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痕一掌拍向凤苍月,这一掌,墨无痕用了十足的劲,但是却被凤苍月避开了两三分,但是那七八分却也足以让凤苍月大伤特伤。
嘴角渗着鲜红的血渍,看着那已然倒地毫无生机的母亲,凤苍月怒了,“墨无痕,朕要你命!”
说罢提掌向墨无痕劈去,却被墨无痕不费吹灰之力的再度一掌挥落,正当墨无痕挥手再度要袭向那倒在地上的凤苍月时,一道身影快速的挡在了凤苍月的面前。
“墨公子,我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你废了他的武功,你折断他的双脚也没事,但是漓娘求求你,留他一条命!我保证,我带着他,我们一家走的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求求你,给他一条生路!或者漓娘以命换命!用漓娘的命,换他的命!可以吗?”漓娘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挡在凤苍月那已然受了重伤的身子面前,泪眼婆娑的抬头仰望着墨无痕,讫求着墨无痕饶了凤苍月一命!
“漓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轩然和月央看到漓娘出现在这正殿之上,均是大吃一惊,不是让英姑给看着漓娘和剑儿吗?为什么漓娘会出现在这正殿之上,而且看这样子,一颗心还是扑在了凤苍月的身上!
“对不起祁姑娘,凤公子,漓娘知道这样会让你们伤心,但是漓娘真是不想看着他死!所以,漓娘求求你们,饶他一命好吗?”漓娘小心翼翼的看向凤轩然和月央。
“漓娘,他这么伤你,你还这么为他?”月央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漓娘在被凤苍月那样的伤过之后,竟然还一心向着凤苍月,这凤苍月走的是什么狗尿运,竟然遇上漓娘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
听着漓娘此刻的诉说,她背后的凤苍月有了一刻的伤神,这女人到底想的什么?但是高傲的自尊心却使的他不能接受漓娘的关心,用力将漓娘往外一推,“朕不用你在这里假慈悲!收起你那眼泪,别在这里惺惺作态!”说着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漓娘一眼,“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赶紧着滚开,否则,朕不保证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的,如果不是她将剑儿带走,他凤苍月又岂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此时的凤苍月将所有的一切过错都推向在漓娘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刚好带着剑儿让凤轩然和祁月央给遇着了,他又怎么会让凤慕然和墨无痕逮个正着,还害的母后也丧命!
凤苍月将一切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漓娘身上,他觉的一定是漓娘为了报复他才将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凤慕然和凤轩然,才会让他们有机可趁!
“皓阳,为什么你一定不相信我呢?你相信我,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是在祁姑娘救了我之后,刚好遇到了被凤爷爷救起的剑儿时才知道,你竟然是一国之君!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皓阳,这皇位本就不属于我们的,我别把他还给凤王爷,漓娘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有你和剑儿在,那就是漓娘的一切!”漓娘从地上爬起,慢慢走至凤苍月身边,说的一脸发自内心。
“凤苍月,遇着漓娘真是你三生休来的福气,而你却生在福中不知福,偏去要一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月央一脸鄙夷的望着凤苍月说道。
“无痕!”见着漓娘那一脸真诚中带着沈浓浓爱意却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丁宁释然了,挺着肚子慢步走向墨无痕,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角,“算了,给漓娘一个机会吧,你看凤苍月现在这个样子,也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废了他的武功,让漓娘带着他走吧!”
“漓娘谢过墨夫人,谢墨夫人大恩!”见丁宁如此说,漓娘赶紧对着丁宁就是不停的磕头,眼中尽带感激的眼神。
见着丁宁那有些期待的眼神,墨无痕再转头看了眼那还一直不停磕着头的漓娘,从她的眼神里,他看的出来,漓娘是出自真心!但是凤苍月呢,如果今天他放他一马,他真能从此改过自新,不再卷土从来?毕竟他和关落梨母子可是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绝煞宫更是伤亡惨重。如今关落梨虽已毙,但凤苍月可是她的亲子,难免以后他会再次而来,他同意,十三王爷凤慕然会同意吗?头转向了一旁的凤慕然,毕竟这个仇人他也有份。
凤慕然在接到墨无痕的眼光时,也是怔了一下,他和想法其实和墨无痕一样。“清书!你觉的呢?”视线转向那站在叶锦慧身边的柳清书身上。
“慕然……”
“啊……”柳清书还未开口,只听到凤苍月一声惨叫,众人一致转头过去,只见凤苍月已然满头大汗的倒了地上,筋脉尽断,武功尽费!然后又见老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只见凤苍月的嘴一张一合间,药丸已然下肚。
“漓娘,带着他回英姑那,从此你和剑儿还有他就在英姑那长住了,英姑会照顾着你们!”老人气定神闲的说道。
“漓娘谢过前辈,谢过各位不杀皓阳之恩!”听到老人如是说道,漓娘喜及而泣,对着老人和其他众人又是一阵不停的磕头,以表示她对所有人的感谢!
