齑粉,消失于虚空了。
鬼冢炎不明白七夜月为何又要突然放弃自己的空间,刚刚还不允许任何靠近,现在又毫不可惜的就放弃了,这很奇怪。
但是天空的异象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七夜月的反常了。相比起来,七夜月的异样并不算什么。而此刻,似乎已经不要任何的力量就能够在半空悬浮了。而方才落下去的人竟然有的升了上来,而且是毫发无伤,除了他们看七夜月的恶毒目光之外,其他的完全没有变化。但是这不是重点,也不是众人要关注的焦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瞄向了半空。
在乌云飞速的转动的时候,空间的黑暗的沉浊的气流也渐渐的被那个漩涡吸得干干净净。然后乌云竟然随着漩涡的转动,流入了漩涡之中,一会之后竟然伙同其他带有黑暗气息的物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天空的颜色渐渐的恢复了以前常见的,也是众人最期待的蓝色。
只是天上并没有太阳,可是世界却依然明亮耀眼。完全不像是没有阳光的样子。
待众人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脚下就是陆地,坚实的地面。眼前的景色慢慢的恢复。
这是,那个岛!
大赛举办的岛屿。只是岛上的风景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高大的建筑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沙砾。
而半空中,最耀眼的是一个人,一个渐渐明朗起来的人,这个人已经夺去了天空所有的精彩,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眼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白色的头发、衣服、皮肤……除了眼睛一切都是白色。而眼睛是红色的,红如血琥珀。
他是谁?
“白人”微微一笑,声音极其温和的说道:“谢谢你们前来迎接你们伟大的神。我就是你们的神。”
神?
这个人竟然自称是神?
他有什么资格?不能因为他比别人都要白就可以自称为神。
可是他却自称为神?
敢这么大言不惭,除非他真的是神。
“我是你们的神。”他依旧言语温和。“你们可以叫我巴洛克或者,干脆叫我撒旦我也不介意。”看着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意思温和的笑容。
撒旦?不是魔鬼的代名词吗?在西方世界,撒旦就是魔王。
可是这个人面相如此的祥和,完全没有半点的凶煞之气。安宁得好似最纯净的清泉,或者是最洁白的白云,那是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
“黑暗吞噬着我。
寂寞撕杀着我。
我在绝望的边缘挣扎,纺徨。
血,染红了我即将踏上的那条不归路。
於是我与血腥共生。
仇恨让我的眼布满猩红。
背叛让我在黑暗中丧失人性。
於是我踏上那条杀的路。
血腥仇恨厮杀疯狂。
谁对谁错?
没有亮的打扰。
我在黑暗中永生。
享受著我血腥的孤独。
心,是不是早就被仇恨腐蚀。
放肆的我笑著。
笑的疯狂笑的狰狞。
笑的歇斯底里。
我早就丧失了人性。
上帝襩与我的那些。
早就被邪恶腐蚀。
是背叛逼我与天地为敌。
被黑暗诅咒著。
被世界孤立著。
在劫难逃。
是我背叛了这个世界。
还是世界背叛了我。
究竟谁对谁错?”阿修罗低声吟道。“没想到竟然有撒旦?那么天使与上帝呢?”
阿修罗对于历史的传闻看起来很清楚。他所念的正是传说中的魔王的遗言。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对于魔王如此关注。
巴洛克说道:“撒旦不过是个蔑称而已,是你们对我的误解的称谓。所谓的标准只不过是所谓的上帝的个人喜好而已。我的真名是巴洛克,虽然我并不在乎有人叫我撒旦,但是能够叫我巴洛克我会很高兴的。”
卢唯问道:“你的意思是上帝其实也是个魔鬼?还是。”
“不,没有谁是魔鬼?我们都是神。不同的是我是由你们的邪念所形成的神,也许该被叫做邪神。不、不、不,”巴洛克想了一下,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说法。“我才是真正的神,只不过是,叫什么成王败寇罢了。”巴洛克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了,可以想见在之前的许多年前他或许遭遇过什么。
“神的存在使你们有了追求,你们是为了成神而存在。不过我的存在却是由你们决定的,我是有你们所有的欲望的凝结而成的,你们为了自己的修炼,将不利于自己修炼的负面因素抛开,于是经过了时间的积累,很久以前我就存在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很虚伪,明明是你们创造了我,偏偏要说是天使的堕落形成了我。而且当初的我并不强大,也没有杀过任何人,没有做过任何的违反你们指定的规矩。可是。”巴洛克干笑了一下。
“可是你们却害怕我,应该说是你们害怕你们自己。于是在乘我并不强大,不,应该是很弱的时候你们设计将我杀死了,其实不过是杀死了我的一个分身而已。只要你们的邪念存在,我就永远不会消亡,任你们做何种的封印也是没有用的。”
封印?
