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狂字,反面的花纹,如同冷苒萱的那令牌一模一样。
“参见副宫主。”乔妃连忙单膝跪下,狂宫一向有这样的规矩,金色令牌则为宫主所有,见牌如见宫主。而银色令牌则有两枚,分别掌握在两个副宫主手中。同样,也有铜色的令牌,以此类推。
冷苒萱叹了一口气,这才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乔妃这才放心的慢慢诉来:“蕊儿是听说另外一位副宫主说的,他说过……‘要不是那个臭皇上,我们家宫主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们才认为,只要杀了皇上,宫主就会回来。”
这话刚说出口,冷苒萱和夜离的头上同时冒出了黑线,他们猜得到戈枫是无意的。也能联想到戈枫撅起嘴一副无赖的埋怨模样,可是这话一旦传到别人耳中,就是不一样的意思了。
这个家伙,冷苒萱的嘴角抽了抽,真是爱添乱。
“应该不止这个原因吧?”冷苒萱皱起双眉看向乔妃,只见乔妃点点头,接着说道。
“本来我们也只是埋怨而已,直到不久前……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另外一个伙伴的时候,那个时候蕊儿也刚好选上了参加盛典的舞姬,那个人突然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我们这才开始行动。”乔妃看着夜离,眼中有些胆怯,毕竟这是他们私底下做的决定,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副宫主,看样子副宫主好像很生气。
乔妃紧接着解释道:“由蕊儿刺杀皇上,我来接应,一旦成功,朝廷上下就会陷入混乱。而那个人……也就可以回城,好挑起战争,推翻御辰。即使不能杀死御辰,起码也可以把他刺成重伤。”
“呵,真是厉害呢。”冷苒萱不屑的轻笑,前一段时间夜离因为暗宫的事情离开了几个月,所以不清楚。但是……戈枫,这个家伙!冷苒萱冷冷的瞥了一眼乔妃,冷然道:“那个人,是于业吧?”
御辰被刺之后,一片慌乱之际,她却看见于业很镇定的离开了,那镇定的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乔妃一愣,然后点点头,有些疑惑冷苒萱怎么会知道。
“他还知道自己的城池保不了多久,打算以此来稳住自己的地位?”冷苒萱轻笑,看来于业还不蠢啊,不过居然敢利用狂宫的势力,还真是大胆呢。不过更是自不量力,冷苒萱瞥了一眼夜离,然后直接下命令道:“让戈枫接应那个蕊儿,然后让于业收手。”
“他恐怕不会收手呢。”乔妃抿了抿唇。
“那就……逐出狂宫,封杀他。”冷苒萱眸光一冷,用着命令的口气道。
“是。”夜离垂头,双眸皱起。
乔妃一阵寒意袭身,颤抖的伸出食指指向冷苒萱,战战巍巍的说道:“莫非你是……宫……宫……”
冷苒萱阴森的目光扫到了乔妃的身上:“这件事,就让它烂在你的肚子里吧。”冷苒萱眉头一挑,道:“还有,下次如果再自作聪明妄自行动的话,以死谢罪吧。”
然后看向夜离:“剩下的事情你去解决,事后再联系我。”
这件事虽然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是乔妃却震撼不已,她终于明白戈枫的意思了!
为什么因为皇上所以宫主回不了宫,因为宫主是皇后啊!他们竟然自作聪明的以为杀了皇上就可以让宫主自由,宫主哪里需要他们的多余出手啊?就连皇上都奈何不了宫主的好不好?宰相之女,一国之母,狂宫宫主,天呐……竟然都是她!
而他们居然还埋怨宫主出手阻拦他们?要是宫主想要这天下,完全是轻而易举的吧?乔妃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冷苒萱。冷苒萱看了乔妃一眼,然后摊开手掌对着乔妃轻言道:“解药。”
夜离困惑的看着冷苒萱,又看了看乔妃,只见乔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
这个宫主到底有多恐怖?居然连自己发出的针上有毒都知道。
冷苒萱接过瓶子,就走了出去,直接踏向了太后居住的地方。
推开门,只见一脸凝重的御澈正守在太后身边,身旁则是肖聂玉蹙着眉把着脉。而侍卫和丫鬟全部赶在了宫殿外,是因为怕造成混乱吧?
冷苒萱合上了门,没有踏进去,而是走开了。靠在了墙边,冰冷已经慢慢渗入身体中。
她,失算了……
“怎么样了?”冷苒萱开口了,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刚走出来肖聂玉的修长身影。肖聂玉顿了顿,转过身,看着靠着墙壁的冷苒萱,似乎她在这等很久了?
“有毒,我见过,不过……解的话,有难度。”肖聂玉毫不顾忌的说出了最真实的情况,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冷苒萱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个药丸:“解药,太后的我会给她服下,这个……你去送给皇上罢,如果你觉得我不会害他的话,可以给他服下。”
肖聂玉愣了愣,接过药丸,沉默了,没有问冷苒萱为什么会有解药。
“不奇怪吗?有解药的话,很有可能是下毒的本人哦。”冷苒萱挑了挑眉,她不能百分百确定肖聂玉一定不会说。但是她却依稀记得肖聂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从今以后,肖聂玉只效忠皇后一人,请皇后放心。’
冷苒萱都不禁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可笑,明明没有在意,却把他的话记住了。
“不管你是不是下毒的本人,我……只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效忠你一人,所以我不会问。”肖聂玉紧抿薄唇,然后轻声道。声音虽轻,话语却犹如重磅。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她不可能还会给解药,更何况……他欠她的。关于之前自己弟子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
冷苒萱的身躯顿了顿,唇角勾起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