一阵磕头后,漓娘扶起倒在地上的凤苍月,一步一步坚难的朝着堂外走去。
“皇爷爷!”凤慕然和凤轩然同时开口。
“算了,看在漓娘那孩子的份上,放过他一马吧!刚才我给他吃了一颗忘魂丹,以前的一切,他都不会再记得了,从今往后他只会和漓娘还有剑儿一起住在英姑那,有英姑看着他,不会有事发生的!”老人掳了下下巴上的胡子,淡淡的说道。
“孙儿知道!”凤慕然和凤轩然对着老人一起屈膝说道。
“宁宁,我们也该回宫了!”见着一切都已解决,墨无痕对着丁宁微微一笑,伸手拉起丁宁的手。
“嗯!”丁宁点头,是的,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这皇宫之中已再无他们何事了,她喜欢绝煞宫中的一切,她愿意和墨无痕一起回绝煞宫,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宫中所有的人都对她好的没话说,对墨无痕更是尊敬!清风阁,她很放心的交在了众姐们的手上,有空也可以和墨无痕一起来清风阁玩两天,倒也是乐事一件!“走吧!”丁宁回以墨无痕嫣然一笑,“不成器的二公子,我们回宫了,这个宫里已经没我们事了,我们也该回自己的宫里了!”绕口令般的对着墨无邪说道,她就喜欢和墨无邪抬杠!
“等等!”叶锦慧的声音拉住了那迈步向外走去的丁宁和墨无痕等人。
丁宁和墨无痕等人停下脚步,丁宁转身对着叶锦慧,柔柔一笑,“慧妃娘娘,请问还有何事吗?”他们和凤慕然之间共同的仇人已经解决了,所以他们与皇室之间也不会有交集了,虽然她与柳清书还有如意都很合的来,但是总归身份地位不一样!
“你……手中的玉镯是哪来的?”叶锦慧颤抖着声音,一步一步慢慢的,神情紧张的走向丁宁,双眸直直的盯着丁宁手腕上的那只玉镯。
随着叶锦慧这么一说,老人的视线也随着叶锦慧转向丁宁的手腕,在看到那象征皇室长子的玉镯时,老人也怔了一下,她怎么会有这玉镯?
丁宁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玉镯,秀眉微微皱了一下,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上次凤慕然在看到这玉镯时也是这种反应,怎么这慧妃看到这玉镯也是这反应?莫非无痕真与皇室有什么关系?丁宁心中默想。“我家相公送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丁宁满腹疑惑的看了下叶锦慧,然后抬眸望向墨无痕,不会真如凤慕然所说吧?
