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磨蹭好,已经是午后,暖暖的阳光撒满十里长堤。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已开了为数不多的桃花,樱花却正是烂漫时。那长满嫩芽的柳枝在春风的吹拂下飞扬起来,桃红柳绿,加上碧水青天的衬托,让人心旷神怡。轻轻吸了口气,微风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我不由想到苏轼的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淡抹总相宜。
花少走在我前面,悠闲的摇着扇子(其实一点也不热,他喜欢装酷),欣赏着湖光山色,偶然也看看路过的美女。两个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女子笑吟吟与我们擦肩而过。花少不怀好意的朝人家笑,吓得她们加快脚步跑开。我用胳膊拐拐他,笑道:“在我面前你休想使坏。”
他笑着摇摇扇子,自豪地道:“我花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高强,不知有多少女子投怀送抱,何必使坏。”
我一脸不屑,道:“就你那样,不吓死人就算好了。还好意思这样夸自己,你害不害羞啊。”
“姑娘,好歹在下是江南第一美男子,给点面子嘛。”
我撇了他一眼,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我也很想给你面子,可你的确是太……糟糕。”
“别老打击我行不行。”他的脸很苦,我却在偷笑。
“开个玩笑嘛,断桥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偶深深为白素贞跟许仙的爱情感动,来西湖,岂有不到断桥之理。
“不就是座桥,有什么好看的。”
“你少废话,快走啊。”
我站在桥头,含着宁静的微笑。放眼望去,春意黯然,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微风轻轻的拂过我的脸,碎发丝丝乱舞,淡紫色的衣裙也飞扬起来。一回眸,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在桥的另一端,一个忧郁的白影呆呆的看凝视我。四目相交,我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在流动。我用力的掐掐手指,不让眼泪留下来。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短短3分钟对我来说,就像三年那么久。
“妹妹。”随着这一声深情的呼唤,芙蓉出现在我眼前。跟她一起的,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人。我转头淡笑着,道:“没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们。”
扬成怜爱的责备道:“你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害我们担心。”
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道:“姐姐,扬大哥,我下次不会了。”
我见云霜站在一边,不敢看我。我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得像朵花,走过去亲昵的拉起她的手道:“云霜,怎么不理姐姐。”
“我……”她说话吞吞吐吐,头快要缩到脖子里了。
“妹妹,你一个人来的吗?就跟我们一道吧。”芙蓉似乎看出了端倪,用甜美的声音打破尴尬。
我笑得很妩媚,温柔的说:“谢谢姐姐好意,你们成双成对,我可不想煞风景。”云霜的头埋得更低了,扬成跟芙蓉面面相觑,另一个人的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芙蓉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花少这家伙不是去喝酒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不过来得正好。我走过去亲昵的挽住他的手,笑道:“姐姐,这位是我未婚夫君。”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花少。我用另一只手从背后死扯他的衣服,他还不算笨,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拱手道:“原来各位都是夫人的朋友,失礼失礼。”
还是芙蓉反映快,笑道:“前面不远处有家茶楼,到那去坐做吧。”这么好的提议,我当然没意见。一路上,我故意做出对花少很亲昵的样子。沈云涛的脸比锅底还黑,他越生气,我笑得越开心。
看着精致的点心,真想直接倒肚子里。但为了报复,装得娇柔做作。我咬了一口桂花糕,故意轻咳了两声,狠狠踩了花少一下。他立刻会意,递了一杯茶给我,说“夫人小心烫。”我送给他一个很甜的笑容作为回报。
“姑娘,这是您的红豆相思。”小二送上一碗甜汤道。从小儿报出名字,所有眼睛都盯着我。我吃了一口,抿嘴笑道:“姐姐,你不要吃醋哦,这红豆相思只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吃。”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送了一匙到花少嘴边。我见他面呈难色,狠狠的跺了他一脚。在我的威逼下,他终于张开嘴。冷不防被另一个人夺过去,当我反映过来,已经吃了。我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招还真有点作用。笑道:“原来沈大侠喜欢吃我口水,我到没什么。就怕……你的云霜不高兴。”
沈云涛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人敢开口。我对着他笑,笑得很妖媚。我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白色小袄,是低胸的,外面是紫色沙衣,薄薄的那种,下面是一条淡紫色的裙子。脸上擦了差不多一斤粉,眼皮用胭脂涂得红红的,很是妖艳。(不认识的人见到我,准到我的妓女)妖媚的脸,妖媚的打扮,加上妖媚的笑,典型的狐狸精。
我大声道:“服务员,来10碗红豆相思,10盘比翼双飞。”看我这架势,跟他玩到底了。欺骗我的感情,试试看啊。他以为我会哭吗?以为没了他我就会死吗。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照样玩得风生水起。
这时花少从我身边站起来,怎么?见架势不妙,想溜?我收回那美丽的笑容,狠狠的瞪着着他。他好象没看见一样,对沈云涛使了个眼色,两人在我恶毒的光下相继走出去。
小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满脸堆笑道:“对不起姑娘,小店没有服务员这道点心。”真是白痴,你不就是服务员,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出去。
芙蓉皱着眉头道:“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扬成摆出一副大哥的样子,道:“妹妹,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告诉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淡然笑道:“姐姐,扬大哥,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尽说些违心的话,我好就不是这样了。
芙蓉道:“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先到扬家堡住几天。”
“我……”
“玲珑,后天就是扬伯父的50大寿,这几天会有大批的武林人士相继到达杭州。鱼龙混杂,我生怕你出什么事。”她故意把玲珑两个字说得很重,她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她虽然从未提起上官家被灭门之事,但我肯定,她一定知道。她连安慰我的话都没说过,算什么好姐妹。但一想到她的精明,就觉得事有蹊跷。
“我男朋友怎么办?”
芙蓉道:“男朋友?服务员?妹妹,你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呃,男朋友就是……”
“如果你说的男朋友是花少的话就不用等了,他已经离开,拜托我好好照顾你。还让我转告你,其它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陪芙蓉姑娘就行了。”沈云涛走进来打断了我的话。死花少,竟然在这个出卖我,还投靠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