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难受呢?”那个女声又问。”我有些愤愤地道。
“妖……妖孽,妖孽他骗我。都……都可以认出我的。”
“妖孽是谁?”
“就……就是霁国……霁国的国师。
“哦?你变成了什么样子让他认不出呢?”
“就是现在这样子。”
“现在这样子?这不是你原来的样子?”
“不是不是,想着想着,我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貌似我想象太丰富了,这桥段,真的比囧瑶大婶还囧瑶了。
使劲摇摇头,把脑海里寒地让人直打哆嗦的画面摇掉,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说真的,再见妖孽,我很紧张很紧张。
第一句,该说什么呢?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来到了妖孽宫殿深处,抬头一看,“戏狐亭”三个字赫然在目,一座青灰色的小亭坐落于一汪碧绿的湖水之上,湖边有假山一座,自假山上,有一小型人工瀑布飞流而下,渐起碎玉无数。
“妖孽,这亭子,怎么没有名字?”还记得初来妖孽宫殿的我歪着脑袋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匾额于是问道。
“这个亭子,以前没名字,不过,现在有了。”妖孽看着我的眼中闪着狡诈。
“啊,什么名字?”我傻傻地踩进妖孽的陷阱。
“戏狐亭,以后,它就叫戏狐亭。”妖孽笑着道。
“戏狐?”跟着念了一边,当然不是,“戏狐?戏你个大头鬼,臭妖孽,你竟敢取笑我。”
“戏狐亭。”我轻声念出这三个字。一抹绿色突然闯入眼帘。
抬眼望去,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半蹲着。
妖孽!是的,就是妖孽,我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他,想就这么给他来个惊喜,毕竟,我都失踪这么多天了。
“小家伙,你可真调皮。”当我悄悄走到一旁的假山旁时,妖孽突然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他,他竟然早就发现了吗?一时间,心中溢满感动,妖孽,讨厌,故意这样来赚我的眼泪,提起裙摆,想就这么扑到妖孽身上,却不经意间发现妖孽缓缓走向一个白色的东西。
雪白的绒毛,圆滚滚的身子,身后拖着比身子还大的白色圆球……
这……这不正是我变成狐狸时的模样吗?
好似遭了当头一棒,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到妖孽轻而易举地将那只想要挣扎着逃跑的白色小狐狸拥入怀中。然后开心地笑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站在这里不是吗?为什么还有小狐狸?头好疼,心好乱,突然,一个念头闪现,我之前,我能穿到月华的身体里,那么,为什么,月华不能穿到我的身体里呢?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了,那么,这样的事的发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月妃娘娘既然来了却为何不打一声招呼便走?”妖孽的声音很适时地在飘进我的耳朵
小狐狸还在妖孽坏中挣扎着,而妖孽则像以前对我一般施了个法术使小狐狸安静下来。
我再没了之前再见妖孽的激动,妖孽你不是国师吗?你不是法术高强吧?你不是经常在我面前吹嘘你天下难遇敌手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看不出来狐狸还是狐狸,里面的灵魂却已经换了呢?
强忍住快流下的眼泪,我心中蛮是不甘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妖孽……
妖孽很快就收回了法术,小狐狸不知道做了什么,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躲到一旁的花草底下。
一人一狐嬉戏耍闹的画面看起来,很融合,很温馨,但是我的心却狠狠地揪着。
来之前试想过很多种很妖孽再见的方式,却独独没有料到竟会是这样的情景。
默默转过身去,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国师?国师怎么骗了你?”
“他说过不……说过管我变成……变成什么样子,我立刻反应过来,既然,听起来带着温柔,略停了一会。
熟悉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我急急地辩解道,却没有了以前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只是……很遥远的距离。
很遥远,很遥远。
“本宫只是随处走走。”强忍住想要哭的心情,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地说道。
“哦,随处走走娘娘便走到微臣的内庭来了。”妖孽眼眸眯起,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般地看着我。
这种眼神看得我心头一痛,突然很怀念以前还是狐狸的时候妖孽对我的百般容忍,百般呵护,可是那时的我却烦着他,老和他作对。眼睛酸涩得厉害,却还是不得不平静地说:“本宫只是看着这边景色好便一路过来了,国师莫非不欢迎本宫?”
话中漏洞百出,但是,对于现在脑子一团浆糊的我来说,这话已经很完美了。
“自然可以。”幸而妖孽没有多问,他轻轻抱起小狐,“微臣还有事便先告退了,这府上的风景,还请娘娘尽情地赏。”
我咧开嘴,扯了一个微笑,看着妖孽就这么抱着白色的小狐狸,从我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消失。
那天下午,我只记得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戏狐亭”里呆坐了好久,直到小染找来,我还是坐在那边。恍惚记得小染有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坐得太久导致刚起身的时候因为脚上传来的阵阵麻痛感而踉跄了下,小染急忙扶住我,丝毫没有感到道危险的来临。,知道麻木的感觉消失得差不多了才走出亭外。
出了亭子,外面的太阳明明很大,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就这么机械地跟着小染,出了妖孽的宫殿,就连坐上颠得厉害的轿子也没有什么反应。
脑中全是妖孽冷漠的话语,带着笑却很明显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有抱着白色的小狐狸渐渐离去的背影。
妖孽,你曾经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认出我,你说过的,你说过的,可是为什么这次当我就这么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看着我?
心一阵一阵的痛,我蜷缩着坐在床头,紧咬嘴唇。
突然想起非墨清澈的眼神,想起他腼腆的笑,想起他会因为我故意装作的不高兴而紧张的样子,非墨,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也不认得我?
紧咬着嘴唇,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我埋头,终于控制不住地轻声哭起来。
“很难受吗?”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飘进我的耳朵。
“嗯。”伤心到大脑一片混沌的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只是,看着曾经对着我微笑的妖孽对着那只小狐狸微笑,心就好难受,就好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去了一样,这种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