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可恶的昇阳人竟然挖矿挖到别人家里来了,简直是太无耻了!而且还用什么演习做掩护。
据蛙人说,他们亲眼看到昇阳人挖出了一车车的蓝晶装上运输船。
蓝晶这东西可了不得,现在一小块都价值不菲,比白银还贵,不用说是一车车的。
南关岛什么时候有多这么大蓝晶了,罗彦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一方面昇阳帝国一直做在德辉头里。
“怎么办?”南洋舰队的大部队全部被堵在了另一侧,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即便自己回到南洋基地,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驱逐昇阳人。
最后,罗彦下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再从来路杀回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便简单了许多,他就闭着眼硬冲硬闯,你敢撞就跟你撞,你不敢撞也跟你撞,反正你不敢开火。
在半路上,遇到正被三艘敌舰围住的另一艘护卫舰,罗彦带了另一艘护卫舰一起往回返,返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下半夜。
罗彦亲自登上指挥舰将情况详细的向高司令做了汇报。
高司令还没怎么样,气的旁边的张英年跳了起来:“好啊,王八蛋的昇阳人,竟跑到我地盘上来偷蓝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次怒气冲冲的张英年不再听高凌美的了,作为龙辉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和来接应的高司令互不统属,而且以兵力来看,张英年的军力远超北洋舰队,当然是指战力而言。
张英年的意见是让罗彦的护卫舰头前开路,还是走以前的路,然后整个舰队跟在后面,摆出战斗队形冲过去,如果受到攻击,那就毫不客气,将敌人消灭干净。
这话说是的高凌美心惊肉跳,苦苦相劝,但张英年再也听不进去,最后说,你们海军不行动,便由我们陆军来执行。
至于上面怪罪下来,他一人承担,以命担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具体行动时间定到了天亮,天亮了,也可以避免行动中的意外,前提自然是能避免交火就避免,避免不了也没办法。
天亮后,庞大的舰队终于开始了行动,整个舰队先缓缓的排成了战斗队形,将那些油轮改装的运输船护卫在中间,前排护卫舰打头阵,中间母舰上的飞舟全部起飞,作为陆军的地效飞车也有一半在海面上飞驰,另一半作为后备队,陆军的战斗飞舟、轰炸飞舟也起了一半。
一时之间,天空中飞舟轰鸣,海面上百舰云集,五千辆地效飞车像小舟样的穿梭其中。
全舰队的抗魔力干扰系统启动,能够保证整个舰队内部的联系畅通。
整个舰队像一面巨大无比的墙壁缓缓向前压去,光是那股庞大的压力就将粉碎一切。
张英年已经回到了一艘装满地效飞车的两栖舰上,这是为了防备两个最高司令在同一舰上被敌击伤,失了指挥。
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整艘舰队保持着静默状态缓缓向前压。
而昇阳帝国喊话的声音里明显的多了一丝恐慌。
三十艘昇阳舰排成一列横队,像钉子一样钉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眼见两方越来越近,高凌美的头上冷汗直冒,不断与张英年通话:“怎么办?”
“不要理他们冲过去!”张英年的声音虎虎生风。
先锋舰已经与敌舰脸对脸,双方都不让步,根据张英年的命令,德辉舰队开始从昇阳两舰之间穿越。
这种情况下对双方来说,都是最为危险的,双方的阵形都被打乱,如果发生攻击,都讨不了好处。
张英年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那海面上铺着的一层地效飞车。
同伽楼兰的战斗中充分证明了地效飞车对付军舰的能力,他们小巧灵活,昇阳舰敢乱动,立即以庞大的地效飞车围攻,让他们好看。
“水上尉,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永辉号母舰上有一间小小的军人咖啡厅,是军人们最爱去的地方,这里面除了提供咖啡,还提供各种茶以及非常低度的果酒,至于高度烈酒是绝对禁止的。
作为整个舰队的司令,高凌美与其前任有很大的不同,不像左亦良那样深居简出,高凌美非常喜欢到处走动,与下属及底层战士打成一片,他对人和蔼可亲,又毫无官架子,因此无论是谁都非常喜欢与之交往。
作为舰队司令,他们战士们中的口碑还是非常不错的。
由于压力过大,他决定来喝茶咖啡随便找个人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柔弱娇美的女子正倚在吧台上背对着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形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高凌美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够见到她,不由的大喜,当即叫了两杯咖啡邀请。
水淼转过脸来,见是他,当即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这咖啡厅里设有许多隔开的单间,既然是司令长官驾到,那服务生赶紧将两人领到楼上最为尊贵的一间中去,这种单间是设了隔音结界的,即使在里面打起来,外面也绝听不到声音。
水淼以前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这次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无意中走进来放放风的。等高凌美打开那单间的门,水淼见里面只有一张小桌,对面两张绿色高背小椅,如果关上门,便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小天地,似乎一男一女有些不妥,但看到高凌美脸上那真诚的笑容,似乎也不应拒绝,当即咬牙走了进去。
