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老疯子
造化大道！
无中生有！
赵灵儿以面前的例子，第一次展示了造化大道大成的恐怖。
举手之间，以造化神力，无中生有，创造出与敌人一模一样的三尊存在，以敌攻敌！
无论是创造之物的音容相貌，亦或是他所掌握的种种道法，皆与敌人没有任何差别。
这便格外的恐怖了！
敌人杀来，转眼间，你创造出与敌人一模一样的多尊存在，一拥而上，敌人还如何与你相争？唯有落败的份！
造化大道，实在是逆天的大道！
造化的伟力，极为奇特，可以赋予人生命，也可以夺取人的生命，可以点化顽石，让顽石变成活蹦乱跳的生灵，也可以无声无息间取走万物的寿元。
甚至，这股力量还可以从虚无中造物。
这就是造化，造物主！
昔日，女娲大神便是以造化伟力，捏土造人，创造出人族一脉。
赵灵儿身为女娲后人，继承仙剑世界女娲大神的传承，多年苦修不辍，领悟造化，又在这几日参悟自然大道，与造化大道相得益彰，终使造化大道大成。
而今日，与姬家老者一战，足以见识造化大道的可怕！
若非赵灵儿没有杀心，她早就轻而易举灭杀了姬家的老者。
那姬家的老者降落在地，惊疑不定。
面前的女子，实在是诡异，以他数百年的眼界，竟完全看不出根底来。
“不知是哪位道友当面？”姬家的老者试探问道。
赵灵儿没有回话，微微一笑，坐到了玄天机面前，与玄天机举棋对弈。
李若愚望向姬家老者，开口道：“这位是来我拙峰做客的前辈，却不知姬家的前辈驾临拙峰有何贵干？”
姬家老者惊疑不定，诸般心思转过，最终慢悠悠道：“静极思动，出来走走，顺便寻找一个后人。”
此刻，姬紫月正躲在小木屋中，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而后走出，叫道：“祖爷爷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寻你。”
“姬宏兄驾临我太玄门，怎么不打声招呼？”太玄门的一位太上长老飞来，出声道。
“贸然闯入，还请道友恕罪。”姬家的老人姬宏对远空拱手。
目光再看时，玄天机与赵灵儿已然消失在原地。
“好高明的手段！”姬家老者顿时脸色变得难看，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寒气。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岂不是说这两个人若是要无声无息接近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世上何时又有了这样的强者？
他的心中有着一个个疑问，只是，如今有故人相邀，他只能放下心中疑问，腾空而起，向着远空飞去，与故人见面。
半个时辰后，姬家的名宿姬宏回到拙峰，将姬紫月唤来，道：“我有急事要离去，你不要乱走，先呆在太玄门，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说完这些话，姬宏便匆匆离去。
“他这是怎么了，急匆匆来，急匆匆去？”赵灵儿好奇道，伸出食中二指，夹住一枚黑子，往棋盘抛落。
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在棋盘中黑子之侧，竟不反弹。
“有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玄天机目光幽幽，层层空间在他的眼光下裂开，露出了数万里之外的一个老者。
玄天机沉吟片刻，衣袖轻拂，有淡淡气息落于叶凡身体之上，笑道：“我这徒儿，又有一番机缘！”
赵灵儿微有迷惑，却也没有多问。
不久后，有太玄门掌教请拙峰之主李若愚出山，并太玄门其他一百零七峰名宿，共同往远方冲去。
“发生了什么？”太玄门内，很多弟子都在议论，掌门与太上长老同时出动，这是多年未有的事情了。
直到一日后，才有消息传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出现在魏国境内，疑似六千年前的绝代高手。
这则消息震动了周围数十国，姬家、摇光圣地、太玄门全都有顶峰强者出动，追寻了下去。
“竟是昔年的一位盖世强者，他居然活了六千年以上，还存在这个世上，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人怎么能够活六千年呢，简直就是一部活着的史书，经历了各个或黑暗或光明的时代，实在是一种奇迹。”
太玄门内，很多人都在议论。
小叶凡听到消息后，心中震动，他一下子想到了老疯子。
前些日子，有几大荒古世家共同探寻荒古圣地，他也随着众人，在荒古圣地外围游历了一转，却遇见了一个老疯子。
“枯骨无边，尸山血海，它……又来了……”白发苍苍的老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哭又闹，在大山中跑来跑去，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古旧，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服饰。
“死了！全都死了！”那个老疯子嘴里喃喃念叨着，似乎看到了进入禁地之人的宿命。
果然没多久，便传来了所有人物全军覆灭的消息，小叶凡当时便是跟着疯老人，才出了荒古圣地。
如今，他又听到了疯老人的消息！
一位存活了六千多年的存在！
六千年前，天璇圣地，鼎盛无比，举全派之力，攻入荒古圣地，就此一去不返，从世间除名。
老疯子是唯一的幸存者，很多人都想知道，六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尽深渊下的“荒”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六千年前，老疯子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在东荒难逢抗手。像他避样的绝顶人物，又活了六千年，依然不死，所有人都想知道他达到了何等境界，离仙还有多远，都想聆听教诲。
