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寡人派夏太傅四女夏紫依与你相对。”赫连殇说完,看向台下的夏紫依。
夏紫依模样娇美,一身雪白锦衣,见赫连殇在看她,脸色猛地羞红。
赫连殇可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知已,她叫他殇哥哥,赫连殇则叫她紫依妹妹,两人交情甚深,为了她的殇哥哥,她才努力钻研诗词歌赋,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替殇哥哥出口气,自己也能一鸣惊人,从而得到殇哥哥的青睐,说不定还会娶她为后。
如今,他已经有个皇后,她只能奢望做他的妃。
“哦,是位美人?”南亦然朝夏紫依拱手,“既然是位才女,就由你先出题。”
“多谢!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南亦然不假思索,迅速对上,“人走人散人满地,茶凉烟散有谁来。”
“哇,对得好,二皇子果然厉害。”台下其他人迅速拍手,在拍手的同时,不禁得意的看着东主赫连殇。
夏紫依愣然,继续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南亦然略思半晌,大声道,“一寸相思一寸灰,寸灰失去寸心乱。”
连着两句都对了上来,夏紫依脸带红晕,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另外出题,“银雪飘洒,浊浪排空,凌风细雪向谁飘。”
这个要略微难些,不过也难不倒南国才子南亦然,“金笛悠扬,悦耳舒心,婉转鸣笛为你鸣。”
又对上来了,此时台下已经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水国、南国等人都大声赞赏南亦然。
“不愧是蝉联十届诗王的南亦然,二皇子不仅识谋略,且有才学,貌又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南国强也!”
“赤国难道就没一个可以对诗的人?堂堂赤国,重武弃文,实在可鄙。”
“赤帝,你泱泱大国,怎么连个像样点的人才都没有?”
“真丢人,赤国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水平不涨还说,越来越下滑,连出的对子都那么无聊。”
台下的人一哄而笑,因为这是对诗,又不拘什么礼节,赫连殇也只能铁青着脸,自觉颜面无光,他们说得对,难道赤国真的很差劲么?连个像样的人才都找不出。
右侧的福王赫连青和瑞王赫连杰则面露阴色,赫连青比赫连殇大几岁,赫连杰则小赫连殇一岁,两人各怀心思,他们巴不得赤国颜面无存,让这少年皇帝尽快倒台。
夏紫依此时的脸早已涨红,她憋了口气,继续吟道,“踏莎行如梦令,娶得虞美人,遥望西江月,谁来贺新郞。”
夏紫依一对完,南亦然继续接口,“春心荡拂霓裳,苦想醉公子,手执一剪梅,怎送杜韦娘?”
他一对完,夏紫依早已气结,对得是工整,可言辞里有挑逗调戏之意,什么春心荡漾,什么苦想公子,气得她咬牙切齿。
“夏姑娘,你出四联在下均对出,现在该在下出联。”南亦然目光冰冷,气势逼人的看着夏紫依,“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相携游遍山山水水。”
“上天为阳,下地为阴,分道扬镳阴阴阳阳。”夏紫依年方十八,按理说属于大龄女子,早该出嫁,不过为了赫连殇,一直独守闺阁。
“夏小姐,恐怕你对错了,我的意境是相携相伴,你却来个分道扬镳,相差十万八千里。”
南亦然此话一出,夏紫依脸上的红晕则变为白色,是那种惨白的白,她羞愤的瞪着南亦然,“有种你再出一联。”
“天上月圆,人间月伴,月月月圆逢月伴。”
“我……”夏紫依急得差点撞墙,平时背了那么多古诗,怎么到这会儿一句也接不上。刚才她出的那些题全是请夫人教的,可夫人没教她如何应对别人出的诗。
“呵,你坐下吧!”南亦然声音很重,回首看向赫连殇,“赤帝,难道连句简单的诗尔国都没人能对?赤国还是三大强国之人,不会真的只是一群粗鲁无礼,才疏学浅的武夫吧?”
“笑话,你看寡人很粗鲁无礼?”他可是赤国第一美男子,看见他的女人心都要落一半,这该死的南亦然,相貌地位不如他,总找机会贬低他。
偏偏这是诗文会,无伤大雅,他也不能治他怎么罪。
“如若不是,你倒是派个人会会在下,让在下看看尔国的实力!”南亦然说完,台下的人又开始起哄和议论。
“我早就知道赤国不行,赤国常年壮武,对文化甚是淡薄。总有一天,会变成一群愚民。”
“连这么简单的对子都没人对上,真是丢人。”
“笑掉大牙,赤国皇帝脸上无光,整个国家也无光彩喽!”
“不派个女将出马,女儿家就该在家绣花,哪能出来与人斗诗?还斗得不成样,真丢脸!”
“放肆!”突然,大殿门口一声冷喝传来,所有人将目光转到后面,只是见一名约摸十三、四岁少女手持红樱枪,身披大红袍,正气势恢宏的朝殿中走来。
有人要向她行礼,她一个机灵挥手,三步并两步窜到南亦然面前,冷声说道,“谁说我赤国没人才,谁说女儿家就该绣花?不是男人就该抛头露面,做女人的,一样能,只要有这个本事。”
南亦然瞪了眼前的小女娃一眼,“小姑娘该不会是哪个刁蛮郡王之类的来捣乱的吧?你逞一时口舌之快,拿不出实力,会遭人笑话的。”
“遭你妈个头,刚才的诗姑奶奶对了,天上月圆,人间月伴,月月月圆逢月伴。”如陌说完,继续道,“今年年头,去年年底,年年年头接年底。你的是月圆逢月伴,我的是年头接年底,对得可工整?”
此言一出,技惊四座,赤国知道如陌身份的人在惊讶,而那些不知道如陌身份的人,则全都将目光望向她,没想到,这一个小女娃,文采竟然那么好,不假思索就给对了出来,还十分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