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她又找了金妈商量。
金妈见女儿去意以绝,便寻思道:“那慕公子倒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只要娘去向他求几句便好。只是,怕他贵人事忙,不会见我。”
金小丫可不懂这古代之中大门大户的规矩,见金妈如此她也犯了愁,道:“那娘可以拖那慕家的下的给他稍个话儿,如此他有空自会见你了。”
金妈叹道:“你也是知道的,那慕家是个世代经商的人家。那些个下人们个个精明得如狼似狐的,若不给些甜头哪会同意让见?”
金小丫一听便懂了,这古代的老爷夫人们可不同现在的政府要员只要上访便有可能排期见到的。要见人,必须先负出点什么来。她很想说,这当真应了那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
“那么娘我们就准备些什么礼物送进去,毕竟这活计轻松,又不用为奴为婢的受人冷眼。”这里呆的久了,金小丫觉得自己的口吻也向古人靠近了。这倒也没什么,所谓入乡随俗。
金妈想了想才道:“我认识那慕府的厨娘刘婶,以前你去慕家做活也是她介绍去的。只是当时便送了她两只鸡,再加上五十鸡蛋才办成的。她那人黑的很,只怕礼物太轻了,她还不愿意传这个话儿。”
“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金小丫这才瞧出原来金妈是个十分会过日子的女人,条条件件都要算计着来。
“好吧,明日我就去城里先切几斤牛肉。那刘婶子一家子都爱吃,应该是可以对了她的口味的。”
“娘那里还有钱吗?”不是说钱都在她的床头柜中,金小丫怕金妈不好意思向她取,所以才这样问。
金妈这脸便是一红道:“你爹在刚要慕家租了一块地,这不因此慕公子才将这租地的地契给拿了来。所以,这家中确实无闲钱了。”
就是知道是这个原因,否则金妈也不用为难这么长时间。金小丫打开了小柜,便立马难住了。她倒是找到了装银子的荷包,只是打开来看,那里面有方的有圆的扁的及整锭的银子十几块,她倒是要拿哪个才够用?
金妈见她为难,以为也是心痛银子。便笑道:“这块银子便够用了,若是遇到个能讲进价钱的,还能找回几个铜板呢!”说着放在怀中,道:“你便在家中等消息,且不要再与那前院的吵了。”
金小丫连连点头,她也是不爱吵的。她本来气性就极大,万一动了胎气便不好了。之前有了失去孩子的经验,她便处处小心,不想再将这得来不异的孩子也弄没了。
现在正值暑气很重的天气,金小丫晚间太闷热了便将窗子开了才睡。这边刚躺下,那边窗下便走过一人道:“小妹,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敞着窗子睡。”
金小丫见是梅氏,她叹了气伸手便要替她关窗。
“刚刚没想睡,只是房间中太闷热了,没想到这躺着躺着便睡着了。”这古代是没电扇、空调等设备的,天气一热起来又似发火一般。她即不能穿超短袖,又不能穿迷你裙,这不是生生要将人烤死吗?
梅氏叹道:“这并不同将军府那般大户人家,后院有个规矩。你且小心着,别让人捉了闲话去说。”
金小丫自知梅氏好心,于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梅氏一笑便将窗子关上了,金小丫便在旁边拿了个团扇来扇。这扇子带的是热风,越扇越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晃晃惚惚的睡了过去。
因为房间太热,金小丫一改了睡懒觉的习惯。老早便爬了起来,走到房间之外想找个阴凉处坐坐。可是有人比她还早,听梅氏讲,金妈竟然没有吃早饭便奔城中去了。
她这时才知道,这七雨城与七雨镇是隔了近三十多里的距离。金氏早些出发,大约晚间便能打一个来回了。如果走的快,才可以在七雨城中办些事情来。
幸好,这里对于成了婚的女子要求不是太多。否则,这金妈便也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梅氏开始做早饭,金小丫便想着要在这里生存首先也要学习这些的。毕竟她是个村姑,若再给孩子找个后爹也是要寻个稳重的农家人。这些生火做饭的,她始终是要学的。
突然间她才知道,这活到老学到老是何意思!本来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这做饭都是小意思了。可是眼下望着那黑黑的灶,一米来宽的大锅,她当真有些感到眩晕。
梅氏见小姑子进来就对着锅发呆,以为她是饿了,便道:“丫儿不如帮二嫂填柴和,马上就好了。”
金小丫头头,看来一切要从烧火丫头做起。她将宽大的袖子挽了挽,然后从旁边抓了一把草根放进了灶口。她现在知道了,电视剧里有些直实,有些则是不太贴进生活的。就说这木柴吧,瞧那些人劈得起劲烧得也起劲。可是来到这里方知,这木柴要自山上运下来,晒一春夏到秋底才能用的。不是拿回来就劈,然后就放里面烧。
再者,普通的人家,哪烧得起那么多的木柴。
梅氏边淘着米边道:“听娘说你要再去慕家做工?”
“是啊!”这柴和怎么将底火压熄了,要吹吗?想着,她一边答应着一边矮身用嘴去吹。可她却不知道,这灶口有呛风的特征,先是一阵黑烟冒出,金小丫刚要躲,又是一团火自里面喷出来。她吓了一跳,一下子便坐倒在地上。
梅氏连忙便将米甩开,跑过来道:“可怎么样?”
“吓……吓了一跳,咳咳……”金小丫觉得自己就是一悲剧,连个火也弄不好,这以后的学习之路只怕是坚难异常了。
梅氏见她没事反而笑了,道:“还是先去洗洗,免得……”
“免得怎样?”金小丫奇怪的问。
“没事没事。”梅氏将她扶起,然后便向外面推搡着。
金小丫知道一定是脸弄脏了,可是也不用笑成这个样子。她跨了门出来,刚巧便见二虎哥背柴回来。他方一抬头便吓得妈呀一声,柴都被扔得老远。见到是自家小妹,他方才拍着胸口道:“你这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象个黑煞神似的,吓死我了。”
金小丫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另外她也知道一事儿,便是梅氏远没有表面瞧着那般温和,原来也是个爱玩闹的主儿。明知道自家丈夫回来,所以才利用她来吓他一吓。想着便笑道:“还不是二嫂,她说二哥胆子小,所以便与丫儿打赌。”
二虎与梅氏成亲不过一年,正是恩爱之时,听她一说二虎的脸便一红道:“谁说我胆子小,小妹你是知道的。”
“是了,丫儿自然知道。所以便和二嫂赌,若你吓得将柴扔了,这晚上丫儿便经给二嫂更夫,站在窗外给她守半晚上的夜。这若没扔柴和,她便要给我守半晚上的夜……二哥,你这柴和是扔了,那丫儿可要惨了,要给你们守……”话没讲完厨房门便开了,梅氏胀红着脸出来道:“小妹,这赌算是打平了。奴家怎好让小妹给守夜呢,还不如晚上让你二哥去屠夫王那里买些骨头煮了,吃饱便去睡觉的舒服。”
年轻夫妻有哪个喜欢门外有人偷听的,金小丫是过来人,心中自然清楚。二虎也不知她们是真是假,不过心思倒与梅氏一般,道:“好,就当给小妹调养身子了,我这就去买来。”
金小丫在心里高兴啊,一个玩笑换一顿骨头汤,她不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