“父皇!”叶锦慧颤抖着声音叫着老人,突然快步走向墨无痕,“你是我的苍儿?苍儿没事?”泪,激动的随之而下,手紧紧的抓着墨无痕那一袭月牙白的锦衣。双眸中除了那隐隐的泪水外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墨无痕看了眼那紧紧抓着他衣袖的双手,还有那充满喜之泪的双眸,心怔了一下,似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窜过了他的全身上下,只是却仅仅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那感觉便消失不见,“慧妃娘娘,墨某不是你的苍儿,墨某姓墨名无痕,是绝煞宫前宫主墨煞的长子,您是否认错了人!墨某的记忆里也没有你的存在!所以,你应该是认错人了!”不着痕迹的将那紧紧抓着他衣袖的双手缓缓退去。
“不会!怎么会!我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认错!你就是我的儿子!”叶锦慧的双手再度拉过墨无痕,一把将他的衣袖拉上,“你的左手腕上有一颗碗豆大小的红痔,你自己看看!”说着将墨无痕的左手放在他眼前,确确实实,墨无痕的手肘腕处有一颗碗豆大小的红痔。
看着那颗不大不小的红痔,墨无痕的墨眉拧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他手腕外这颗红痔的?虽然这痔不是长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几乎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宁宁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那她怎么会怎么呢?难道说自己真是她的儿子?不会!他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他是墨煞的长子,无邪的大哥!他们兄弟怎么可能会与皇室扯上关系呢!墨无痕打从心里不相信叶锦慧的话。
“哥!”这时,站于他身边的墨无邪开口了,似是思衬了半晌,深思熟虑后,才开口的,“你还记得吗?陆叔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是没有以前的任何一点记忆的!那时候我不过也就四五岁,又是一年没与你见到,见到你的时候有的只是高兴,却也没去多想,但是现在想想,似乎模糊中,你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
“无邪?”墨无痕有些不太置信的看着弟弟墨无邪,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说……”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哥!或许,他们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哥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被关落梨母子给害了,陆叔寻找了整整一年,其实陆叔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却不信,所以一直找一直找,可能就是在那会遇到了你,所以才将你带回的吧!毕竟你和我哥一般大!”墨无邪微侧着头,说的一脸认真,“但是,哥,你永远都是我哥,这一点无法改变!”语气说的很肯定。
“无邪!”墨无痕此刻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他的震惊!是的,震惊!他确实被惊到了!
“大皇兄!”凤慕然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诚心诚意的叫道,从小他们的感情就很好,如今一切误会都已解开,慧姨还是慧姨,那么大皇兄还是大皇兄,一切都不曾有所改变,唯一改就的只是大皇兄失去了那与他们之间的一切记忆,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是兄弟!
“十三王爷还是叫我墨宫主吧!我不会留在皇宫的,墨某还是绝煞宫的墨无痕,永远都不会是皇室的大皇子凤苍月的!”墨无痕对着凤慕然抱歉的说道。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凤慕然点头道:“有空多来宫里走走!”转身向晨锦慧,“慧姨,这些年委屈你了!”
“慕然!”叶锦慧轻声一叫,“是慧姨不好,如果不是慧姨引狼入室,你母后,皇后姐姐也不会被关落梨那母子给害了,你和轩然兄弟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慧姨死十次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说着再度落下内疚的眼泪!
“慧姨,都过去了,母后不会怪你的!你这些年所受的苦也够了!”凤轩然拥了下叶锦慧,诚挚的说道。
“无……痕!”叶锦慧汕汕的看着墨无痕,“我能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慧姨,你……”凤慕然和凤轩然异口同声的有些不置信的看着叶锦慧。
叶锦慧看了眼二人,缓缓说道:“慧姨年纪大了,不想再和自己的儿子分开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尽到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还有就是我想看着孙子的出世!”说道深深的看了眼丁宁那隆起的肚子,看样子也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慧姨,我们尊重您的决定!”
“无痕,可以吗?”叶锦慧满脸期待的看着墨无痕。
丁宁轻轻的扯了下墨无痕的衣角,示意他同意了!这只是一个作母亲的小小的心愿!
“那就一起回去吧!”墨无痕点头道。
“谢谢你!”叶锦慧笑的一脸真诚。
半年后
绝煞宫
丁宁一袭乳白色纱衣,正很是无聊的在花园里一二三四五六七步的走着,边走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墨靳非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生出来,就从来不会粘着她,从来都只粘叶锦慧这个奶奶还有就是苹果和桔子,从来不会粘她这个娘亲!哼!臭小子,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十月怀胎的给辛辛苦苦生下来的,竟然不和你娘亲亲,和奶奶亲!她很吃醋!
丁宁嘟着小嘴,很不乐意的走在后花园的石子路上!
