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公主正色道:“杨美人,多谢你找到波子的孩子,要本公主怎么谢你才好!”杨瑜摇摇头:“公主不必言谢,只求公主不要告诉他人是杨瑜替公主找到猫的就好!”公主讶异:“为何?”
杨瑜道:“后宫乃是非之地,其实只是小小一事,会被有心人嚼舌头,说本宫向公主献媚,那并非本宫所愿!”同昌公主十分佩服:“杨美人倒是一身傲骨!”“本宫就先行回宫了,相信公主会好好照顾这一家的!”说罢与碧月一同离去。
路上,碧月忍不住道:“美人,为何你不让公主说是你帮忙啊,这皇上知道了,还不对美人另眼相看!”杨瑜微微一笑,“这皇宫中岂有秘密可言,还没等我们回宫,皇上就会得到消息了!我们又何必到处宣传!”碧月恍然大悟。“那美人怎么知道那小猫是波子的种?”“你没看见那母猫是极为普通的花猫,但是小猫却与母猫无半分相像,且本宫旧日在家中时也曾见过波斯商人贩卖波斯猫,与那小猫颇为相像,故此断定乃是波子的种。”
话说那同昌公主为了照看小猫,竟不愿离开杂物房,一直在房门外看守。那皇上早已得到消息,就火速派羽林军前来把守,又亲自把公主接回玉明斋。公主见有羽林军把守,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宫后,又担心母猫的奶水不够,不能好好抚养小猫,就急招太医前来询问,太医虽然觉得荒唐,但又不得不从,于是就开了些女人坐月子时的药膳,什么银鱼山药汤,猪蹄黄豆汤,山鸡蘑菇汤等,把御膳房又弄得人仰马翻。
同昌公主为了只猫如此兴师动众,后宫中人皆颇有微词,犹以王贵妃最为不忿,后宫中她的份位最高,她当年生皇子时也不曾有如此待遇,皇帝竟宠爱公主至此!
却不说杨瑜回宫后见杜陆二位采女已在合欢殿等候多时,杜采女一见杨瑜就叫道:“姐姐去了哪里?叫妹妹好等!”杨瑜笑道:“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小丫头,明明是她二人不告而别,却成了我的不是了!”那陆采女也笑道:“姐姐休怪,我二人去歌舞坊欣赏歌舞,却见她们正在排演‘踏鼓舞’,不由得技痒难耐,便也去试了试!”
杨瑜不禁奇道:“原来二位妹妹精通舞艺?”“那谈得上是精通,只是略有涉猎罢了!”那陆采女谦虚道。“才不是,韩国夫人还夸我们跳得好呢!”杜采女心直口快,忍不住道。“韩国夫人?”“对啊,韩国夫人也去看歌舞,她还鼓励我们多练习,说是太妃寿诞将至,到时我们可以表演!姐姐,你说好不好?”说罢,一脸期盼的望着杨瑜。
杨瑜不禁叹息,她二人也是皇上的嫔妃,当然希望能得皇帝宠爱。她笑道:“如此甚好,二位妹妹可要多加练习啊!”杜采女顿时欢呼雀跃,那陆采女也是微笑不语。姐妹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宫去了。
她二人前脚刚走,郑公公就来到合欢殿,一脸的和颜悦色:“杨美人接旨!着美人杨瑜善解人意,为朕分忧,特赐七彩水晶幕帘一副,钦此!”杨瑜接旨谢恩后,郑公公连忙道喜:“皇上对美人是感激不尽,还对老奴说这段日子实在是冷落了美人,今夜皇上会摆驾合欢殿,美人快快准备!”
碧月和秋蝉一脸惊喜,杨瑜却是面有难色:“回公公,杨瑜今日不能伺候皇上,还望见谅!”公公奇道:“为何?”杨瑜在郑公公耳边说了几句,复又道:“还望公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说罢,让碧月拿出一颗浑圆的南珠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那公公点头离去。
秋蝉不解:“美人,这么好的机会为何白白放过?”杨瑜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我推脱葵水未尽,还需一段时日方能服侍皇上。”碧月和秋蝉皆是大惑不解,杨瑜却是一笑,不再言语。
却说这同昌公主已然扫除忧伤,皇上十分欣慰,便在飞霜殿摆下宴席,与一众嫔妃同乐。只见莺歌燕舞,佳肴美酒,实在热闹非凡。同昌公主也一并参加。
那崔婕妤急于和公主修好,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那波子之事,本宫实在是无心之失,还望公主海涵!”皇帝也劝道:“是啊,同昌,不要再生崔婕妤的气了,父皇也希望能一家和睦!”