这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七夜家族和鬼冢家族的成长。他们不正是杀死了所谓的魔王而获取了维系自己家族千年永存的强悍的力量。
“但是你们不知道负面的力量增长的速度是你们永远也无法想象的,所以即便是杀死了我,你们的力量也永远不可能超过我。但是新生的我的躯体并不能完全发挥我的全部的力量,所以我需要帮手。你们都知道,为了我的复生,我的分身们都已经献身了,现在该是你们献身的时候了。有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把世界的任何的污垢都清除掉。”
鬼冢炎念道:“将污垢清除?你不是邪恶之念的化身吗?要清除污垢,这从何说起?”
巴洛克竟也有些恼怒了。“我确实是邪恶之念形成的,但是你认为我喜欢这个力量之源吗?不,我恨你们,虽然是你们的邪念创造了我。但是要不是你们的邪念的影响,我又怎么会被你们恶意的封印?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应该被清洗的是你们,而我之所以诞生就是要帮助你们完成这一切的工作,这是我的职责。”
一直没有出声的七夜月突然问道:“那么,你想要如何清洗呢?从哪里开始呢?”
巴洛克说道:“只有将你们的邪念全部清除,才有可能完成这个艰巨的工作。而你们所创造的一切都是你们邪念的产物,所以我要将世界重组。世界的格局也会因此变化,也许会有很多人会死掉。但是你们死得其所。”
巴洛克庄严的宣读着自己的治世标准,这个世界的黑暗的确是让他很恼怒。
“那么,你将从何做起?”七夜月对这件事表现的很关心。
“你这么关心,就从你开始吧。你说呢?我的孩子。”这最后一句竟然是面对卢唯说的。
他为什么要叫他儿子呢?卢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而已,虽然在某些方面他很有天分。可是也不至于是邪神之子,这很难让人接受。
卢唯一脸的茫然。
“你还在怀疑吗?我的孩子。你难道一直就没有发现过你的不同之处吗?”看到卢唯依旧的迷茫,巴洛克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那个九头翁真是太不行了,这个老头竟然将他当初的承诺完全抛在了脑后!竟然敢偷窃我的力量,胆子可不小。”
九头翁?爷爷?他竟然隐瞒了我这么多年?到了现在,卢唯已经被说服了,他已经相信了巴洛克的话了,毕竟九头翁这个名字在现在已经很少被人提起过了。而这个刚刚现世的家伙竟然了如指掌,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么卢唯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卢唯呆呆的看着巴洛克,不知道接下来他将会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巴洛克继续说道:“你可能并不知道。不过这不怪你,主要是九头翁那老小子的问题罢了。你还记不记得什么,关于我们的事?”
卢唯的映像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内心中,自己一直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自幼就跟随爷爷联系格斗。
对了!
在之前,自己并没有接触过格斗。而自己之所以会接触格斗,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年少好斗的缘故,难道在九头翁的内心里,他的初衷就是不想让自己接触任何关于格斗的东西,他是不想要我接触这样的东西的,直到那次之后……
但是要让自己接受自己其实比更不是人类这个事实,很难。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其实正式自己这个种族所摒弃的。卢唯很难转过这个湾来。
“九头翁在那一次的格斗大赛中失败了,那个时候正是他情绪波动较大的时期,所以,他给了我机会,也给了你机会。”巴洛克的回忆渐渐拉回到了许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