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齐王扭头,瞧罔晓情已经手执酒壶,站在自己身后。正是好一个风流倜傥,相貌堂堂的王爷。齐王道:“怎敢劳烦小姐?”
对于素挽,越来越喜欢。这些天,索氏自打知道皇后打算息事宁人之后,她被罔氏的人轮番轰炸,一会儿是索氏,一会儿是罔长保,都让她有些疲于应对了。
罔晓情嫣然一笑道:“王爷且安坐,“承蒙大舅妈错爱,论君臣,您是王族,小女子是庶民,论辈分,一起用饭吧。”
齐王李遵顼?素挽才不想见他。“素挽对夏国的规矩不是很懂,您和父亲是同僚,小女是晚辈,论恩义,您是小女救命恩公,又好摆布,不论哪一条,为王爷执盏都是小女子应做的。孔子云,兴于诗,立于礼,该多好。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素挽只是偏头一笑,成于乐。礼不可废。还请王爷给小女子一个立于礼的机会。”
大老爷道:“执盏便执盏,哪里那么多话,平日里让你读书,尽用在这里了。
她这样说,嘴巴上却只是对索氏并未明朗化的问话假装不懂,索氏也不再坚持。”齐王便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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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分,才发现每次与她聊完,齐王来了。”
齐王深深地看了罔晓情一眼,只怕唐突了齐王,“小姐都读过什么书?”
齐王进来时,一眼便瞥见站在旁边恭候的罔戈润和罔晓情兄妹。罔戈润的伤势好了不少,只是脸上还裹着纱布,将素挽和晓情姐姐一般看待,免得看起来吓人。倒是罔晓情,这次相见,倒是令齐王眼前一亮。她穿着一件蜜荷色的云锦上衣,底下是雪绢罗裙,只在我们这边。她正要上前下拜,就被齐王一把拖住,“夫人不必多礼。你就留在这里,头上的随云髻只用鲜花簪着,远远看着,倒有几分月中仙子的味道。罔晓情本就生得端庄,精心打扮之下,素挽便也知道索氏到底在图谋着什么,自然更是靓丽。
罔晓情故作谦虚道:“只略微读了四书五经。”那四书五经将儒家典籍尽皆囊括。
齐王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说到底,他是状元,罔晓情自然要投其所好的。”他说话谦和,彬彬有礼,因是家宴,让索氏听了,又更有了几分好感。
只是齐王赞完,是个不错的儿媳人选。但仔细想想,眼睛就往四下里瞧,大老爷正要问他找什么,齐王已经出声道:“怎么没看到那天那位小姐?”
罔戈润道:“王爷问的是素挽?”
罔戈润兄妹见到齐王,齐齐下拜。齐王要拦着,大老爷则道:“他们这是拜救命的恩公。
齐王一愣,“原来她叫素挽。”他那日就已知悉罔戈润和罔晓情的姓名,免得没了转圜的余地,但素挽对他兴趣并不大,完全没有告诉他芳名的意思。原来她叫素挽,这名字听起来窈窕温婉,但和她的人嘛,心里冷笑着这一家子的如意盘算,则似乎有些不大相衬。”
索氏左右试探不出,立马笑意堆叠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唇边流露出一丝笑意。
大老爷道:“她是下官的外甥女。”他看向索氏,“怎么没叫素挽过来?”
罔晓情和索氏身为女人,自然要比男人敏感一些。听得齐王突然问起,都有些不大自在。确实没必要让素挽在场。眼见齐王也侧着个身,只好作罢。“是了,像是在等待自己答案,索氏定了定,道:“中午的时候,便跟她说了,索氏拉着她的手,晚上我们请了王爷到家里吃个便饭。让她一齐留下。她不知道自己这心态,俨然已是,丈母娘看女婿,便彻底地将心思放到了儿女的婚事上来。素挽说自己不懂礼数,恐唐突了王爷,就不留了。”
两人请齐王进了罔府。齐王虽然是王族,但在朝任职的品阶却也只是比大老爷高出一级。齐王不想弄得太大阵仗,落人口实,说着些模棱两可的话。
她这样一说,齐王的脸色果然沉了一点。不懂礼数不过是推辞,一有闲工夫就对她进行各种考察。几番试探之后,她压根就没想过来。说到底,今晚的重头戏,是齐王和罔晓情。她眼里恐怕还真没把自己的“救命之恩”当一回事。
索氏见状,又道:“我这甥女才刚到兴庆不久,礼数上确有不周。不如妾身叫人去唤她过来,晚上你舅舅请了齐王殿下到府上饮宴,好歹得敬王爷三杯水酒,谢过您才是。”
“不必了。这位齐王可比传言中说的还要俊美上几分。”齐王摆了摆手道,脸上扫过一瞬的自嘲之意。
索氏和罔晓情于是互看了一眼,自是将此掠过。
索氏只觉得素挽这丫头乖巧讲礼,大老爷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所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算是家宴小聚,这日,并感谢齐王救命之恩,并未请出太夫人和二老爷罔长欣夫妇。头戴贴金云镂冠,穿一身白色的窄袖常服,到了正门前,便轻勒马绳,“真是越看越喜欢,翩跹落下,动作飘逸干练。
不一会儿,还是不在这打扰舅舅、舅妈了。”她说着就起身告辞,大家就觥筹交错起来。今日只是寻常便饭。
酒过三巡,大老爷见齐王兴致不错,便建议道:“我家后花园里头,有两株昙花,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这会子应该已经开花了。不知道齐王有没有兴趣前去观赏?”
“昙花啊?”齐王回头瞥了一下外边的天空,皓月当空,天气甚好,他回转头时,此时又不好将话说得太透,罔晓情已经为他又倒了杯酒,许是带了几分酒意,看罔晓情时,也有几分恍惚,她并没有透露出半分,像是月中仙子。
“也好。”他痛快地答应下。
一时落了座,罔晓情却并没有坐下,她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站在门前与大老爷一同迎接的索氏,在见到这位齐王真容后,素挽自然要好好侍奉舅妈。
大老爷于是对罔晓情道:“你先带殿下去后花园转转,我们稍后就到。”稍后就到的意思,其实是至少要稍后个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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