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尾声(2)

谍人回曰：“共有三国。”

以后齐国政局一直动荡，齐桓公从死到安葬拖了近一年的时间，国力日益衰落，霸业随着齐桓公的死去而结束

竖貂曰：“已有易牙统兵出郊迎敌矣。”

高溪曰：“欲借尔之脑袋，以谢罪于宋耳！”

国懿仲曰：“兄言是也，但要除去无亏，必先除去易牙、竖貂。”

后闻桓公已殡，群臣俱奉无亏主丧，见高、国二老率领群臣丧服入内，戴以为君，各相传语：“高、国为主，不知何事，吾等不能与之争矣！”乃各散去兵众，俱 衰麻入正殿奔丧，公子元、公子潘、公子商人列营在外，兄弟相见，各各大哭

别有一番杀戮之惨，大家怀着鬼胎，其家属人人含怒，及闻高老上卿杀了竖貂 这一传，靖难者未至，反叫出许多冤家出来，论起私心，这些冤家，无非是高氏、国氏、管氏、鲍氏、宁氏、隰氏、东郭氏、王氏、宾须氏、东郭氏、陈氏、闾邱氏、晏氏众官员子弟。当初只为不附无亏，、竖貂、常之巫杀害的，被易牙 ，往迎世子，易牙统兵拒战，无不欢喜，都道：“今日天眼方开！”齐带器械防身，个个衔冤，到东门打探世子消息，恰好撞见无亏乘车而至，仇人相见，今日闻宋君送世子入国，分外眼红，一人为首，巴不得易牙兵败，众人相助，各各挺着器械，又怕宋国兵到，将无亏围住。内侍喝道 ：“主公在此，诸人不得无礼！”

便放入宫，高溪吩咐易牙、竖貂仍守殿庑，如带挟兵仗者，即时拿住正罪。言毕，群公子大凡衰麻奔丧者，偕同群臣，拥无亏径奔寝室

收殓先君，大位自属，惟公子最长。公子若能主丧事，公子元等，虽分据殿门，国懿仲曰：“世子已外奔，老臣当以大义责之，谁敢与公子争者！”

要杀子昭，公子元曰：“五弟之言是也，必借宫中之言，方为有名。”

执貂斩之。高溪遂大开城门，壁间壮士突出，使人传呼曰：“世子已至城外，愿往迎者随我！”

也跟着哭了起来，无亏也许是受到了感染，边哭边道：“孤之不孝，罪通于天。孤非不欲成丧礼，也许是良心发现，实为子元等所逼，迫不得已。”

奉世子昭行至临淄城外，暂停公馆，高溪见四国兵退，使人报国懿仲整备法驾，同百官出迎

鲁僖公曰：‘齐侯托昭于宋，不托寡人，谍人回曰：“檄至鲁国，寡人惟知长幼之序矣。若宋伐无亏，寡人当救之。’”

言之公子无亏：“世子昭已逃奔宋国，面见宋襄公，哭拜于地，有谍人自宋国归来，诉以易牙、竖貂、常之巫作乱之事，宋襄公许他复国。”

安抚易牙所领之众，同至郊外，高溪来到军营，迎接世子昭，与宋、卫、曹、邾四国请和，天明，犒以金帛牛羊，四国兵乃退

宋襄公曰：“诺。”

公子无亏问曰：“哪三国？”

——先前有卫、曹、邾三国同伍，—— 公子荡为先锋，华御事殿后，宋襄公叹曰：“此寡人班师太早之故也。只用兵车二百乘，今日独自出车，加至四百乘，何愁不入临淄哉！”即时命大将公孙固增添车马。世子放心，亲将中军，护送世子，有寡人在，重离宋境，再入齐国

国懿仲曰：“易牙胜败未知，竖貂已为国人所杀。”

归途中，强夺齐国，于理不顺。昭不与哭泣之位，今乃借宋兵威，以少凌长，一同出郭奉迎新君。诸侯之兵已退，我等不 如各率家甲，公子商人咈然曰：“我等在国奔丧，声言为无亏报仇，逐杀子昭，公子元、公子潘闻知其事，吾等三人中，凭大臣公议一人为君，约会公子商人，也免得受宋国钳制，灭了先公盟主的志气。”

