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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都是夫婿

他居然承认了!

金承业一开口就承认了,这让淑沅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她的确是问了,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不想让金承业回避,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金承业也如此的直接。

依然没有半丝的心痛,怒气却并不少。倒底名份在这里摆着,如果金承业和谁有什么是偷摸的,就算让她发现在也只是失望,从而安排自己将来的事情,不至于生气。

就算她没有多少心痛,可是金承业如此的无耻,让淑沅心头的怒火是熊熊燃起。

问的时候淑沅还认为,就算金承业和娄氏真有什么金承业要么是打死不认,要么就会极为羞愧——错事做了那就是错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更何况还是如此伤风败俗,骇人听闻的丑事!

金承业却一口就承认了,没有羞愧没有后悔,这让淑沅真得无法接受:金承业还是个人吗?

还有,他们太过明目张胆了吧?就在她的面前秀恩爱,把她当什么了?她是忘了很多事情,但她并非是个木头人:事是忘了,但是她的性子并没有改变。

淑沅胸口的怒火都要自口鼻中化成实质喷出来,当即用力挣扎,不顾金承业的惊呼自己站到地上,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半点的牵扯。

“沅儿,你这是做什么,身子……”金承业霎间没有反应过来。

淑沅站定后又走了两步,就是想要离金承业远一点儿,和这样无耻的男人当然要保持距离才能让她心头好受些:“我,要你一纸和离书,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干。”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就没有记忆,金府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家,如此她更是找不到半点要留在金家的理由。

肚中的孩子,她气的根本就忘记了,只想要离开金承业、离开金府。

她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更没有问金承业如何和娄氏走到一起的:这些她都不关心,事情已经摆在她的面前——那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问了也不过是让她更恶心而已。

她不关心那些,也不想知道那些,她只要离开金府,尽快的离开,恨不得现在就踏出金府的大门:这里让她连喘口气都感觉肮脏无比。

金承业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然后他猛然想起来:“淑沅,你听我说,不要着急你听我说……”

“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我父母一到我就和他们离开这里。”淑沅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金承业一眼。

要离开金府是肯定的,她是绝不会改变心意,所以她不是在和金承业商量,也不是要他的同意。

她只是在知会他:“金承业,姐今天就要和离书,不然的话姐就一纸休书休了你!”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不止是她的决心已下不会改变,也怕那个男人弄脏了自己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让她感觉难受:白瞎了老天给他的一副好皮囊。

金承业有点哭笑不得:“你还要休了我?”他和淑沅成亲有三年了,可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暴怒,张口还吐出一个“姐”字,要知道他可比淑沅大呢。

“淑沅,你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他急急的跟上去:“你千万不要动气,大夫可是叮嘱过的,咱的身子要紧。”

淑沅没有停下脚步:“我的身子。”她是在纠正金承业那句“咱的身子”,不过也因为金承业提起大夫,想起了她腹中的孩子,手轻轻的在肚腹间拂过:“孩子,也是我的!”

然后猛的转身,让金承业差点撞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看着金承业眼都没有眨:“你们金家如果不答应——”她看向后面跟上来的娄氏:“那我不介意好好的和人说说你做出来的好事。”

既然要翻脸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是绝不会留下来的,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人家,不要说金府只是个书香门第,就算金府是皇亲国戚,她沐淑沅也不会留下来。

做人,就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对,是个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有些错误是淑沅不能容忍的。

因此,她和金承业之间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所以才会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来。

金承业被淑沅的话弄得一愣,想不到一直以来温良恭顺的妻子会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当真让他生出些许的陌生来。

“淑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无奈,想要生气吧,可是淑沅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他心存愧疚:“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淑沅,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做出那种狗猪不如的事情来。”

淑沅瞪大了眼睛,没有驳斥他:你刚刚承认的事情,现在就想反口,认为我好骗吗?

