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人并不胖,只是穿得还是那样的花花绿绿。
金小丫有时候在想,那些媒婆们故意的丑化自己难道是为了当绿叶衬托自己介绍的姑娘?不过现在瞧来,她这样子已经将四丫衬托得如一朵花儿似的了。
她轻轻欠了下身道:“您来了。”
刘媒婆笑道:“我自然是来了,不过这路挺难走的,于是就让张木匠送我过来了。”
她这个分明是借口,金小丫一听这个男子是张木匠就知道这是刘媒婆设计的变像相亲。
以前她就觉得自己有些亏了,一直听着女同学们去相亲,可是她是出了学生的门儿就被自家老公娶到了,这相亲一事儿也没有机会去做,现在倒好。自己没完成的憾事,先是怀孕现在又是相亲,在古代通通的上演了。
张木匠瞧来人还比较憨厚,方方正正的脸盘,眼睛不大但挺有神的。他向着金小丫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一边的树根上从后背拿出袋水烟来吸。
金小丫直接抽了,这水烟可不比现代的烟那么小巧。而是极大的一根烟筒,也不知什么原理,总之一吸一吐的会呼呼冒烟。她曾经看过金夫子吸,可是金夫子的年纪吸就吸了,也不觉得特别难看。
可是这张木匠瞧来也就二十左右岁,手中便提了这样一个大大的水烟袋,得何时能吸到头啊!
如果真是相亲,凭这点金小丫就给对方画了一个大差。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是够年轻,可是肚子里面还带了球。若是人家知道了,还不定要不要她呢!
刘媒婆见她们见过了,便笑道:“这年轻人啊就得憨厚些,这不我一开口他就送我来了。说起来,你们也久没见着了吧!”
张木匠在树下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向金小丫这边咧嘴一笑。
金小丫打了个哆索连忙也点了点头道:“是啊,好久没见。”然后底头继续缝着药囊。这是慕云思让做的,这里面放些药材可以防虫。只要在房间各处挂了,效果便如现代的樟脑丸一样。
这个地方是山里,所以那些小虫特别多。她们自然也怕,所以就坐在这里缝了半天。
刘媒婆拿起一个药囊道:“哟,没想到金家小娘子的女红不错,这针角还真是细腻的很。”
金小丫脸就一红道:“这是四丫缝的,我的还没缝好。”数一数四丫已经缝好了五六个了,可她连一个还在手里没有缝上。
刘媒婆轻咳了一声,然后道:“你的针线……针线活,也不错。”
金小丫脸便抽了抽,这媒婆真是太敬业了,连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她也讲的出来。不过,她马上给自己找台阶下道:“有四丫这好师傅,手艺应该会很快长进的。”
刘媒婆瞧了一眼四丫道:“我们提了些瓜果过来,刚路过瓜地,张木匠怕你们还没吃过就买了些。这位四丫姑娘,烦你去洗来吃吧!”
四丫答应一声,便放下手里的活去牛车拿了瓜去井边洗了。
刘媒婆压底声音道:“你们以前也是见过的!他现在不光闲了给大家打打家具,这不还填了牛,准备种种田,这样子收入会比以前还要丰盈的多。”
金小丫原本当着刘媒婆的面可以直接说,但是人家就在旁边呢,或是说不同意,这算不算是打击?
她正在纠结,就听吱呀一声,平战房间的门打开了。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刘媒婆,再一瞧还有个男子在树下蹲着。
想也没想的,他便走了过来。
金小丫马上觉得这现场的气氛便变了,尤其是那个张木匠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伸手将水烟袋敲了敲然后别在身后向平战看去。
刘媒婆连忙道:“唉呀,这位是在这里做工的小伙子。毕竟两个姑娘家万一有点啥事很危险。”
张木匠表情便一松,然后冲平战点了点头,还想继续蹲下去吸烟。
金小丫以为平战会象以前一样,或是在旁边偷听,或是找些活去做了。谁知他这次倒是很直接的走了上来,然后道:“我非是来做工的。”
刘媒婆便是一噎,道:“你堂堂的小伙子给人家做工有什么难看的,何必不承认。”
平战直接道:“我姓平名战,是她……”
“什么也不是。”金小丫怕他将事情闹大,万一被传出去那她的名声真的不用要了。
她本以为他们不一定会知道少将军的名字,但是没想到的是刘媒婆是个妇人果然不知,但张木匠却是知晓的,脸上马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道:“原来是你。”
平战见他知晓以为事情便好办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抢前几步站在金小丫身后。
金小丫立刻觉得自己眼前便暗了一暗,阳光离自己远去了,虽是阴凉便也十分压抑。
张木匠便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金小丫又看了看平战道:“别以为你位高权重便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既然都被你赶出来了,何必还要纠缠?”
有胆量!
金小丫原本要赞扬他几句的,可是却见张木匠的两条腿都在发抖。
她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个男子是真的喜欢以前的金小丫的,否则这样害怕也没有离开。
平战道:“她是我的妻子……”
“已经被赶出来了,而且只是个小妾。”金小丫有意的挑战一下平战的耐性,瞧他到底能讲出什么来。
张木匠听了金小丫的话反倒硬气了起来,道:“丫儿妹子,我张木匠虽不是什么有财有势的人,但若你想……我……我……”
平战有些焦躁了,他本是个将军脾气并不是如何的好。但对于金小丫这个看来似是纸扎一样的人儿他是百般容忍,但对方现在换成了个男子他哪会再忍下去。便握了握拳道:“滚!”
他现在诚然一个丈夫在吃妻子醋的表现,金小丫被他的低喝声音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任何事情都不应该由他来做主。
这时一边地中的慕云思也远远的瞧出不对走了过来,他皱眉问道:“表兄发生何事?”
这个刘媒婆是认得慕云思的,便道:“慕公子你叫他表兄,莫非这位是?”
慕云思十分聪明,只瞧了瞧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道:“正是。”
刘媒婆吞了吞口水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至于那个张木匠,金小丫本以为他是个有骨气的主儿,可是只被平战一喝就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平战又直接来了一句道:“还不滚?”
他声音虽不大便是却夹杂着怒意,这种情绪很容易便感染了另一边安静吃草的战马。即是战马便很容易知道主人的心思,平战一发怒它便不安的咴咴叫了起来。叫到急了,前蹄竟然扬起成人立的姿势。
它这一扬一落正巧踢在了旁边的黄牛身上,那黄牛吃痛便猛力的扯动了缰绳。牛的力气很大,所以那缰绳便直接被扯开了。
它大概是害怕战马再踢过来,竟然拉着车飞奔而去了。
张木匠忘记了害怕,连忙抬腿追了上去。边追还边道:“你给我停下来,走丢了我怎么向五爷交代啊!”
金小丫用手按了按额头问刘媒婆道:“请问,这牛不是张木匠自己家的吗?怎么要对五爷交代啊!”
刘媒婆脸便是一红道:“这……这还不是五爷下午要借牛的原因。”
金小丫差点就挑起拇指称赞,这媒婆真能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