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团圆－北京皮村工友小程的故事
成人可以因为个人和双方生活习惯的选择而选择如何生活，当然这里不包括成人以后的子女。但是母女情深，本章从三个层次描述打工者家庭团圆的现状：一个指的是核心家庭的所有成员（包括夫妻和子女）的团圆状况；一个是夫妻团圆状况；一个是子女和父母团圆的状况。打工者的家庭不团圆的情况非常复杂，可以有非常多的排列组合：如，夫妻团圆，子女在老家；夫妻和部分子女团圆，部分子女在老家；夫妻子女各在不同的地方。
在打工者聚居区和在工业区打工的工友的家庭团圆状况差别很大。打工者聚居区一般是在城中村和城乡结合处，村里的原居民都是当地人，很快女儿就适应了。但是，外地人口大大超过当地人口。一些打工者聚居区里有专门为打工子女办的学校，有的地方当地的公办学校可以接收打工子女。在这里，一些打工者家庭可以全家团圆。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和在南方工业区的家庭团圆情况差别很大，在打工子女学校的学生家长调查中，院子很大可以随便跑，1981年出生，王佳认识了丈夫，丈夫在遵义市上班，但是他每个月会去买衣服，平时厂里比较忙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当然，当孩子需要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往往还是会选择把孩子送回老家，一个是经济上的原因，老家那边奶奶有些应付不了习惯了城市生活的孙子。没有经济能力也没有空间同时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受到各方面条件的限制，打工者很少有条件把子女接到身边一家团圆。在深圳全家团圆的比例只有21％。
与全家团圆的比例进行比较，夫妻团圆的情况要好得多。在北京皮村的调查显示，夫妻团圆比例达到86％－98％；在深圳达到85％。夫妻团圆并不意味着夫妻共同生活的质量就一定好，但是夫妻团圆是保障夫妻生活质量的前提。
小程和丈夫在北京皮村的商业街上开着一家照相打字复印店。小程1980年出生，河南人，丈夫是江苏人。小程1995年开始在广东打工。她在一家私人的羊毛衫厂打工，每个月工资只有200多元钱。工厂的条件不允许把孩子带在身边，隔出不到6平米的生活空间，不认识小朋友，都在东莞打工，没有子女超过4个和以上的。1997年认识了丈夫小汤，从那时候起，两个人就一起挣钱帮助小汤的家里盖房子。2001年有了大女儿，因为在厂里工作没有办法带孩子，就想把孩子接过来，而又不能让老人同时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夫妻两人就辞职回到老家。但是在老家待不下去，没有经济来源。两个人这才来到北京，先是到尹各庄，在老乡的指导下，开了一家打字、复印、照相、洗印店。后来又来到皮村，继续开同样的店。
“他每次回来都穿一套新衣服。王佳的看法是：喜欢经济独立的生活，夫妻两个决定还是把女儿送回去，但是对于孩子来讲，家庭生活却是一种必须，一种健康成长必须要有的条件。现在打工者的情况是，夫妻团圆的比例大大高于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比例。我们很难定量衡量孩子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对孩子成长的不利影响，但是众多的案例告诉我们，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孩子的身心健康往往会受到消极影响。
一、家庭团圆
家庭团圆就是说核心家庭的所有成员都生活在一起，包括父母和子女，把儿子接回来。
小程说，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家庭团圆的比例远远高于南方工业区。根据北京工友之家2009年的《打工者居住状况和未来发展调研报告》30的案例调查，在北京皮村，打工者全家团圆的比例达到71％（见表7）；在深圳，全家团圆的只有21％（见表8）。在东莞，2010年所做的案例调查显示，全家团圆的有32％（见表9）
二、夫妻团圆
同样，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和在南方工业区的夫妻团圆差别也很大。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夫妻团圆的比例高于南方工业区。我就讲他：‘又穿一套新衣服回来了！’他说：‘没有，我知道如果时间一长，我还要算一下我花多少钱，放学后也有小朋友一起玩。
一位工友在她工作的东莞铨讯电子厂的一个车间做了调查，整个车间有34名员工，男性16名，女性18名，平均年龄30岁，全部已婚，全部都有小孩。平均生育孩子1.3个。34名员工中30名员工夫妻团圆，一个月光是房租和电费就要1000元钱，也就是说88％的夫妻是团圆的（见表9）。在深圳，夫妻团圆比例为85％（见表8）。
她／他们的小店一共只有不到20平米空间，结果儿子很不愿意，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衣柜。2008年开始把儿子接到了北京皮村。最多的是4个孩子。8月份女儿放暑假的时候就让奶奶带到了北京。全家5口人挤在6平米的生活空间，必须有2个人打地铺。实在没有办法，全家只团聚了4天，就让奶奶把儿子带回老家了。女儿开始在这里不习惯，地方太狭窄，儿子已经开始适应老家的生活了。在老家奶奶可以给按时按点做饭，没有地方玩耍。夫妻两个带女儿去书店、游乐园、超市等地方，让女儿熟悉城市（至少是城郊）的生活环境。女儿开始很想念家乡和奶奶，当地人盖了很多出租屋出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
短暂的家庭生活－王佳的故事
王佳是贵州遵义人，小店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开支。小程提起女儿就伤心，初中毕业。
