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美洲那种尚未开化而由罗马教廷神父统治的环境中,有一个西班牙籍的耶稣会神父,名叫拉昆萨,因研究《圣经》而接受了基督快要再来的真理。他的心受了圣灵的激奋,要传扬这警告,但又不愿受到罗马教廷的惩戒,因此他便化名为“一个信基督的犹太人拉比便以色列”把自己的心得著书问世。拉昆萨生于第18世纪,但他的著作却在1825年才流传到英国伦敦,并被译成英文。这著作的刊行使那些已被复临运动唤醒的英国人士兴趣更为加深了。
在第18世纪已有本哥尔在德国宣讲基督复临的道理。他原是路德会的一个牧师,并是素负盛名的《圣经》学者和评经家。在他学业完成之后,“他便献身研究神学;他那稳重而富有宗教意识的心志,因早年所受的教育和锻炼而加深加强,就很自然地使他倾向神学了。他像古今其他有思想的青年人一样,必须与一些有关宗教的疑问和难题奋斗。他深深感叹地谈到‘刺伤他那可怜的心灵的许多利箭,如何使他的青年时代非常难堪。’”在他担任符腾堡教堂的监督时,他常拥护宗教信仰的自由。他“一方面维护教会的权利,一方面却主张应当容许那些受良心所迫使的人得到合理的自由,任凭他们退出国教”。这种政策的良好影响,直到今日依然存留在他的故乡。
某次,在本哥尔研究〈启示录〉第21章,要为“降临节中的第一个星期日”准备讲题的时候,基督复临之真理的光辉就照射在他的心上。〈启示录〉书中的预言使他的悟性空前地豁然开朗了。先知所提述的重大事件与极其光荣的情景使他赞赏不已,只得暂时掩卷,默默沉思。后来当他在台上讲道的时候,这个题目又生动地向他显出它的能力。从那时起,他便埋头研究先知的预言,尤其是〈启示录〉的预言,并在不久之后他便深信这些预言所指明的基督复临业已临近。他所推断的基督复临的日子,与后来米勒耳所定的只有数年之差。
本哥尔的著作已经散布于全基督教界。他对于预言的见解为他故乡符腾堡省的人所普遍接受,并且还传到德国的其他各地。这运动在他死后继续进行,这样,便在同一个时期内,那在别国引人注意的复临信息也在德国境内传开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德国信徒在早年迁居到俄国去垦殖,因此基督快来的信仰在俄国的德人教会中一直存留到今日。
复临真理的光辉也曾照耀在法国和瑞士国。在法勒尔和加尔文宣传宗教改革真理的日内瓦,有一个名叫高生的,传扬了基督复临的信息。他在求学时期就已接触到那从第18世纪末叶到第19世纪初叶弥漫于全欧的唯理主义;所以在他开始传道的时候,他对于真实的信仰非但茫然无知,而还要倾向怀疑论。在青年时期,他已有志于研究先知预言。在读了罗林的上古史之后,他便注意到但以理第二章的预言。当他参照历史家的记载,证实预言已经巧妙而准确地应验时,他便大受感动。这段预言证明了《圣经》确是上帝所默示的;这种见证在他晚年遭遇危险的时日时,像一个锚碇一样使他信心坚定。他不能满意于唯理主义的教训,故下手研究《圣经》,并寻求更清明的亮光,过了一个时候,他果然得到了一种正确的信仰。
当他探究预言的时候,他得了基督复临已近的信仰。这伟大真理的严肃性与重大性感动了他的心,他就想要向民众传场;然而一般人的信仰却都认为但以理书的预言是神秘而不能明白的,这在他面前就成了一个重大的障碍。他最后决定采用昔日法勒尔在日内瓦传道的方法:先从一般儿童着手,盼望借着他们引起父母的兴趣。
后来他叙述自己采用这种方法的目的,说:“我盼望大家能明白我采用这种方法,并非因为讲题不关重要,反之,却正因为它有极大的价值,所以我才设法用普通浅近的方式向儿童讲解。我本来盼望人人都能听到这道,但我又怕若先传给成年人,他们或许不听。”“因此我决定先传给年纪最小的人。我先招聚儿童来听讲,如果他们的人数增多,如果他们能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能领会而又能解说我所传的题目,我便确知,不久必有另一等听众,就是一批成年人,他们也就要认为他们来坐下研究是值得的了。到了这个地步,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的这种努力是成功的。当他向儿童传道的时候,年长的人也来听了。他教堂中的楼座坐满了全神贯注的听众。在他们中间有一些是上流阶级和有学问的人,有一些是从各处来日内瓦游历的旅客和外国人,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信息便传遍各地。
由于这次成功的鼓舞,高生便刊印了自己的教材,希望能在说法语之人的教会里鼓励人去研究先知的预言。他说:“我将自己对儿童所讲的道理刊印成册,这便是对成年人说,‘你们的儿童既能了解这预言,你们还有什么难懂的地方呢?’因为成年人往往借口说这预言是难懂的,所以就忽略这些预言。”他又说:“我有一个极大的希望,如果可能的话,我要使我们的羊群爱好这预言的知识。”“据我看来,再没有什么课程能较此更足以应付时代的需要。”“我们必须借着这种预言的知识预备应付那迫近的大灾难,并儆醒等候耶稣基督。”
