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记住为师的话。在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旁观者,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回琼国,也别管天下事。好好活着,等师父回来找你!”
从雷殛事发后,她第一次平心静气的思量师父最后留给她的这句话。
是啊!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且一直以旁观者的姿态活得很好。哪怕师父不能明白她的心意,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她依然能够活得自在,玩得尽兴。只因这个世界有他。
只是,当这个世界没了他后。她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潇洒自在的活着吗?还能将自己当成局外人似的笑看人生吗?
不,事实证明,没了他的世界,她所面临的是崩陷,是粉碎!她虽然还在呼吸,却是过着与行尸走肉无异的生活。她原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九泉之下的师父。可是,在听到那句“天遣”之后,她混沌的脑子已经霍然明亮。
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太多才遭要“天遣”是吗?
很好!这次就让她来挑战“天遣”吧!她到要看看,到底要将这“伤天害理”发扬到何种程度,才能获得“天遣”的殊荣?
“砰!”房门突然被撞开,正在沉思的人吓了一跳。猝然回头,进来的是此间主人。她敛回目中的锐利,回头继继看向窗外。
被无视的宇文枫,这回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见那丫头好好的倚在窗前。“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总算是回复原位。
迷人的桃花眼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一听说那个难缠的如意闯进这儿来了,他便立刻赶过来了。进门就见小蓝吓得魂飞魄散似的独在院中发颤,他还以为……
徐徐走到窗子的另一边,目光将那丫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揶揄道:
“看来你并没有吃亏!”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优雅的转身,挑衅的望着他。“你该关心的是那位吃了大亏的如意夫人。”
四目交汇,宇文枫突觉眼睛一亮。终于又从这双澄澈的美瞳中看见了挑衅的可爱眼神。“哦?”眉梢轻扬,趣味盎然的问:“能知道你给她吃的是什么样的大亏吗?”
他真的很好奇,那个烦人的如意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这只萎靡不振的小老虎重回活力。是因为妒忌吗?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刻把她幽禁起来。这段时间总是看她萎靡不振,没精打彩的样子,他都快生厌了
“看样子,你很享受女人们因你而互相残杀的事情!”双目微眯,不屑的讽刺道。
“男人以争服天下为傲,女人应以男人为荣。”他答得理所当然。
真是不知所谓的臭男人,可怜可悲的小女人。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离开了。”
“什么?”对于她突然转变的话题,宇文枫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要、走、了!”她一字一顿的重诉道。
“走?”面色倏变,双目圆睁的瞪着她。“走去哪儿?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这只小老虎,才刚刚长出利牙,就想不受控制了吗?
迎着他霸道的目光,淡然一笑。她只是礼貌的跟他打声招呼,并没有争取他同意的意思。所以,他的问题直接忽略不计。
“殿下……不好了,殿下……”门外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一路叫来。
圆睁的桃花眼瞪向门口。愤怒的语调没变。
“何事惊慌?”
“启禀殿下,”下人小心的觑着那个“女妖精”,结结巴巴的回道:“如意夫人……重……伤!”
“重伤?”宇文枫转头看向凶手,有点不敢置信的问:
“你真对她下了狠手?”
嘴里这么问,心中却希望她摇头否认。他知道这丫头的伸手不凡。是想到她一心求死,他才不准那些女人来招惹她的。她要是真的发起狠来,他那些女人加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嗯哼!”凶手无所谓的点头承认。“她的嘴太贱!”敢辱骂她的师父,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他更知道如意有多难缠。看来如意是真把她若恼了。“算了,你好好呆着,我去看看她。”
“慢走,不送。”背转身看都懒得看他们。
“如意夫人……她……会死吗?”小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胆战心惊的向她确认。
悠悠转身,小蓝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无力。不过,身体已经没抖得那么厉害了。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有了神韵。看来小丫头的魂已经回到体内了。冲她微微一笑,安抚道:
“死?还不至于。”按照她用的力度,以及屋外那草坪的硬度,还有那具养尊处优的身体来算……“她最多断几根肋骨,吐几碗血。如果大夫还见得人的话,她乖乖在床上躺个百八十天的,也就没事了。她的大夫还行吧?”
“啊!单大夫可是宫中最好的大夫。”小蓝欣喜的回道。
“那她想死都难了。”她戏谑的冲小蓝眨了眨眼。
看小丫头说到单大夫时,眼中那崇拜的神情,不禁令她想起了自己的搭挡。那家伙,也是仗着自己有一身好医术。就算是整天板着个死人脸,也能令万千少女着迷。不过,那个家伙现在还在蜀都吗?
“石头,我打听到月儿的下落了。”
“在哪儿?人呢?”
“跟我来,咱们路上说。”司徒瑞拉着白石就往外冲。路上,他边走边将打探到的情报说明。
他下午在蜀宫参加几国会义时,宇文枫的家臣突然匆匆来报。因为他们两人的位置并排着,无意中听到对方的耳语。说是一个如夫人,强闯了一个什么姑娘的闺阁。
他当时还为那个下人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就为两个争宠的女人,还特意跑进皇宫来打小报告。这人一定是嫌命长了吧!
却没想到,宇文枫听完报告后,非但没有责备那个下人。反而面色凝重的告辞离开了。这让司徒瑞很是费解。
这时,那位知情的令狐大人,笑着给出了答案。
“唉!谁说那个东方淳不是妖精呢!看看,他那个徒弟把这凌罗太子都迷成什么样了……”
东方淳的徒弟,不正是他们四下寻找之人。于是,他借着这个话题,从那个姓令狐的人打听到了月儿的近况。
“月儿迷惑宇文枫?”白石听得眉宇紧拧。“她一直在凌罗国的行馆?”
“令狐老儿是这么说的。说月儿师父遇难后,被福王的人给丢进了男监,正好跟宇文枫关在了一起……还说她现在叫宇文泪儿,被宇文枫当宝一样收藏着……”
“该死的宇文枫,他可真是守口如瓶啊!”白石咬牙切齿的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