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书笑着问:“你有什么快受不了的事情?”
“你跟记者的谈话内容我都听到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诖慈好不隐瞒自己偷听的事实,生气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整我们主上?”
李小书也不回答,给他一杯她自己最近才调配好的特殊果蔬汁:“尝尝看,很适合我们喝的。”
诖慈接过杯子也不去尝,直接把它当在了身前的茶几上,不肯罢休:“你到底怎么想的,快说!”
嘭!李小书把手中的厚厚一本文件,重重地砸在了办公桌上,然后愤怒地哭喊说:“问我怎么想?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恨,我恨现在的自己。我心里有口怨气一直压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我要找害我成这样的人发泄,我才会舒服。对,头一号我要恨的人是张号封。可他呢,居然被你们主上给放跑了!他本身自己开始就是在耍我、利用我。而后又把作恶的人给放跑了?你说,我不找他,我找谁?”
“你怎么这么自私啊!”诖慈气得跳起脚来:“你以为错的只有他吗?还有你!”
“我,我有哪里错了,你说。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这个受害者到底哪里错了?”
“小书,我问你,如果当初你不答应张号封的协议,又怎么会引发他的恶念?你如果没有自以为是的答应他,还会有今天的结果吗?”
“我……”李小书被诖慈斥责的哑口无言,浑身颤抖。最后,她无助地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诖慈望着李小书哭了起来,自己也手足无措起来。他这还是头一次处理这种突发事件,难免手忙脚乱一些。他先是递给李小书纸巾盒,可是他哭着抓起就扔了出去。她又去把那被果蔬汁递给她,可她抓起就砸了,弄了一地的狼藉。总之,诖慈是怎么做怎么不对,越做越乱。只是徒增房间的狼狈而已!
最后,诖慈什么也不做了,找了张椅子做在了李小书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哭,并轻轻地拍扶着她的后背。这下,李小书有了反应,一下子就转扑到诖慈的坏里,抱着他的胸膛哭了起来。李小书好象报复似的,拿他新买的衬衫当手巾,把鼻涕眼泪使劲往上面摸啊蹭啊。不过,诖慈一点也不抱怨,还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呢!
“诖慈你知道吗?我真的特难受。”李小书边哭边说:“我真的好委屈啊!”
诖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本来是想对李小书大发脾气的,可现在脾气什么的都没了。哎,人们都说女人是毒药,而且是让人无法自拔的毒药!我看,这话真的有几分道理。可怜我一个自忍非常有主见的人,到了她李小书的面前,就成了木头了。
诖慈嘤嘤哭了一会儿,然后又接着哭诉:“你们虽说给我设计好了所有谎言,让我顺利回到了家。可是你知道,我在家有痛苦吗?以前,我和爸爸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要多温馨就有多温馨。我以为僵尸只不过是活死人,拿血当事物,需要特殊辅助才能出现在阳光下,否则就会被阳光腐化。可后来才发现,僵尸的情况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记得那天晚上,爸爸照例叫我去吃饭,我也非常欣慰的去了,毕竟那是我死后重生后跟父亲的第一次进餐。可当我吃下第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因为我的胃已经不再接受这种正常的事物,我吃下去的东西一个劲得往嘴巴里冲。我为了不让父亲和在场的人看出异常,我拼尽全力强忍着不呕吐出来。可剩下的东西,我是再也不能往肚子里咽了。可是父亲夹来的菜,我又怎么能拒绝呢?没办法,我只能把嘴巴稍微张开一小条缝,然后把食物迅速塞进去。最后,我难受得浑身大汗,受不了得跑去了厕所,大吐特吐一场。可当我看到自己吐出的那灰绿色的分泌物,闻到这些分泌物所发出的恶臭的时候,我真的快要发疯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真的很讨厌怪物的自己。最让我讨厌的是自己要喝鲜血的事实,每当那粘稠腥气的血浆进入我喉咙的时候,我厌恶自己身体所产生那种舒适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好象是在嘲笑我自己是一个僵尸,是一个僵尸!”
诖慈很理解李小书这时候的心情,安抚她说:“过一段时间,等你完全习惯了,就好了。其实,做僵尸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习惯,为什么要去习惯而不是变回正常,为什么,为什么?”李小书激动地摇晃着怀里诖慈,想逼他说出可以恢复正常。可是,她早就明白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诖慈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回答只会让她更加激动。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选择沉默以对。
诖慈想到了一些问题,他突然问:“你现在所做的和所计划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为了发泄这些不满和怨恨。不要这样了,这不能全怪主上。要怪就该怪张号封那个败类。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得到惩罚的,相信我。不过,我也求你,不要再做这些伤害别人更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李小书不但不回答这些问题,一下子哭得更厉害起来了,诖慈的胸前的衣服全湿透了,粘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可是诖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此时此刻的心已经被李小书哭得乱七八糟的了。哎,女孩子可怕,可爱的女孩子更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