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无限蔓延在身,她疼得想哭。
却没有喊出声,低低哽咽着依旧站在原地望着那位所谓的父亲。
又是几下挥了过来,身上很疼,心更疼。
我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什么一丁点的爱都吝啬于我呢?
她痛着,恨着,咬咬牙,凉透了心,又似乎所有的不安都沉淀下来了。
宸夕瑶所做的这些,也只不过是想让她不好过而已。
挨了无数下鞭子,直到母亲冲了上来,拼死把她护在怀里。
无情的鞭打,便一鞭一鞭的抽打在母亲身上:“王爷,求您别打了,孩子,她还小…….”
母亲哭着跪求父亲不要再打了,可他仍旧不顾,丧失理智般抽打着母亲,口中大骂道:“贱蹄子,还妄想让我萧家绝后,下作的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
被母亲护在怀里,宸娆雪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因为母亲嘴角有血迹涔了出来。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自己的额头,“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您,求您别打娘亲了。”
余光瞥见宸夕瑶得逞的笑意,三夫人眼底的阴鸷,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母亲今时今日所受的苦,将来一定要向她们全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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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渐渐收拢,满堂的繁华与她显得格格不入!
繁华,源于皇家下的聘礼,多到使全城轰动。
王府中人皆眼红,半月来讨论的尽是这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嫁妆。
而身为局中人她,却跪在这里,摇尾乞怜。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物件,说推给谁就可以的。
为什么,七尺男儿就可以有着自己的夙愿霸业,而她,只能充当一个附属品,任人宰割?
在心底,有着那么一丝浅浅的不甘。
风是那样急,雨夜如珠子一样扑扑而来,打在脸上有些生痛。
守候在书房外的管家有些于心不忍,长叹了口气说:“三小姐,莫要再倔强了,这圣旨便是皇命难违,老爷这会儿心情也不好,大夫人相劝许久老爷这才歇下了。可眼下你要抗旨不遵,老爷是没法向皇上交代的啊。”
“忠叔,我倒也是知道,所以跪在这里,希望父亲能高抬贵手。”
老管家心头一热,也只有这三小姐会尊称他一声忠叔,待人谦卑有礼,他为难地劝道:“过几日便是出阁的日子了,三小姐啊,切莫再节外生枝了,奴才在老爷身边多年,老爷再宠着郡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答应,何况,老爷于你……”
那是恨不得剥其皮啃其骨,又哪来的宠呢!
呵,一切,源于当年宸夕瑶的陷害,她打破送子观音,后来三夫人好巧不巧的流产!
父亲只有大哥这么一个儿子,又常年征战在外,生死早已是度之身外,他渴望得子,那一年的丧子之痛,便如数撒在了娆雪的身上。
雨越下越大,双腿也是越跪越麻木。
他要的不过是她低头认错,低头,有何难?
只是向他,宸娆雪亦是断断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