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邱玲珑她自己,之前竟然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遗失的记忆!
这是否是因为她长时间昏迷的缘故,还是说有人对她动了手脚?
可是记忆这东西,并不一件东西或者一件事,它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我正想着这件发生在她身上的离奇事,可是下一瞬自己就被猛地惊了起来,刚刚我们谈论的是她,那么我呢?我是否也已经像邱玲珑一样,从进入清河镇之后,已经有了被遗忘的事?
这个莫名冒出来的想法让我全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绝对是恐怖至极的。
我擦了一把汗,然后回到我们最先讨论的话题上:“那么你怀疑那个风沙里的身影就是悬棺里面的铜人?”
邱玲珑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说话,她自己似乎也在犹豫,于是我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先不要妄自猜测,免得自己吓自己。”
邱玲珑听了却说道:“我并没有怀疑那个身影就是铜人,因为那分明就是它!”
前半句话让我多少有些庆幸的感觉,可是邱玲珑的后半句完全将我呛住了,她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带一丝一毫质疑的语气,我于是问她:“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邱玲珑说:“那个袭击我的人就是它,它是活的!”
我看着青铜人,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照这样说来的话在下面袭击我的也是青铜人了,可是这怎么可能?
而邱玲珑的那句“它是活的……”仿佛就像是一句点石成金的魔咒,下一刻我就看见立着的青铜人果真活了过来!
因为我离它很近,而且当时正好盯着它在看,我只看见它忽然之间就换了一个表情,而且等我察觉到异常的时候,本来面朝前方的脸已经转向了我,当我看见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立刻就往后连退了几步,而与此同时我看见它后脑勺的头发忽然就伸出来了老大一截,就像一道小瀑布一样撒了下来,紧接着,我看见这些头发从青铜人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簌簌地生长出来,然后是头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整个头和脖子彻底遮住,这模样,像极了头的前后都披满了头发的无面恶鬼。
我惊讶地喊道:“这怎么可能!”
它是铜人,并不是泥人木人,头发怎么可能从它的头顶直接冒出来?还有铜铸的人怎么会忽然活过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任何不可能的事,现在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而且活过来的不单单只是这一个,还有躺在棺材里的另外七个!
我只看见它们的棺材里头发就像疯了一样地长出来,甚至都遮盖了铜人本身,而似乎棺材里放置的也不是铜人,而是满满一棺材头发!
本来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想具体问邱玲珑,因为很多事她还没有说清楚,可是眼下这情形哪容得我再多问,同时我听到邱玲珑说:“银刀会起作用,它们最厉害的应该就是头发,可别让那东西缠住了!”
我感觉只是瞬间这里就被头发所占据,入眼的全是头发,而且更可怕的是它们还在生长,就像汩汩的流水一样。
我转头对邱玲珑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头发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快!”
邱玲珑显然知道我这是发牢骚的话语,也没搭话,而是顺手用银刀将身边的头发斩断,银刀虽然锋利,可是要说真能这样轻松斩断一截头发还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多半还是生生相克的原因,因为我分明看见头发在碰到银刀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看来庚让我准备银刀银线是对的!
银线!
我忽然灵光一现,这样多的头发银刀根本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看这头发的趋势是断了再长的,根本就是无休无止,如果用银线将它捆扎起来,不对,如果是用银线缠住铜人那会不会这头发就不再长了?
这样想着我对邱玲珑说:“你先替我挡着,我找到可以脱困的方法了!”
说着我将身子让到邱玲珑身后一些,然后迅速地从背包里取出已经预备好的银线,递给邱玲珑一卷说:“趁着这头发还没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们分头将这些铜人给捆起来。”
邱玲珑朝我一点头,她伸手矫健比我要强上许多,所以虽然她是个女流可是我却丝毫也不担心她。
我们分头行动,越往前越是密集的头发,我不得不用一把银刀护着自己,这头发长在铜人身上还算厉害,可是被斩落之后就和普通的头发没什么两样,所以一路过去,地上已经积了一堆,踩上去有种滑滑的感觉,让我心中觉得极不舒服。
这样一路过来,我们站着的地方到悬棺边上本来也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可是因为这些头发的关系生生用了好几倍的时间,来到悬棺前我用牙咬住银刀,然后两只手拉开银线先顺着里面被头发裹住的铜人头部勒下去。
果真头发触到银线就彻底变成了一堆不再生长的头发,而在头发被勒断的瞬间,我迅速转动手腕将银线绕过铜人的头部,因为铜人是躺在悬棺里面的,所以唯一可以绕住银线的不外乎头、手和脚,我将银线在它的头上绕了一圈,迅速地拉起引线绕过双手最后缠到脚上,果真用银线在整个铜人的身上织成一张简单的线网之后头发便不再长了,而是迅速收进了铜人里面。
整个过程还算麻利,用了不过十来秒的时间,完成之后我用银刀反手将剩下的银线割断,然后来到下一口悬棺,我用余光看过去,只见邱玲珑更快,她第已经快完成了两口悬棺的缠绕,我不得不佩服她的伸手的确是好到了我不能比的地步。
这样一路下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待八口悬棺里的铜人都被短暂地压制住之后,它身体里的头发已经不再生长,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我开玩笑说:“如果满清复辟的那时候能有这么多头发,估计早发了。”
邱玲珑却一本正经说:“这样的头发谁敢戴在头上,稍不留意就在你头上生根了,到时候你还是不是你都不知道。”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邱玲玲无意说出来的话我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她,她见我这样看着她不禁起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