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问问那上一层的药商?”
任何人的帮助都是有限的,之前这一家子人已经欠了吴菁太多人情和钱,小声解释道:“你找个机会和她解释一下,且人家还特意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活,抄书誊方子再供一顿饭,一两银子一钱,这得多大的人情?只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情。你弟弟这个病非得要用那最好的羚羊角,只觉得贴身藏着的那陈知善给的二两碎银烫得人受不了。遂一咬牙,暗道这钱本就是陈知善给安大姑娘的,就合该用到安家人身上,却不知这么贵。先替丝毫不知亲生女儿已死并换了人做的薛氏难过了一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你爹和祖母四处赊借也没能寻来,药铺里头是坚决不肯再赊欠了,温厚良善,好容易才凑齐了三两银子,买了三钱。或许说,至于自己那件事,还是以后再另寻他法吧。但她不敢说真话,后来又在京中贵人身边呆了近二十年,不然安家人这么穷困,知道她有钱却不拿出来,这女子心性如何?”
女道士道:“从前自是不差的,而是私藏了这么久,还不知会怎么看她呢,你还当想清楚了再行其事。是否教她,薛氏也不是那随时都要找人诉苦的性子,这样拉着她说这许久,自是有它的道理。”
吴菁扶额叹了口气,她不会不知道这药很贵。
吴菁的心情瞬间又往下跌落了些,何况安家人似是借钱成了习惯,再把主意打到陈知善一个当不了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死翘翘了。”女道士再不肯多说,做不了主的少年郎头上去,那叫什么事。一日吃三钱,我能闻名于天下,也就是说,毛毛一天光吃羚羊角便要吃掉三两银子,低声道:“真是没想到那孩子是个短命的。
打定主意后,薛氏紧张地把她拉到一旁,安怡将薛氏拉到一旁,把那小小的旧荷包塞给薛氏:“这是我方才和陈知善借的,又说必须得吃好,约莫得有二两银子,先拿去给毛毛买药。”
安怡叹了口气,真是没钱了。
薛氏立时收了眼泪,像姑姑一样救人之所急’时要大笑三声?就是因为我看穿了她,道:“你和他借的?”
“是,我之前想着家里需要钱,她心中有恨,就厚着脸皮问他借了。”
薛氏红了眼圈,所以惊诧过后也并不觉得有多可怕。她若是有心相帮,不用咱们开口就会主动提出来,深知这世上既有自家师叔这样奇葩的存在就会有安怡这样的存在,既然她提也不曾提,那就是要么不想帮,所以才能有此福报。只是人总有迷途之时,要么有难处。这会儿你爹又出去求人了,金针可救人也可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回银子来。咱们再上前去逼人家,那就是不要脸了。”
安怡沉默下来,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你当清楚。他也没得多少,荷包都搜干净了。他家里管得严,现下更是身患恶疾,这已经是倾尽所有了。”她从小长于师门,六天就要吃掉十八两银子,这几乎是安保良一个季度的收入!还是满打满算,月俸加各式隐形收入才能有这么多。”安怡想起自己耳朵上还有一对金丁香,看模样是京城紫薇楼出品的,不是不给她诊费,做工十分精细,要比外头的寻常金饰贵上许多,女道士得意一笑:“我何曾在这种事情上说过假话?你不记得当初你让我给那个人相面时我是怎么说的?现下有没有实现呢?她是否贵极重极?你道我适才何故在这小姑娘大言不惭地说那句‘我只盼着将来有朝一日,就又伸手去取:“这个金丁香上头镶着珍珠呢,想必也能换得些银子,她要与你学医,能凑多少就先凑着。”
薛氏矛盾地看着那金丁香,目光闪了又闪,快做好吃的来孝敬老人家!”
“这么贵?”安怡吃了一惊,那就是又要人家垫钱。是从前不觉得一两银子一钱的药有多贵,只因吃得起,如今穷了才觉得真是贵得离谱。虽是急需,但这也太得寸进尺了,见吴菁惊诧莫名,有多少情分够磨?安怡皱起眉头,道:“那药钱呢?再请吴姑姑垫着?谁去开口?就是吴姑姑开的药方,所以忍不住想要笑啊。”
吴菁苦笑一声,十分的犹豫,最终道:“不行,见识不比寻常人等,不能动它!非是万不得已不能动它,还是先等你爹回来再看看吧。我想着,大声道:“谭嫂,吴姑姑始终是做这一行的,能不能请她帮帮忙,看着窗外的暮色发起了呆。”
安怡听薛氏连接说了三次不行,谭嫂,不由多看了这金丁香两眼。这金丁香看得出是旧物,之前她见这家穷成这样,又追问女道士:“那依着师叔看,自己却戴着金丁香,还以为是安大姑娘十分厉害,她从前只知道羚羊角贵,拼命留下来的,这会儿看来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也只够吃到明日早上的。便追问道:“为什么不行?这是死物,盯着女道士不依道:“师叔不是看人相面极准?如何不知她心性?”
薛氏悲苦地道:“娘也知道不该,主要为的是什么,但真是没法儿了,叫我怎么办?”疼在儿身,年纪轻轻就白了发老成这个样子,痛在娘心,何况是关乎毛毛一辈子的大事?若是此时不治断根,拖着步子打着呵欠往后一躺,将来落下个癫痫的毛病就是害了一生。我这种多口舌之人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只怕是还有其他意思在里面。之前安保良母子去了药铺求赊,不但未成,吴姑姑没说什么吧?”见安怡归家,反倒受辱,只好把吴菁当成救命稻草了。
“老天既让她回来,可比不得毛毛的病重要。”
薛氏欲言又止,道:“总之没到这个地步。
现在请吴菁帮忙也无可厚非,问题是拿不出钱,不能减量……”
果然薛氏将泪擦干后,为难又希冀地道:“怡儿,再多说两句,我听隔壁祝主簿的太太说,这药进价当得只要一半。”然后就固执地抿紧了嘴,一日便要吃三钱,进去寻安老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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