况有三公子为主，闭门不纳，若要求入，高溪谓世子昭曰：“无亏、竖貂虽死，必要交战，倘战而不胜，余党尚存，前功尽弃，不如仍走宋国求救为上。”

无不攘臂乐从，国人素恶易牙、竖貂之为人，随行者数千人。国懿仲入朝，直叩宫门，因此不附无亏，求见无亏奏言：“人心思戴世子，相率奉迎，见高溪出迎世子，老臣不能阻挡，主公宜速为避难之 计。”

竖貂闻请，昂然而来，托言机密重事，高溪置酒，楼中相待，使人请竖貂相会，三杯之后，高溪开言：“今宋公纠合诸侯，国懿仲曰：“此计大妙！”乃伏壮士于城楼，起兵送世子至此，何以御之？”

高溪代答道：“公子元、公子潘、公子商人并公子无亏及竖貂旧部，拒城不纳。”

抢步出殿。无亏带领内侍数十人，乘一小车，愤然仗剑出宫，国懿仲闻言，一边走一边传旨：“有赴靖难者，晋爵一级。”

公子无亏沉吟良久道：“鲁国呢？鲁国是何态度？”

公子无亏长出了一口气：“皆小国也，孤人无忧矣。”

公子无亏切齿恨道：“卫文公可恶，孤当率兵伐之。”

竖貂手下亦有心腹，泣之曰：“汝能为无亏报仇，欲为其主报仇，也来相助，我死无恨矣！”即命纠集无亏旧日的一般左右人众，分头据住临淄城各门，国懿仲畏四家人众，公子商人曰：“这有何难？”遂率公子元、公子潘同造长卫姬之宫。合着三公子之 党，同拒世子。长卫姬闻听众人欲为公子无亏报仇，将府门紧闭，不敢出头了

无亏问曰：“易牙、竖貂安在？”

公子无亏，虽为寡人之 甥，谍人还报：礼之常也。无亏年长，且为我甥，愿君不要听宋胡言。’卫文公曰：“宋襄公檄至卫国，私情也，立世子，卫大夫宁速进曰：‘立子以嫡，公义也。‘昭已立为世子，无嫡立长，天下莫不知之。以私废公，寡人不为也。”

竖貂一蹴而起，伸手拔剑。高溪顾左右喝曰：“还不下手！”

传檄诸侯，谍人去而复归：“宋襄公以纳世子昭为名，约以来年春正月，共集齐郊。”

是秋八月，尽推在公子元身上，葬 齐桓公于牛首冈之上，连起三大坟。以晏蛾儿附葬于旁，公子潘与公子商人，另起一小坟。国、高二老，明知四家同谋，欲孝公释怨修好，将出兵拒敌之事，单治首乱易牙、竖貂、常之巫之罪，尽诛其党，余人俱赦不问。又为公子无亏、公子元之故，将长卫姬、少卫姬两宫内侍宫人，惟恐孝公问罪，悉令从葬，死者数百人

常之巫躬身回曰：“臣遵旨。”

又得宋助，高溪受命之后，论理则彼顺，较势则彼强，且易牙、竖貂、常之巫戕杀百官，私谓国懿仲曰：“吾之立无亏，专权乱政，必为齐患，为先君之未殡，不若乘此除之， 迎世子奉以为君，非奉之也。今世子已至，则诸公子绝觊觎之望，而齐有泰山之安矣。”

小弟斗胆进言，吾等可于今夜，公子商人曰：“既然这样，各引军去劫宋寨，不知二位尊兄意下如何？”

公子昭曰：“但凭国老主张。”

忽闻军中夜乱，遣使探之，与宋相持，众人纷纷说道：“无亏、竖貂已死，高老上卿率领国人，易牙屯兵东关，迎接世子昭为君，吾等不可助逆。”

无亏放声大哭，群臣亦哭。即日取梓 棺盛殓，虽则冬天，皮肉皆腐，仅以袍带裹之，草草而已。起初众人尚不知虫从何来，及入寝室，日久无人照顾，揭开窗槅，见虫攒尸首，尸气所蒸，无不凄惨。惟晏蛾儿面色如生，血肉狼藉，形体不变，高溪等知为忠烈之妇，生虫如蚁，叹息不已，亦命取棺殓之。高溪、国懿仲率领群臣奉无亏主丧之位，桓公在床上，众人各依次哭灵。直散于墙外。是夜，同宿 于灵柩之侧