她只是认为金承业不会做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情来,因此她不开口让金承业说下去:不管在什么时候,话少总比话多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话多不管用,只要句句都说到点子上才算是高明的。

不是她想听金承业解释,因为这种事情你承认都承认了,再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而是那句“猪狗不如”让她心中生出一丝的疑问来:做错事情的金承业没有愧意,岂会骂自己猪狗不如?

金承业向身后看看不远处的娄氏,再看看淑沅:“我是你的夫婿不假,可是我也是她的夫婿。”

淑沅一口气冲上来,差点指着金承业骂他一句“放屁”——怎么可能做两个女人夫婿,娄氏可是妻不是妾!而且娄氏还是他的弟妹,这种谎话实在不高明。

没有骂的原因只有一点,因为金承业的话完全不合道理,可是他却郑重其事的说出来,那么极有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听下去才是明智的,最后要如何还是由她来拿主意的,反正她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主意。

她从来都是极有主意的人。

“大嫂怎么样了?”娄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上来后看着淑沅和金承业问了一句;不过她看淑沅的目光里,可真得没有半点关心,哪怕她脸上带着再多的担心。

淑沅看着她却心平气和的很:“不用叫大嫂了。”她倒真得没有生娄氏的气。因为娄氏的对与错和她无关,她和娄氏无亲无故,现在的娄氏可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因此她做错什么事情淑沅都不会动怒。

再退一步来说,淑沅并不认为娄氏和金承业在一起就是娄氏的错,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把金承业争取过来之类的:她的夫婿做错了事情,她不会把错误推到其它人的头上去。

但,她和娄氏也不会是朋友。说她小眼心儿也好,说她没有心胸也罢,反正她看娄氏不会顺眼了。

如今淑沅也明白娄氏为什么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了。

娄氏看看淑沅再看看金承业:“这是怎么了?大嫂生我气了,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嫂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是金家的媳妇,我们就是两妯娌,弟妹年轻不懂事,做错什么嫂子尽管说就是。”

淑沅偏过了头去,很不想把那句“我担不起你这句大嫂”丢到娄氏的脸上去:“和你无关。我在和——”想了想不知道如何称呼金承业才好,便简单的道:“他说话,说清楚后你也不必费心想如何称呼我。”

金承业看看娄氏再看看淑沅,无奈的摊开手:“我真是你们两个人的夫婿,只不过你是我大伯父那一房的,而云容是我们三房的;你们都是正妻,真是妯娌。”

“我大伯父无后,所以我兼祧他们那一房的香火。”他搓搓手:“我是你夫婿的时候,算是云容的大伯哥;而我是云容的丈夫时,就算是你的小叔子,你们是如假包换的妯娌。”

“如果我有个弟弟或是兄长能过继给大伯父,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可是我是独子,家中也是无奈之举。淑沅,云容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考虑到你身子所以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本想这两天对你说得,却没有想到让你看了出来。”

他看着淑沅:“淑沅,你不要激动,身子重要。”

一句兼祧让淑沅呆在了原地,看着金承业和娄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声惊雷劈在她的头上,把她定在了原地。

震惊之后她看向金承业,眼下及以后的生活中,算是她被娄氏的丈夫、她的小叔子爬上了床呢,还是她的夫婿、娄氏的大伯哥在和娄氏眉眼传情——很可笑,但却让人半点也笑不出来。

妯娌,嘿,如此妯娌。淑沅再也说不出话来,满心满嘴里只有苦,苦的让她张不开嘴。

醒来后她前尘尽忘,听到自己是金家的少奶奶,知道自己是金承业的结发之妻后,便只是想过他可能会有妾侍:但是奶娘告诉她,金承业没有姨娘,半个都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

她听到后心里是暗喜的。虽然当时她也奇怪过金家的长辈们为什么不给金承业纳妾,但她认为是好事儿,对长辈要孝顺嘛,当然要依着长辈的意思去做,再说此事有什么可反对的?

现在她懂了一个道理,以后只要是奇怪的事情千万要弄个清楚明白,只要你糊涂一点点,等着你的怕就是当头一棒。

男人都说大丈夫当三妻四妾,金承业妾是没有半个,但是妻他却有不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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