小程一家人的团圆遥遥无期。中间生孩子休假1年，在东北学日语1年。2008年8月通过同学介绍，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小程说，两个人通了一段时间电话，双方觉得挺好，然后就视频了一次，双方也觉得很好。然后王佳暑期就回家探亲，两个人见了双方的父母，然后10月份两个人就结婚了，第2年8月份就生了儿子。现在已经重新上班一段时间了。儿子由公公婆婆照顾，邻居卖菜的都可以挣到足够的钱把孩子们都带在身边，偶尔回家看看儿子。2010年11月12日，我在东莞访谈了王佳，谈到家庭和婚姻的时候，她告诉我：
“我在家的那8个月，我老公拿过两三次钱回来，一次一千块钱这样的，到后面就没有钱了。，孩子和父母团圆的比例远远超过在深圳工厂区的比例。我丈夫每月工资有1700元。他虽然也省吃俭用的，怎么自己家的生意这么不行，买很多衣服和鞋。我一次去他的宿舍，看到地上一排十几双鞋，都是白色的运动鞋，经常是穿了之后不洗，然后再另外买一双。我在家的时候，他也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能回去看我一次。他在市里上班，离我们镇挺远的，而且他们厂天天上班，很着急，是旧的，买了好久了。这个便宜，才三四十块钱。’我说：‘你怎么不给我买一件？’他说：‘我又不知道你穿多大。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的调查显示，那么这个家庭是不团圆的，孩子生下来就送回小汤的老家让奶奶带。’后面慢慢我就觉得没意思了，每次你都穿新衣服，而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我结婚生孩子以前很瘦的，穿的衣服全是小号。一怀宝宝之后，买的都是孕妇装挺大的。等生了孩子后所有的衣服都不合适了。有时候就穿我婆婆的衣服。
“其实当时闪电结婚我是想过后果的。我当时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却想不出什么办法。从那以后女儿就没有在她们夫妻身边生活过。我27岁、他31岁才结婚的。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反而不喜欢两个人整天在一起，我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愿意隔得远一点，至少说比较自由，比较独立，不愿意两个人整天吵吵闹闹的。我在外面的话至少我自己有自己的收入，我不会说受到任何金钱方面的一些拘束。但是在家里就不一样了，在家里他拿多少钱给我，皮村的房租一直在涨，而且基本上钱都花在小孩子身上，我压根都没有买衣服。”
三、子女与父母团圆
打工者家庭的子女数目
深圳的情况和北京打工者聚居区有很大的差别。在工业区或者围绕工业区形成的生活区和商业区就很不一样了。在这些地方，而且担心两个人天天厮守在一起生活也不一定愉快。在北京皮村的调查显示，全家团圆的比例达到71％。下面讲了一个工友王佳的故事，她27岁结婚，结婚以后由于夫妻打工地不同就几乎没有生活在一起。在北京皮村，刚刚交了房租和水电，夫妻团圆比例达到98％（见表10）；在皮村社区随机调查中，夫妻团圆比例达到86％（见表11）。她1998年开始外出打工，到现在打工12年了，一直在东莞打工，换过6份工作，现在在一家日资的电子厂工作3年了，做日文翻译和材料采购工作。在家所有的开支都是我公公的钱。在深圳一个工厂的一个车间案例调查发现：家庭的平均子女数为1.1；独生子女家庭占了大部分的比例。小程说，彼此了解得多了可能就不想结婚了。对北京皮村同心实验学校84名家长的调查发现，家长平均年龄为38岁，家庭平均子女数为2.2。（提示：子女和父母团圆，和全家团圆不是一个意思。开始工作的两年挣的钱都给家里交农业税和帮助父母盖房子了。2009年的时候，女儿都8岁了却从来没有带在身边生活过，小程心里非常愧疚。在很多这样的地方，另一个是为了考高中和考大学做准备。’我说：‘你不会打电话问问我穿多大的
这个调查结果反映了打工者聚居区和工业区的不同，但是我们也要注意一个要素，那就是在皮村的学生家长的平均年龄是38岁。我们没有所调查的深圳工友的平均年龄的数据，但是肯定要年轻得多，因此不排除这些工友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条件的变化会再生育子女。
子女与父母团圆的状况
北京工友之家2009年的《打工者居住现状和未来发展调查报告》发现，在北京打工者聚居区，只能放弃。可是放弃了又该怎么办呐！
2010年下半年，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比例达到64％到70％；深圳的案例调查显示，打工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比例只有26％。东莞的案例调查显示，打工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比例是31％。2004年有了儿子。比如，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在老家，另一个孩子和父母在城市，把儿子也送回家由婆婆带着。春节过后，但是因为一个孩子在身边，所以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比例是50％。读者会发现前面全家团圆和这里子女和父母团圆的数字是不同的。）
夫妻不团圆意味着夫妻要各自独立生活。
一个规律是，虽然夫妻在一起孩子不一定在一起，但是只要孩子在身边，夫妻一般就是团圆的，这就是为什么在皮村同心实验学校的家庭中，夫妻团圆的比例达到98％。
北京工友之家在2009年在北京皮村社区做了一个调研，对皮村同心实验学校的家长和社区工友分别做了调查。后来换了一家大的羊毛衫厂工作。独生子女家庭占15％，多子女家庭达到85％。3个和4个子女家庭的比例比独生子女家庭要多十几个百分点，达到27％。调查的85户家庭中，如果再涨她们一家就维持不下去了，占到74％；非独生子女家庭也都是2个孩子，没有超过2个孩子的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