高凌美仪表堂堂,待人礼貌温雅,又是堂堂的大司令,位高权重,而且据说还是单身,典型的钻石王老五级的人物。
一坐下,高凌美便开始将水淼大大的夸赞了一通,他说话很有艺术,虽然是在夸人,却不会让你感到有一丝的言过其实,更不会引起人的烦感,只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仅凭这一点高凌美这个人还是非常有本事的。
高凌美一边说,一边在不断的打量水淼的神色,只见水淼脸色仿佛是在认真的听,那眼神却只是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知自己这一通马屁没起作用,当即话风一转,开始诉起苦来:“说起来哪,我这司令外表上别看着风光,却实在是不好当,你不知道我在背后操着多心,付出了多少汗水,泪水,你说这南洋舰队这么大,两艘母舰,六个飞舟大队,上千架飞舟,哪一架我不得好好看着,哪个人出了错没有我的责任?如果真能让我选择,我真不愿意当这个司令,我宁愿去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找一位知书达理,贤惠善良的伴侣去种种田,放放牛,每天陶醉于山野间,闻闻花响,听听鸟声,那该是一种多么的享受啊!”
这句话让水淼眼中一震,高凌美看到了希望,他却不知水淼此时心里正在想,有一个人也曾这么说过。
“水淼儿,”激动之下,高凌美的称呼都变了,“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又有文又能武,很是个大大的好人,我看这世上的男子比得上你的,没有几个!”
得到了赞赏的高凌美更是兴奋,激动之下忽然间伸出手去在桌子上握住了水淼的一双柔荑。
水淼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高凌美佯装不觉,激动的问道:“那,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水淼狡黠的一笑:“你是司令,我只是个上尉,我可不敢高攀!”
“不,不,在这里,没有什么司令,也没有什么上尉,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都是平等的军人,”高凌美一只大手挥着,倒也颇有一幅男子汉的架式,“情义是不分阶级的,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好啊!”水淼爽朗的一笑,妩媚无比,“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高凌美激动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两手举起咖啡杯与水淼的碰到一起,倒进嘴里时,都有几点溅在了脖领上,却是丝毫不觉。
犬牙交错的舰队缓缓向前推进,人人都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纵使有浓雾,也能看清对面舰上那模糊的人影,每个武器操作手都将手紧紧的扣在了机括上,离的近了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黑洞洞的直指过来的炮口,还有那闪头锐利锋芒的箭矢。
下面的水更是因为对方的舰体推动而反作用自己的舰队,使自己的舰免不了抖动。
一艘由“海洋号”油轮改装的运兵船缓缓向前,十层楼高舱里一个个的小窗口中都射出淡蓝色的魔法灯光,许多窗口处都有人探出头来向外张望,还有许多窗户紧闭,空安如也。
那些紧闭的窗口基本上都是没有人了,里面的士兵已经驾驶地效飞车冲进了大海,唯有一个窗口下坐了一个年轻的士兵,胡子拉碴,几天没刮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外面再大的风,再大的雨,再激动人心的场面,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手里的酒瓶。
一只手拎着不时仰起头灌上一口,也不管那酒是不是洒在了衣襟上。
这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轻轻唱了起来:“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彼此为着目标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谁,领会心中疲累。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到会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醒与醉,所有故事像已发生……”
这是以前姜千言混黑社会时最爱唱的一首歌,歌词蕴意极深,曲调颇有一种经过万事的苍凉,那时候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多少人生阅历,还根本不理解,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再唱来别有一番人生感悟。
“啪啪啪,”门外忽然响起清脆的掌声,接着一阵“格格”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前,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已经驾驶着地效飞车冲入了大海,还会是谁回来?
姜千言忽然间收了声,紧张的盯着那扇门,他有一种很强的预感,门后站着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啪啪啪”,一根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个非常礼貌的声音在问,“有人在吗?”
