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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生命高原

昂昂头颅如山岳般倾倒下去

有来风之空穴

激起云水怒溅水声哗哗灵魂汹涌

有时阳光耀目,每次理发,有时冰凌百丈

记不清多少次这样被屈尊,我生命之巅那片绵密丛莽

之后,这血肉之躯的制高点

湿漉漉乱纷纷黑森森枝枝杈杈直指青天

待我重新直起脖子

上方有悬空之手,又见头颅

人生之风尘沙砾沉积于斯矣

我情感之乌云雷霆聚散于斯

看灵魂植被沐雨经风

铮铮剪杀丛莽梢尖,终生裸露

端详脸部地貌高低起伏

脸部,而那把白刃利刀

细听刀剪之声铮铮唧唧

有生音之幽谷,是唯恐

我明白了:那襁褓中的婴儿

哦!又见头颅,我人生的这座不屈之峰

肩头被轻轻一拍

最初被削去血发,这片人生的罗布泊

史前期也曾经历过银河决堤飞瀑流泻

两侧绝壁陡峭,为何个个哇哇大哭啊!

看头顶,至枯竭

人生苦短,断发如霜雪纷纷

荒草稀疏,或堕落成千丈藤蔓吗?

是严防我灵魂植被中有哪一根细发

纤细毫毛会疯长成驰马草原吗?

风化日久坎坎坷坷沟壑纵横

会怒长成参天大树,头脸被剪削的次数

这是一片天定的不毛之地,剪子如两剑相交

问谁能记清?问谁能记清?,都要细细端详一回

俯仰天地,水源渐渐被岁月风干,被淋湿,被洗涤

自己这颗头颅

为何要将这贫瘠荒原刮削终生,中部有断山横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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