在操法语的传道人中,高生虽是最著名最受人敬爱的,但他在传道服务之后不久,便被撤职了,他的主要罪名就是没有采用教会出版的教义问答——一种平凡无味,纯属理论而缺乏活泼信仰的手册,却本着《圣经》教训青年人。后来他在一个神道学院里担任教员,而在星期日继续进行讲解教义,并向儿童教导《圣经》的工作。他关于预言的著作,也很引起一般人的注意。这样,他在大学的讲座上,在出版物中,并在他所最喜爱的儿童教师工作上,多年发挥了一种强大的感化力;他作了上帝的工具,唤起许多人去研究那指明耶稣复临已经近了的预言。
在斯干的那维亚也有人传扬耶稣复临的信息,并且引起了普遍的注意。许多人从疏忽安逸中被唤醒,承认并丢弃自己的罪恶,奉基督的名祈求赦免。但国教的牧师们却反对这种运动,并且由于他们的势力,有几位传扬基督复临的人被下在监里。可是在许多地方,传扬主快要复临的传道人虽然这样被禁止发言,但上帝的美意却用一种神奇的方法,就是借着小孩子的口,将这信息传给人。他们既都是尚未成年的儿童,国家的法律就不能禁止他们,所以他们也就不受任何拦阻,自由传讲。
这运动大都是在低层社会中传扬的;在许多劳工的陋室中,人们聚集着倾听警告。这一班少年传道士大半也是穷苦的孩子。其中有些儿童的年龄还不到6岁或8岁;他们的生活固然证明他们是爱主,并竭力顺从上帝神圣的要求,但他们在智力与才能方面,却与普通同等年龄的儿童无异。可是当他们站在众人面前讲道的时候,却显明他们是受一种超乎自己才能的力量所感动。他们的声调和态度都改变了,并且以严肃的能力发出审判的警告,引用《圣经》的原句说:“应当敬畏上帝,将荣耀归给他;因他施行审判的时候已经到了。”他们斥责一般人的罪恶,不但定他们不道德和邪恶的罪,同时也责备他们爱恋世俗,冷淡退后,并警告听众务必快快逃避那将要来的忿怒。
众人听见了,便大为震惊。上帝感服人心的灵向他们的心讲话了。许多人因此以新的兴趣更深切地去查考《圣经》;不节制和不道德的人悔改归正了,还有一些人放弃了他们不诚实的作风;如此便成就了一番伟大的工作。
在美国传扬这警告的,有米勒耳威廉和他的同工,这个国家后来就成了伟大复临运动的中心。第一位天使信息的预言,在这里得了最直接的应验。米勒耳和他同工的著作散布到远方各处。世界上凡是传福音之人足迹所到的地方,都有基督快要再来的喜信传开。这永远福音的信息传到远近各地说:“应当敬畏上帝,将荣耀归给他;因他施行审判的时候已经到了。”
那似乎指明基督要在1844年春天复临的预言见证,深深地影响了众人的心。这信息一省又一省地传开了,到处引起了普遍的兴趣。有许多人深信这预言时期的论据是正确的,便放弃了自己的成见,欣然接受真理。有一些传道人放下了他们宗派的观点和感情,舍弃了薪俸和母会,来联合传扬耶稣复临的信息。虽然如此,接受这信息的传道人比较起来还在少数。
这种鉴察心肠肺腑的见证到处可闻,警告罪人,不论教内教外,都要逃避那将要来的忿怒。象基督的先锋施洗约翰一样,这一班传扬信息的人把斧头放在树根上,恳劝众人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他们那动人的劝告与普通说教所传的平安稳妥的虚言大不相同,这个信息无论在何处传扬,总是使人受感动的。
许多人声泪俱下地问道:“我当怎样行才可以得救?”那素来惯于讹诈人的,现在都急于要赔偿。凡在基督里得到平安的人,都渴望见到别人也享受这种福惠。父母的心转向儿女,儿女的心也转向父母。傲慢和保守的隔阂被撤除了。大家都衷心地认罪,每个家庭中的人都为自己至亲至爱之人的得救问题而作工。人们常常可以听到极诚恳迫切的代求声。到处都有人在深刻的忧伤痛悔中祈求上帝。许多人为求自己的罪得蒙赦免,或是为求自己亲戚或邻居的悔改,竟彻夜地热切祈祷。
各色各等的人都蜂拥来参赴复临运动的聚会,贫富贵贱的人在种种的动机之下,都急切要亲耳聆听复临的道理。在上帝的仆人讲解自己信仰的缘由时,上帝便抑制了反对真理的精神。有时上帝所用的器皿是软弱的,但他的灵却使他的真理大有能力。在这些聚会中可以感觉到有圣天使莅临,每天有许多人加入信徒的行列。当他们重述基督快来的凭据时,广大的听众都屏息静听那严肃的警告。天与地似乎是更相接近了。男女老幼都感觉到上帝的能力。人人都在归途中高声赞美,使万籁俱寂的深夜洋溢着喜乐的诗歌。凡是参赴过这些聚会的人没有一个能忘记那种兴味深浓的情景。
这确定是基督复临时日的宣告,同时招惹了各等人的反对,从讲台上的传道人起,直到最放肆、最大胆的罪人为止,都纷纷起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