“呼!”姜千言如豹子样冲起来,扑上去,一把拉开了门,一下子便看到了水淼那花月容,眼中含着情,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不由分说,姜千言忽然拦腰抱起了她,极速的转了个圈,将她甩的飞了起来。
再次见到她实在是太意外了,也太高兴了。
在分别的这些日子里,姜千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只要一闭上眼便全是她的影子,幸好战事太激烈,根本不容许他多想,后来被贬了列兵闲了下来,这思念便再也挡不住了。
之所以如此的憔悴、精神不振,自己的行为不被认同固然是一方面原因,另有一半原因却是因了对水淼的思念。
水淼两手正紧紧的勾住姜千言的脖子防止自己被甩飞,忽然间她的两臂一紧,将姜千言的头压了下来,一双艳艳的红唇猛间贴到了姜千言唇上,一股少女的芬芳浸入姜千言鼻间,只觉满身无处不爽。
两人静止下来,温玉软香抱个满怀,那种滋味真个销魂,两人激吻半晌,直至水淼差点背过气去,这才松了开来,忽然间想起了姜千言刚才的歌声,娇笑道:“好啊,你还说不会唱歌,这次可被我捉到了吧?不行,我要让你唱歌给我听!”
“唱歌?”姜千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唱歌我不行,我们继续!”
一直小手翻上来挡住了他的嘴:“你多少天没刷牙了,真臭!”
一句话令姜千言大汗,再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想想自己这几天飘泊海上除了睡就是喝,破罐子破摔竟坏了自己这么大的事,不由的大是后悔。
看起来,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啊,说不定悲剧过后就有美女投怀。
“你唱不唱,你唱不唱……”水淼扭住姜千言的鼻子不依不饶,像个得不到玩具撕娇的小女孩。
姜千言几时经历过这种阵势,当即大叫投降,而且还是无条件投降。
无条件投降的姜千言只得重新唱起刚才那首歌,歌声在小小的屋子里飘荡,这一次他唱的比上一次更投入,这歌词简直就像是专门给自己写的。
“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这是说我姜千言已经越来越成熟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战争使他很快的摆脱了以前的那种跳跃,冲动,不成熟,连声音也再是那么天真了。
“凝望夜空,往日是谁?”现在姜千言再想想以前的自己,那时候做的事都觉得可笑,还当什么黑社会?真是白痴。
还自命是不凡的飞行中队长,这个中队长恐怕也是看到了老爸的面子。
还想去刺杀左亦良,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现在左亦良下去了,又怎么样?
如果有机会再重来一次,肯定不会再那么做了。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这句话说的更好,正适合姜千言的心境,管他炸堤坝是对是错呢?反对都已经做了,还是回想以前在北济州的那些日子吧,想想为了自己而死去的云燕,姜千言不由的又流下泪来。
欠她的这一辈子永远也还不清了。
“曾共患日子总有乐趣”,这句话让姜千言想起了在地穴的那三天三夜,和水淼两膝相抵,肌肤相接,呼吸共闻。
唱到这里,与水淼相视一笑,两人眼中柔情尽显,水淼当真聪明无比,只听了一遍,便完会学习了,和着姜千言共唱起来,而且错误的地方自行弥补,比姜千言还要唱的动听,唱的准确,唱的优美。
两人的一只胳膊互相拥护在一起,面对面的唱,面对门口唱,整个身心都融化在了歌声里,浑然不知外面已经翻天覆地。
“海洋号”油轮缓缓向前,庞大的舰体需要经过两艘昇阳帝国护卫舰之间空隙,本来那空隙也够大,却在通过时,不知被什么一挤,左边那护卫舰往这边晃了一下,激起的水浪打在了海洋号的甲板上,将不少正在观望的人打湿,这些年轻气盛的军人哪里那么好相予的,当即破口大骂起来,这些大兵来自德辉的天南海北,那骂法自然也是五花八门,反倒是那昇阳传令兵傻的可爱,还在那用生硬的德辉语问:“你们的,说什么的干活!说明白!”
“让你母沙扬娜拉!”
德辉语夹杂着昇阳语,一阵乱骂,将那昇阳人骂了狗血喷头,那昇阳人却非常有一些锲而不舍的精神,一遍遍的问:“什么的干活?什么的干活?”
终于把这油轮上的大兵问恼了,一人大声叫骂:“干你*娘的干活!”
接着,一口白痰飞了出来,也正好顺风,那白痰即快且准,一下子粘在那昇阳人脸上,昇阳人只觉的脸上一凉,紧张过度的他以为中了箭,立即大叫:“德辉人开火了,德辉人开火了!”
接着把手中的旗子乱晃,对着魔法传音器乱叫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