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悬棺转了一圈,将每一口悬棺里的铜人都打量了一遍,之后才说:“的确都是铜人不错,只是我怎么觉得这些蜡尸似乎并不是在跪拜铜人,而是在跪拜你!”
说着邱玲珑指了指我,我冷不防听见他这么一说心跳有些加剧,正打算说什么,却猛地觉得双腿传来一阵酸麻感觉,到了嗓子眼的话音生生变成了了另一句:“我的腿好像有知觉了。”
与此同时,我更看见镜面上的那个图案在往我的脚边收缩,就好像它们完全是活的一样,而在镜面的下面,我看见里面自己的影像也正低头看着我,只是我却不敢与它对视,我生怕再出现最初那样的光景,莫名地吓自己一跳。
最后浙西图案完全收拢在我的脚下直至不见,而与此同时,我感到双腿一阵酥麻,整个人就站不稳,然后跌坐在地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的双腿已经行走了几十里路那样酸痛酥麻,甚至想要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于是我就坐在地上,邱玲珑见我可以动了,已经到了我身边询问我是否安好,趁这个时候我再看了一眼脚下的镜面,果真里面只有我的影像,却没有她的。
邱玲珑见我都不能站立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我告诉她就是有些酸麻,过一会儿就好了。
休息了大约十多分钟的光景,我的双腿几乎已经恢复正常,我自己也沿着八口悬棺看了一圈,里面果真是八个铜人,就像八具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而且乍一看去这八个青铜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细看了还是有分别的,除了各自的神情稍有不一样之外,脸型上似乎也有一些差异,好像并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是经过刻意的雕琢。
而铜人这样的东西不像石像那样可以雕琢,铜像铸造的时候需要有模子,这八个铜人除了脸型和神情稍有差异之外其余的部分几乎完全一模一样,所以仅仅只是这样的差异就需要八个不同的模子才行,所以让我分外不解的是,为什么铸造它的人要花这样大的力气来铸造这样的八个铜人,而且它们面部的不同又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繁琐的工序只为了让它们的面部不一样?
我问邱玲珑:“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来历吗?”
说实话我也就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本也没什么意思,更没报什么她能告诉我之类的希望,只是我问了之后她却一声没吭,我于是奇怪地看向了她,可是看她的表情却像真知道的样子,而且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知道什么。
我于是试着问:“你真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邱玲珑这样的神情让我有些不安的感觉,我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危险,可是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只能将这种不安强压下去,问邱玲珑道:“那是什么?”
邱玲珑说:“你试着摸摸它们的脑后。”
我不知道她要告诉我什么,但我还是走到了悬棺边上,将手伸进了铜人的脑后,铜人的脑袋下面是铜枕,将它的头给托住,下面则留出了一些空间,刚好够一只手伸进去,我就是从这个缝隙里伸了进去,只是我的手摸到它的脑后的时候就不对劲,我怎么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我用手捻了捻,好像是头发。
想到是头发,我的手几乎是闪电般地缩了回来,然后看向邱玲珑说道:“是头发!”
邱玲珑的沉默算是默认了我的猜测,然后她问我:“你带绳子了没有?”
我说:“带了,你要绳子干嘛?”
邱玲珑说:“将棺材里的铜人给拉起来。”
我觉得邱玲珑的想法和庚一样大胆,但其实我也想知道这铜人究竟是干啥用的,于是也没有表示反对,从背包里找出绳子,系了个活扣之后从铜人头部的间隙之间传过去勒紧了。
在使力之前我说:“单凭我们两个人拉得起来吗?”
邱玲珑却信心满满地说:“不用我俩,你一个人就拉得起来。”
说完她朝我神秘地一笑,然后果真自己站到了一旁,并且对我说:“使力!”
我将信将疑地用尽自己的力气使劲拉,还别说我还真感觉棺材里的铜人动了,我看见它的身子已经缓缓从棺材里立了起来,然后我缓缓力气,不让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让它朝前面扑下来了。
与此同时我看见邱玲珑已经扶住了铜人,然后在我们俩的合力下,这铜人终于站了起来。
我说:“这样大一个铜人少说也有几千斤,我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它给拉起来,而且还是在没有使全力的情况下,倒底这是怎么回事?”
邱玲珑这才说道:“正儿八经的铜人是要有万斤左右,可是这铜人却并不是实心的,严格来说只是一层铜壳而已,所以自然没有这么重了。”
说着她自己已经走到了铜人的身后,我则重复着她刚刚的那句话:“是空心的?”
然后我看见邱玲珑手上托起一截头发,看向我说:“刚刚你摸到的就是这个。”
果真是头发,只是这好端端的一个铜人怎么可能会长出头发来,莫不是这铜人里面装着的是一具尸体吧?
我于是也来到铜人旁,只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立刻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我看见铜人的后脑勺是空的,一眼看进去那里头全都是头发!
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这些头发就是从它的体内生长出来的一样,我犹豫了下正打算探手进去摸一摸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没有尸体藏在里面,可是手还没有伸进去就被邱玲珑拉住,她低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想看看这些头发是不是真的。”
邱玲珑却死拉着我的手不放,然后说:“把手伸进去?你不要命了吗?”
我反而被邱玲珑这样问得一愣,她自己刚刚明明还托着一截头发给我看,现在我菜肴摸摸看她竟然说会有生命危险,于是这让我分外疑惑起来,我问道:“为什么?你刚刚明明还……”
邱玲珑还不等我话说完就扬了扬手中的头发和银刀说:“我是割了下来的。”
邱玲珑的身手如此之快我竟丝毫没有留意到,而且听她说的这么瘆人我还真不敢将手探进去了,只是问她:“这里头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