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苼谦被带回了警局,虽然有权有势,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拒不受理,更何况季一鸣这个局长还在呢。
左嫒就在楼底下的医院,伤口经过处理,输了液后,不久便醒了过来,身体除了有点失血过多外,没有大碍,现在就是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的现象。
警察没过多时也过来录了口供,左嫒将当时的情景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验伤报告一出来,处处直指王苼谦,再加上当时有不少的目击证人,其中连局长都在,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当然,知情人士保镖的话不能作证。
荀欢在确定她无大碍后,便回家将沾染上血迹的衣服换掉,中途公司有点事,急需他处理,当他晚上来到医院的时候,左嫒已经离开了,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他心里的怒气再一次腾腾地升起。
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犯贱地一次又一次地救她!
尽管心里愤怒,骂完了她又骂自己,可车子却是不知不觉间开到了所在的公寓楼下。
她和她那弟弟的事,他前两天也听姓季的说了,总结的结果,他只能送给她两个字,那就是‘活该’,那天晚上她若是乖乖赴他的约,不是屁事都没有吗?
左嫒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女人用的东西,回来就看到公寓楼下那辆骚包的跑车,这车她坐过一次,车的主人,她当然知道是谁。
荀欢坐在车里不动如山,那双眸子却是死死盯着不远处低着头行走的女人,头上那醒目的白色纱布是那样的……有碍瞻观!
“嗤,果真是只白眼狼!”
见她居然像是没看到般,直接越过他的车子,步伐不见半分停顿,荀欢靠坐在椅背上,嗤笑一声,语气冷嘲道。
“就是她!”
在左嫒暗自庆幸那男人没任何动静时,几个青少年突然从一条暗巷中窜出,将她团团围住。
荀欢冷眼看着外面的动静,坐在车内,也不动,他甚至还掏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起,烟燃,一圈圈缭绕的烟雾从他妖冶的红唇中吐出,俊美邪肆的脸庞在烟雾的笼罩下,透着一股朦胧颓废的美感。
左嫒看着将她团团围住,一个个面色不善的青少年,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你们干什么?”
“哼!干什么?老子干你!”
其中一个为首的青少年冷哼,怒气高涨地叫骂,他眼神看向其余几位,吆喝着,“兄弟们,就是这个臭女人害的王四少昏迷不醒,咱们今天就替他报仇!”
他说着,遂先冲上前来,抡起拳头就像左嫒砸来,其他人听到他的吆喝,纷纷不甘落后地向她攻来。
左嫒小时候也是个野小子,打架什么的自是不在话下,再加上卓浩喜欢拳脚,常常在隔壁武馆里学习,她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个一招半式,不然以王苼谦一个大男人的力道,也不会被她一个弱女子给阴了。
只见她身子迅猛地往下一弯,避开那人的拳头,同时灵活地闪过其他人的围堵攻击,钻出他们的包围圈,转身拔腿就跑。
带头的那人见拳头落空,而且还让对方给跑了,那张还称得上俊俏的脸庞阴沉沉的,他心里怒气更甚,“妈的,别让她跑了,抓到了给我往死里打!”
左嫒今天本就失血过多,再加上老朋友驾临,身子虚的很,没跑两步,就再一次被人给围住,而且这次人家是二话不说,十几个人齐齐向她攻来。
左嫒挡了几下,虽然懂些拳脚,可终究是搬不上台面的,况且人家人多势众,很快她便抵挡不住,身子硬生生扛了几拳,惨的是,她觉得她身下那热流就像是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下飙。
妈啊,她现在下面垫的可是纸啊,再飙下去,不用这些人打死,她都想撞墙。
这些天一心在忙卓浩的事,将这个给忘了,那玩意儿上个月用完了,她也没顾得上买,刚买的还在她手中提着,这也是她刚才不理那人的原因,她还要回去垫上呢。
荀欢虽然很不想下车,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白眼狼就该受点教训,可看到那些拳头砸在她身上,他心里突地就有一股无名的怒气,最后终是按耐不住,他暗自低咒一声,捻熄烟头携着一身怒气下车。
“嘭……”
车门被他狠狠地甩上,那些人攻击的动作微顿,左嫒趁着空隙闪身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十分厚脸皮地,几步跑到他身后。
虽然她也想有骨气点,可这时候,显然要骨气就得丢命,这男人虽然同样危险,恶劣,但至少她看的出来,他不会要她的命。
荀欢看着她的动作,嗤笑一声,“倒是只能屈能伸的白眼狼!”
左嫒俏脸微僵,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讽刺。
那群人基本上都是跟在王少坤身后的富家子弟,其中有几个是认识荀欢的,所以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荀少,这女人……”
为首的那名青少年想说什么,可被他冷戾的眼神一扫,到唇边的话艰难地咽了回去。
眼前的男人,他听过很多有关于他的传闻,神秘莫测,行事诡异毒辣,性子捉摸不定。
虽说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可四年前,他凭空出现在J城,仅用四年的时间就在J城闯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下,创建了F·C这样的跨国集团,J城不论是黑道白道都要畏他三分,就连大院里的那些老头子,都对他忌惮的很。
荀欢淡淡地收回眼神,他慵懒地倚在车头,再次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圈烟雾,好整以暇地睨着身后的女人,放轻了嗓音道:“只要我说我不认识你,他们就会冲上来了!”
左嫒看了眼那群依旧怒火高涨,凶神恶煞的青少年,对于这话表示十分认同。
“想我救你?”
这不是废话吗?左嫒心里诽腹着,却不敢说出来,她感觉身下那股热流并没有停止的趋势,心里有点急,抬眼,冲他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