尤其是姬家与摇光圣地这样超然的大势力，门中的太上长老莫不想与这样的盖世人物对话，这样一个堪比活化石的存在，对于当世的大人物来说，比东荒的几部古经还有吸引力。
第三日，又有消息传来。
“疯了，那个盖世强者彻底的疯了，没有人可与之交谈，又哭有笑，无法沟通。”
“太可怕了，很多位名宿，被他一袖子扇飞了，无人可以靠近。六千年前，便惊天动地，如今根本无法揣度其实力了。”
“消失了，竟然仅仅迈了几步，无尽山川大地就被抛在了后方，直接出离了魏境。没有一人可以跟上他的步法，飞天遁地，也难以望到他的背影。”
“前辈，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仙？”李若愚回到山巅，向玄天机请教。
“世人皆在问仙，有与无都不重要，只要人们坚定信念，认为仙路可行，一往无前走下去就可以。”玄天机淡淡道。
这个世界曾经是有仙的，未来也必然是有仙的，而现在么，却只有他与赵灵儿几个长生不老的仙。
这些事，玄天机自然不会告诉李若愚。
“疯老人到底达到了何等的境界？按理说，活了六千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不成仙实在没有道理。恐怕东荒神体都无法活的这么长久。”
“不成仙，便疯魔，他或许就是这样的存在吧。”玄天机望着魔怔了的老疯子，也有些感叹。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大半边天空，叶凡按着玄天机的嘱托，来到一条极其荒凉山岭上，这里蒿草丛生，枯藤遍地。
“师尊真奇怪！”小叶子喃喃自语道。“这里比拙峰还要荒凉啊，怎么可能有机缘？”
就在这时，他一下子呆住了，只见山岭上朝向西方的一块大青石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侧躺在上，面对夕阳。
他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古旧，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服饰，口中在喃喃着什么，浑浊的老眼挂着两行泪珠。
老疯子，竟然是老疯子！
“不会吧？！”
叶凡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太玄门内遇到他，怎么会来到了这里？他不是三五步就迈出了魏境，去别的地方了吗？
自家的师尊，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连活了六千年，来去无踪的老疯子的踪影也能预测的到！
他目光看去，血色残阳下，枯藤绕青石，林鸟归巢，一片凄静。老疯子躺在大青石上，面对夕阳，老眼中有着无限的眷恋，同时有伤感的神色，两行泪水在老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这本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盖世强者，六千年前便已经在东荒难寻对手，而此刻却蜷缩在这里，枯瘦的身躯瑟瑟发抖，让人心生同情与怜悯。
“前辈……”虽说叶凡是尊着玄天机的意思来到这里，但当他看着老疯子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之时，心中很是同情，但却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个老人。
老疯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即将沉下去的红日，世间一切似乎都难以引起他的注意，唯有那轮血色的红日，才能吸引他全部的心神。
“那一年，夕阳如血，天璇泣血。那一天，万物凋零，天璇殒落……”老疯子活了这么大的年岁，却不断的淌泪，一双老眼如都浑浊了。
“前辈，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死者已矣，还是想开一些吧。”叶凡相劝道。
忽然，残阳彻底消失，沉下山峰。
就在血色残阳消失的刹那，老疯子的双眸中突然射出两道夺日的光华，一下子洞穿了虚空，伤感之色尽敛，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绝世利剑出稍，锋芒毕露，让山岭上一片寂静，所有鸟兽都战战兢兢。
叶凡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如果不是他拥有超越灵宝的肉身，此刻恐怕已经骨断筋折。
近在咫尺，老疯子如山岳一般，流转出的庞大压力，无法想象。
“他们的气息……”他凝望叶凡，而后一把抓住了叶凡的手臂，双目一下子深邃了起来。
叶凡浇灵灵打了个冷颢，这个疯老人太可怕了，这种压力，让他根本无法挣动一下。
这一刻，他甚至有了祭出祖师头发的念头！
只是，他还是将这一念头压下。
他相信祖师没有理由害他！
老疯子在他的身上一拂，刹那间天璇圣女的影迹浮现而出，活生生的立在半空中，明眸皓齿，体态轻灵，风姿如玉，绝美无双，活灵活现，近乎完美。
叶凡瞠目结舌，这是怎样的一种神通？轻轻一拂，就拘禁出活生生的影迹，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疯子再拂，无尽白骨，密密麻麻，出现在山岭上，当日玄天机在九座圣山上所见到的骸骨，全都呈现了出来。
昔日，玄天机祭出青铜小棺，取荒古圣山之上九种圣药，太过高调，未引出恐怖的“荒”，却引出了天璇圣女并其他荒奴！
今日，玄天机的一拂，便是将这种印象烙印至叶凡身上，算是给了老疯子与叶凡一个机缘。
或是行字密的残篇，或是斩断过往的机会……
究竟能不能把握这个机缘，这得看各自的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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