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感觉脚步虚浮,一步也走不动的样子。
正在纠结要不要招了祥云飞回去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抹明丽的藏青色。
抬头,见是一个年轻公子。
沂云眯着眼打量了片刻,眉眼深邃,五官分明。嘴角的那抹笑拿捏的刚好,不疏离,不亲昵。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
这感觉,有点熟悉啊。这长相,也很熟悉啊。
似是看出她在纠结,那男子主动报了姓名。
“万俟长情。”
于是沂云豁然开朗。原来是那美丽的紫衣公子啊,是那父王寿宴上的万俟王爷啊。呵呵笑着,扯着万俟长情的袖子。
“美人哥哥,好巧啊。”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在这里,难道这里是锦州?”
万俟长情撇了眼扯着他袖子的小手,微微一笑。
“公主,这里不是锦州。我是出来办公路过此地,刚好看到公主,就来问候一声。”
沂云长长的哦了一声,回头看见一脸菜色的楚淇,他们现在是不是该驾云回碧波潭呢?好像是吧。
“恩,那我们就先走了,喝了些酒,有些难受。下次再找你玩啊。”说完冲万俟长情摆摆手,又挽上楚淇的手继续往人少的地方走。其实她俩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只不过沂云本来就比楚淇爱说话,当然醉了就更爱说了。
“公主,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附近有别院,可以先来歇歇脚。那位姑娘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视线从沂云脸上扫到楚淇脸上。
楚淇此刻青着一张脸,好像随时要坚持不住了。沂云看看她,又看看万俟长情,笑呵呵的应了声好。
迷迷糊糊的跟着万俟长情坐上软轿,又迷迷糊糊的给晃的恶心难受,最后迷迷糊糊的吐了一轿。两个人才抱着彼此睡着了。
万俟长情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吩咐去请了几个婆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脏污的软轿,回了他的别院。
沂云和楚淇这一觉就睡到了隔天是晌午。等二人抱着睡足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
昨天喝的多了,浑身酒气不说,最后还吐了,虽然他们不记得了,也经过的简单的处理,但那有些酸腐的味道如影随形的充斥在每次呼吸间。两人对视一眼,干呕一声,开始拼命寻找可以洗澡的水源。
就在两人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门外传来两声叩门的声音。
“二位姑娘可是醒了?热水已经备好了。现在送进来么?”
楚淇挑挑眉梢,拿手肘拐了下沂云。
“这是哪啊,服务这么周到?”
沂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是你带我们来的么?”
受了一夜异味熏陶的小白此时有些脚步不稳,又听见二人的对话,瞬间一个趔趄歪栽到地上。他究竟是什么蒙了眼啊,为嘛会看上这么一只脱线的傻龙。
不管这是哪,二人觉得她们首先要解决的便的洗澡问题,于是便敞开大门放了侍女进来端木桶送水。
侍女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的放置好各种沐浴必备的物品后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小白蹲在角落,坐立难安的看见沂云又在解衣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出去躲躲。抬爪揉揉毛脸,转身就要从窗户上跳出去。
谁知一抬脚,就见一串晶莹的水珠绕着它转了几圈,然后便带着他飞到空中,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最后稳稳的落到了沂云的浴桶里。
“小白,你不许跑。昨天你也喝酒了,还是洗洗干净的好。”
小白无语扶额,偷瞄了眼对面雪白的肌肤,痛苦一叹。
这是诱惑啊,是红果果的诱惑啊。沂云你这样是不对的,跟一只成年狐狸共浴,还不许狐狸乱来,这是要出狐命啊。
还在犹自碎碎念的小白只觉热血上涌,脑门一热,然后便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间留下。
沂云正掬水准备给小白洗洗干净,就见小白又顶着两条大鼻血。
“小白,你怎么又流血了?”这南国果然不好,看看小白都上火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几天鼻血都流两次了。看来得吃点降火的东西。
听见沂云的惊呼,楚淇掀开纱帘往这边看了一眼。凝神想了片刻,得出自己的结论,“这狐狸,是个公的吧?”
这场香艳的鸳鸯浴,小白最终也没洗成。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鼻血横流,最后差点染红了整缸水。后来沂云不得不差人又换了一桶。
把上火的小白安置在温暖的床榻上,自己去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浴。
等两人洗好,换上干净衣服的时候,又有侍女贴心的送来了美食。
沂云给小白扯了一条鸡腿递过去,又给自己一条,边吃边往门外看了几眼。
“楚淇,你说这究竟是哪啊?”
楚淇正在剥花生吃,被她这么一问,也抬头望了眼门口。是所小院落的样子,不大,但跟干净。有侍女候在门外。
“谁知道。管他那么远呢。吃完了直接跑路不就行了?”
沂云听罢点点头,也是,管他那么远呢。反正在这人间没人拦得住她俩。于是,也开始专心跟美食奋斗。
等吃光了满满一桌子主食加点心加水果后,两人擦擦嘴,准备偷摸的给那侍女施个定身法然后遁走。
沂云轻咳一声引起侍女的注意,楚淇就躲在旁边准备偷袭。
“姑娘请跟我来。”
还没等楚淇那有动作呢,那侍女倒先开了口。
沂云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就见侍女轻轻点了下头。
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楚淇,见她摊摊手,一脸随意的样子。艺高人胆大,虽然沂云的艺不高,但在人间还是完全能玩儿转的,所以只犹豫了那么三分之一秒,就跟这侍女走了。
侍女走在她侧前方半步带路。出了院子,又转了几个弯,路过一个精致的花园,才在花园的旁边一座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沂云见侍女停在门口,没有再带路的意思,就自己走了进去。进了门,就从院子里迎出两个容颜清丽的侍女,给沂云见过礼后领着她沿着青石小路走到正厅。
上茶看座之后,又拐进偏厅,片刻之后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见沂云的视线停留在锦盒上,又出声解释。
“姑娘,王爷吩咐说若姑娘想走的话,务必把这件宝贝交给姑娘。”
说罢,打开锦盒,就见盒中端放着一颗明珠。
沂云起身上前两步把珠子拿在手里仔细翻看了一会儿。这珠子内里注有法力,光华流转,生生不息。微微泛着天青色。又放在鼻端闻了闻,是碧落的味道。应该是碧落给她赎身的那颗珠子。
是颗驱水珠。虽然同为司水的种族,都拥有驱水珠,但由于法力的质不同,所以驱水珠呈现出的颜色也会略有不同。就像碧落主司无根之水,那么法力如果有颜色的话,便是趋近于蓝天的颜色。而龙王的则是深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