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着她这般样子,荀欢那颗冷硬的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那种痛感还有渐渐在心脏处扩大的趋势。
他眸色沉冷而深邃,不理会她的嘲谑,打横将她抱起,向车子走去。
“如果真的发善心,就送我回学校吧,你那里没有我要的东西!”
左嫒被安置在副驾驶坐上,腹部的疼痛仍是不减,此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知道,他来到那抹身影面前,以她现在的状况,也许一个晚上都走不到有车的地方。
荀欢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坚持要回去?”
左嫒沉默不言,意思很明确。
额前厚厚的刘海被汗浸湿,一撮一撮地黏在光洁的额头上,精致秀丽的脸庞惨白惨白的,本是极好看的棱唇此时被她的贝齿蹂躏得血肉模糊,镜片下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透着迷离的水光,眼底是隐忍的痛苦。
荀欢嗤笑一声,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向那头沉声交代几句,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让人送那东西过来。
挂了电话,荀欢发动引擎,一个利落的转弯,车子就往回驶去。理智上来说,他应该依了她的要求,送她回学校的,然而,他身体的动作却快过了大脑,等他回过神来时,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左嫒走的并不远,几分钟的车程就重新回到了别墅,荀欢停好车,倔的要死!”
左嫒抬起头来,推开车门,跨步来到另一边,没等左嫒自个儿下来,就不理会她的闪躲,弯腰将她抱了出来。
“我自己走!”
除了在床上,左嫒还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也没必要这样的亲昵。
荀欢完全无视,抱着她上楼进了卧室,直接向浴室走去。
“先洗个澡,你要的东西马上就会送来!”
话落,他将她放下,而后退出了浴室,还体贴地将浴室的玻璃门将她关上。
左嫒从浴室出来,卧室里并没有看到那男人的身影,不过床上却有几包卫生棉,许是摸不清楚她用的牌子,所以几个有名气的牌子各有一包。
她不知道是谁买的,不过她也没必要知道,她随意拆开一包,毫不怜惜地将她拽了起来,拿了一片进浴室。
荀欢进来的时候,左嫒已经睡着了,卧室里亮着一盏橘色的壁灯,他看了眼将身子卷缩成一团,额间渗着蜜汗的女人,剑眉微微皱起。语气嘲谑道,“我就是这驴脾气,荀大少爷,你玩腻了吗?”
她抬头的瞬间,“你他妈的就是一头驴,荀欢整个人都愣住了,倒不是被她的话愣住,而是她此时的样子。
他在她身侧躺下,伸手想要掀开她身上的薄被,然而,大手触及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正当他诧异之时,身旁的女人突然钻进他的怀里,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嘴里一声轻软的呢喃溢出,如果他没听错,她唤的是“阿郎!”
阳光普照大地,虽然是早晨,可空气中的燥热仍是不可忽视。
左嫒感觉自己置身火炉一般,热的难耐,她睁开眼睛,嘴角扯开一丝弧度,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怀里,双臂还搂着他精壮的腰肢,而他一只被她枕在头下,一只则是放在她的小腹上,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传递的热度。
这样的情况使她脑子有片刻恍惚,回神后,她身子像是触电般,猛地从他怀里退离。
“呵呵,都抱了一个晚上,现在退开,是不是太迟了?”
荀欢抽出发麻的胳膊,琥珀色的眸子含着邪肆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低沉磁性。
尽管左嫒心里对他无半分好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很好听,而那张脸更是美得似妖似魔,也难怪那些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了。
“昨天晚上谢谢!”
她自己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眼睑微微掀开,只要月经一来,除了肚子痛,身子更是凉的渗人,根本就睡不好,可昨晚除了前段时间有些浑浑噩噩外,后面居然没什么感觉,想必他功不可没。
荀欢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他轻笑一声,语气调侃道:“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主!”他还以为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左嫒抿唇不语,她掀开薄薄的空调被,起身向浴室走去。
洗去一身的粘腻,从浴室出来,男人还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没说什么,走到衣柜前,在琳琅满目的名牌女装中,挑了一件不怎么起眼的T恤和深色五分裤进了衣帽间。
因为每每来这里,他都折腾到很晚,有时候累得连下床的劲儿都没有,很快,偶尔会留在这里过夜,因此他帮她准备了不少的衣服。
“今天周末,你有什么节目?”
荀欢放下手机,看着正从衣帽间出来的左嫒,语气慵懒地问。
左嫒清冷的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针锋相对,“要打工!”
“今天休假一天,我带你去玩!”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算是知道,这女人的生活有多单调,同时也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外,其余的时间就是打工,一点空隙都不给自己留。
别的女人像她这个年纪,无非是谈恋爱,逛街,聊八卦美男,崇尚名牌,这些东西,看了他一眼,她一样都不占,风华正茂的年纪,可她身上却带着数不尽地沧桑与悲凉。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她口中的阿郎又是何方神圣?当然,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那个未婚夫。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想去,还有,请你能遵守协议上的条款,彼此的私生活互不干涉!”
左嫒沉吟了片刻后,如是说道,语气清冷淡然,听不出丝毫情绪。
她不想踏入他的圈子,也不能踏入,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受人瞩目,而她左嫒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