那同昌公主冷冷地道:“此事就算了,不过崔婕妤可要手下留情,别伤了本公主新养的猫!”崔婕妤忙赔笑:“不敢不敢,公主的猫必会长命百岁,本宫特意命人赶制了五个长命锁,求公主笑纳!”再有宫女捧出长命锁。同昌公主大为惊喜,不禁拿过把玩,只见那长命锁小巧玲珑,精美至极。
崔婕妤见公主有了笑意:“有了这长命锁,后宫中人便知是公主的猫,必会小心伺候,不过,本宫不知道这些猫的名字,所以未将名字篆刻上去,不知公主是否给这些猫赐名?”
同昌公主笑着说:“那些小猫分别叫波心,波爱,波宝,波珠,而那母猫吗……”公主说到这,笑着看了一眼杨瑜,“因它替波子绵延子嗣,颇有功劳,所以母凭子贵,本公主册封它为贵妃!”
此话一出,众人皆掩口偷笑,那皇帝更是哈哈大笑:“好好,朕有贵妃,同昌也有贵妃,哈哈哈哈!”。
皇帝一番话,那王贵妃脸色大变,更是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绢帕。她抬眼一瞧,见郭淑妃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且又带了几分轻蔑。王贵妃心神一震,绝不能被人耻笑了去,于是她莞尔一笑,起身说道:“看来皇上与公主真是心意相通,都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那‘子’字分外清晰,只见那郭淑妃脸色稍变,王贵妃又说道:“臣妾万分荣幸能替皇上绵延子嗣,这贵妃之位乃皇上错爱了!”
其实皇帝也知失言,却见王贵妃并不恼怒,十分赞赏,“这贵妃之位非爱妃莫属,爱妃端庄大方,行为有度,实在是后宫的表率!”
说罢轻轻地捏住了王贵妃的手,王贵妃趁势说道:“皇上好久没来云光殿了。俨儿可是经常吵着要让父皇陪他念诗呢!”皇帝温柔地道:“待会宴会结束后朕就去你那,朕也好久不见俨儿,颇有些想念;不过,俨儿有这样的好母亲,必定是聪明伶俐,出类拔萃,将来必堪大用!”
那王贵妃听见皇帝如此夸赞,真是欣喜若狂,不禁娇羞起来:“多谢皇上夸奖!”皇上含笑不语。却一直握住王贵妃的手直至宴会结束,一同往云光殿前往。
郭淑妃向来是众人的焦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心中更是愤恨不已!只因自己没有子嗣,多年来虽然受尽万千宠爱,但总是矮了王贵妃一截,她也多次向皇帝进言欲册封为贵妃,但都被太妃已没有皇子为由挡了回来。
看皇帝今日的口气,似乎有把李俨培养成太子的意思;而公主皇帝再宠爱,也是要嫁人的,到那时,自己可就老来无靠了。郭淑妃不禁长叹,这么多年,自己也是想尽办法,却总不能如愿。莫非是天意?
崔婕妤本来是想讨好公主,以求能重获皇帝的宠爱,不想半路杀出个王贵妃,无法,只得懊恼离去。那王婕妤更是一顿奚落:“给猫做长命锁,亏你想到!看来毕竟是奴婢出生,懂得主人的心意啊,不过,王昭容怎么没有这个本事?”说罢,轻蔑地望了王昭容一眼。
那王昭容气白了脸,却找不出话来反驳,竟硬生生挤出一句:“是,我们都是奴婢,不似王婕妤这般的官家小姐,却对那没了根的男人朝思暮想!”说罢径自离去。王婕妤不想昭容竟如此大胆,会用这样的话来反驳自己,一时竟愣住了。崔婕妤更是不屑:“就知道落井下石,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逃不了!”说罢亦急急离去。
那杨瑜也正要离去,却被同昌公主叫住,“杨美人,咱们一同去探望小猫如何?”杨瑜笑道:“公主有命,谁敢违抗!”便于公主一同来到杂物房。杨瑜到了杂物房,不禁讶异,这里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夜月光如水,杨瑜竟看见有海棠花在此绽放,一旁还有秋千架,精致的桌椅,桌上还有瓜果棋盘,另一边是公主的绣架,俨然变成公主私人的小天地。同昌公主笑道:“本公主不放心小猫,一会不见都不行,唯有把玉明斋中可以拿来的都拿来,可惜就是怕惊了母猫,不然,把房内也修缮一番!”
杨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公主,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不是有羽林军把守吗?怎么没有看见!”“本公主怕他们吓着小猫,叫他们尽量不要现身!喂,你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