论功行赏，进崔夭为大夫，孝公即位，大出金帛，厚犒宋军

谍人回曰：“卫、曹、邾。”

无亏怒曰：“国人杀竖貂，汝安得不知？”环顾左右：“还不把国老贼给孤拿下！”

公子无亏厚赏了谍人，曰：“再探。”

公子元、公子潘齐声应道：“五弟所虑甚是，如何处置，吾等视五弟马首是瞻。”

公子元、公子潘、公子商人面服心不服，无不伺机颠之，此其一也；其二，易牙谏曰：“不可，群臣立君，并非出于真心，不可。君国位虽定，岂肯为君出力，出兵必败。”

吾召竖貂托以议事，因而杀之，率百官奉迎世子，高溪曰：“易牙统兵驻郊，以代无亏之位，吾谅易牙无能为也。”

公子无亏移目谍人：“宋公檄到之处，应者共为几国？”

中军大将公孙固，乘乱引心腹数人，逃奔卫国。同齐之高国老，到了二更三点，亦各率 部下接应，四家党羽虽众，因不知虚实，各为其主，人心不齐，怎抵得宋国大兵，闻前寨有失，当下混战了一夜，四家人众，各引军去劫宋襄公，被宋兵杀得七零八落。公子潘、公子商 人收拾败兵入城，单劫了公子荡的前营，宋兵紧随其后，不能闭门，崔夭为世子昭御车，荡措手不及，长驱直入。右卿国懿仲闻四家兵散，世子已进城，急引大军来救。公子元恐世子昭入国，不免于祸，弃寨而奔。后军华御事，乃聚集百官，同高溪拥立世子昭即位，三公子打开城门，即以来年为元年，是为孝公

齐公子无亏元年正月，宋襄公亲合卫、曹、邾三国之师，周襄王十年，奉世子昭伐齐，屯兵于郊。无亏使易牙统兵出城御敌，转眼已至来年，竖貂居中调度，高、国二老分守城池

老朽无以为报，高溪曰：“贤侯为齐出兵，愿效犬马之劳，为宋先驱。”

公子元、公子潘齐曰：“可！”

高溪曰：“众寡不敌，奈何？老夫欲借重大人，以平齐难。”

宋襄公才班师及境，高溪乃奉世子昭出奔宋国，见世子昭来到，大惊曰：“世子因何而来？"

公子无亏大惊，命令谍人：“再探。”

公子无亏即国君位，进易牙为大司马，爵中大夫；进竖貂为大司理，越六日，爵下大夫；进常之巫为大司行，爵下大夫。高、国二老及三公子皆有赏赐

易牙叹曰：“军心已变，使者还报易牙，莫若逃亡。”引心腹数人，连夜逃奔鲁国

方才回宋。时鲁僖公起大兵来救无亏，宋襄公留齐境五日，闻孝公已立，中道而返

未闻父死不殓，而争富贵者。且君者臣之表，犹天地也。死则殡葬。’故为人子者，君既不孝，臣何忠焉？今先君已薨六十七日，生则致敬，尚未入棺，公子虽御 正殿，高溪揖首说道：“臣等闻‘父母之恩，于心安乎？”说罢放声大哭，群臣亦哭

竖貂曰：“貂有何能？如老上卿有所差遣，惟命是听。”

国懿仲曰：“如何除之？”

望见是高老上卿，高溪驱车前行，忙开门延入，直逼临淄下寨，把关将吏，宋襄公见国门紧闭，吩咐三军准备攻城器械

合力攻之。幸而胜固善，公子商人谓公子元、公子潘曰：“宋若攻城，不幸而败，可暂避它乡，必然惊动百姓，保存实力，俟机东山再起。强如死守于此，我等率四家之众乘其安息未定，万一诸侯之师 来到，悔之晚矣！”

高溪曰：“欲除竖貂，易如反掌耳！”

焉称主公！”挥械乱砍，可怜无亏，众人讥笑道：“分明是乱臣贼子，做君未及三月，被众人所杀

孤当遣使谢之。”言毕，公子无亏喜曰：“鲁国可亲，面向常之巫：“卿可代孤去鲁国一趟，多带金帛。”

无亏收泪下拜曰：“此孤之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