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醒来,不见了烙月,心一下子就急了。这时廖世忠走了进来,说道“亏得我师妹温馨深谙医术,救了你,骨头都撞坏了三根,亏得你命大!”
陈晓却忙问道“烙月呢?”
廖世忠狠道“他呀,现在不知死在哪里了吧!”说完廖世忠到一旁坐下了,见陈晓要起来,他忙又说道“不用担心,温馨妹子找他去了。不过找到也没用,他中了‘血蛊’之毒,没得救了!”
廖世忠只是不甘心,自己论武功、相貌那点输给烙月,可是温馨却是对烙月死心塌地,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却是对烙月牵肠挂肚,其实廖世忠也恨透了烙月。
陈晓素来知道烙月在正义门的地位不高,也知道温云霸没怎么善待过他。可她想着到底是兄弟一场,可如今一听这廖世忠口中的话。这烙月不仅不是他师弟,却好似他仇人一般。
看到这群人,陈晓没有感激,只是觉得无比的恶心。再加上心中挂念烙月,她片刻也呆不下去。不管在烙月是个怎么样的人,将军也好、仇人也好,就凭他刚刚舍了生的要救自己,也不能弃他不顾。
陈晓不知道血蛊是什么样的毒,不过在她身上还有一颗峨眉仙人给的救命灵丹,只要找到烙月,说不定就能治好他。
于是陈晓顾得全身的疼痛,辞了廖世忠等众,出客栈找烙月下落去了,可是茫茫人海中又去哪里找呢。
她虽不太了解血蛊,可是那天昏迷中听到廖世忠的和刘世康的对话,多少明白一点。她心里嘀咕,自己不快些找到他,将药给他服下,倘若他死了,那岂不是自己莫大的过错。
陈晓在市镇上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客栈,可是却没有人见过烙月,便一路来到了渝北府地界。没想到却见到很多兵士拿着烙月的画像也在找烙月。
更糟的是不仅没找到烙月,自己反被官兵给盯上了;也不知到这些士兵在那见过陈晓;相互嘀咕道:“这女的不就是烙月的相好吗,跟着她,只怕能更容易找到那魔王些!”于是只是远远地跟着陈晓,想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是精明的陈晓岂是好对付的,带着几个士兵在街上逛两圈便摆脱了他们,可是身后却多了个轻功了得的白衣男子,不管她用什么办法,这人只是紧紧咬在后面。既不拉近距离,又不让陈晓甩开。
这人远远地跟在陈晓后面,既不上前说话,也不落后太远,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天黑。
陈晓心中盘算,此人跟我一天,几番试他,轻功虽高,可江湖阅历一般。加上自己也累了,实在走不动了,便选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只见白衣男子也远远的选了块石头做了下来。陈晓见他并无上前来的意思,心想是敌是友总得弄明白吧,跟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办法,便握紧手中的剑,走上前去。
咋一看,只觉这人眼熟,却叫不出名来。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打也不打,去又不去?”
白衣男子淡淡笑了一下“姑娘可能忘记我了,我们见过面的,在海州我十师兄的茅屋中我们见过的,而且前几天又见了;你前几天昏迷的时候还是我在帮你呢。”
提到海州那段经历,陈晓不觉脸一红。想想当时柳柳确实抓了烙月的一个师弟,叫什么倒是给忘了。其实还有谁,正义门恐怕除了温馨,就只有他朱世文还挂念这位十师兄了。
朱世文见陈晓记不起来,也不生气,说道“陈姑娘不需多心,我们是在找同一个人!”
陈晓这才突然想起来,烙月给她提过这个小师弟,正义门中就算他和烙月要好了,心一下放了下来。“你也是在找你十师兄吧?你是朱世文?”
“恩”说完朱世文站了起来“我知道师父派师兄们下山是为了杀十师兄,我只想提前通知十师兄,叫他早作准备。可是我寻遍大半个渝北府,却没找到。”朱世文倒也老实,竟然全都说了“可是你也不用跟着我,我们各找各的!”陈晓说完便走了。
朱世文一愣,马上就跟了上去“温馨师姐和十师兄是离不开,分不了的,我猜十师兄肯定和温馨师姐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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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有了。我猜十师兄还会来找你的?”朱世文笑道。
陈晓站住了,回头瞪着朱世文“为何?”
朱世文笑了一下:“这个姑娘你自会明白,用不了我多嘴!”
陈晓一下脸晒得通红,我与烙月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没想到不仅温馨怀疑,就连这么个朱世文也在怀疑,我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下不再管朱世文,只是往前行路。
很快两人来到蜀渝边镇“石楼里”,只见镇子里流荡着三两家炊烟,大部分市集门檐已被破坏,镇子上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和新鲜马粪味。
这里刚刚来着马队,还发生了一场屠杀。镇子早已被洗劫一空,整条镇子大街上看不到一个活物。
陈晓状了状胆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朝最近的一处炊烟走去,近了只听一阵男人的吵杂之声,接下来又是个女子的苦苦哀求和哭泣。
陈晓临近一看,只见三个身着夏军装扮的士兵正要对一个女子施暴。那女子蓝色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了几块,露出了雪白的肥腿和嫩滑的胳膊。
陈晓哪看得了这种场面,想都不想就直接跳上前去。一脚踢翻两个兵士,将女子挡在身后。这下糟了,陈晓突然发现,墙角竟然还坐着十二三个同样装束的汉子,见到陈晓突然闯入,一个个瞧得眼神都发直了。
“好个漂亮的妞”也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一群人立马一哄而上,团团将陈晓和女子围在中央。陈晓见这一个个流着口水,巴拉喉咙的汉子。心里一下怕了,手中的剑发抖起来。
陈晓突然在心中念道,免不得要与这群人大战一场了。若是我逃得出去,自当去救烙月,若是逃不出去,也不便宜了这群人,大不了杀几个人陪葬,在引颈自杀,世人污我清白,我却不能丢了清白。
陈晓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只觉得她的模样很是熟悉,只是也叫不出名来;身后的女子已经害怕得缩成了一团,可是从她眼神中,陈晓看得出来,这群人要想糟践了她,恐怕也是不能的。
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陈晓分别看到了她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那小刀并非中原、蜀地所有,应该是西方来的,锋利无比。只怕这些人要想动她,也难免得挨上几刀。
陈晓突然觉得遇到了知己,当即拔出了手中的宝剑,畏惧已无,只盼能杀掉几个赚个本。一群汉子见陈晓拔出了宝剑也不害怕,他们料定了陈晓是不敢杀人的。
那知陈晓看准了走在前面人的肚腩,一剑便刺了过去,那当前的士兵只觉肠子绞痛,栽倒在地。其他士兵们见陈晓当真敢杀人,纷纷退到后面拿起刀,又围了上来。
陈晓突然想到,死了也好,免得在这个世上受这些莫名的罪责。心头浮现出烙月的身影,暗念到“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说完然后将剑搭到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