突的,眼球被前面一红色的小物体给吸引了去!一尺见长,全身红的发光!啊啊啊!丁宁心中惊叫!这不是墨无邪那小子宝贝的要死的赤蛇吗!据说墨无邪将这蛇可宝贝着了,谁都不准碰一下!丁宁就奇了怪了,那小子见着她杀只田鸡也能华丽丽的晕倒的人,竟然全这么宝贝一条蛇!难道说蛇比田鸡要美观?丁宁有些纠结了,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是一家的!不过没关系,田鸡可以做田鸡粥,这蛇嘛!哼哼!这要是把它给做成蛇羹,一定很美味啊!丁宁已经能闻到那香喷喷的蛇羹了!真是直流口水啊!
轻轻的,蹑手蹑脚的向那小蛇走去,丁宁知道,墨无邪说过,这蛇是没毒的,所以她不怕,三下两下拎起那蛇的尾巴,一阵抖,那蛇便像散了架一样不会动了!呵呵,这捉蛇的方法还是以前现代时一老翁教她的!
厨房里,丁宁将那剥了皮,去了鳞,洗干净,切成段的蛇正放在炖盅上文火炖着,那缓缓飘出来的香味,已经让丁宁闻到了蛇羹的美味!
拿着炖盅,丁宁正坐于凉亭之上,揭开盅盖正打算美美的将那蛇羹下肚,却没想到手拿那炖盅时扑了个空。
“小嫂子,这炖的是什么美食!无邪我先帮你偿偿味!”只见墨无邪正一脸奸笑的拿着那炖盅,贼贼的看着他,那手早已舀起一勺放入自己嘴巴里,“嗯,真不错,滑而不腻,美味可口!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厨艺了!你不是向来都是只负责扫荡苹果做的美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墨无邪边吃边看着丁宁说道。
丁宁恨的牙痒痒,她美味的蛇羹了,她费了两个小时才做好的,竟然就这么被他给吃了!
正在丁宁想发火的时候,只见墨无邪有脸色涮下变了,“丁宁,你……你说,这是什么!”只见那勺子上赫然立着的是那赤蛇那血红的蛇冠子!墨无邪怎么看怎么觉的眼熟!
“哦!”见着墨无邪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丁宁突然来了兴致,呵!抢我的蛇羹,哼!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抢的,你等着,我一定给我这盅蛇羹报仇!“你不是都看到了嘛!就是你看到的!”丁宁一脸你明知还故问的表情看着墨无邪!
“丁宁!”咆啸的声音凌空响起,“你……吃了我的赤蛇!”墨无邪双眸再度看了下那勺子里的蛇冠子,而后死死的盯向丁宁,那表情,那眼神大有要将丁宁给射死!
随着墨无邪那惊天动地的咆啸声,一袭白衣的墨无痕大步朝着这边而来,远远的便见着那似水火不溶相视着的二人。
“相公……”见着那大步而来的墨无痕,有如见到了救拿稻草一般,大步向墨无痕的方向跑去,一把扯过墨无痕那有如白云般洁净的衣角,使劲的擦着那被她用另一只手用力掐出来的眼泪,然后声泪俱下,“相公,我不管哪,你要为我作主!你看看他了,这么凶!他想谋杀亲嫂!不就是一条蛇嘛!他至于对我吹胡子瞪眼!而且那蛇肉还是他自个儿吃掉的,我连口汤都没碰着!你看看他,那眼神,那表情,呜呜呜……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估计这会你都要为我收尸了!我肯定会死在他的掌下!呜呜呜……”丁宁哭的那个一个凄惨!
墨无痕很是温柔的,轻轻的拍了拍丁宁那一抽一抽的后背,轻声细语的说道:“好了,好了,没别了,没事!在相公在!乖了!”然后转脸看向对面那气的一脸肥皂色的穿着蓝色轻衣的墨无邪,面无表情的说道:“去书房默写宫规三百遍!没写好,不许出书房!”说完一搂丁宁的腰,再度轻声细语,“没事,没哭了,去看看非儿!”
墨无邪:……汗如雨下!他哥用的着样厚此薄彼吗?为何什么事只要一扯上丁宁他什么都不顾,一定毫无怨言的站在丁宁那边呢!啊啊啊!墨无邪那叫一个抓狂!谁都知道他最害怕的便是写字了,这下好了,还让他写宫规三百遍!要知道那宫规可是足足有五万字啊!这三百遍还不得要了他半条命!丁宁,我恨你!
就在墨无邪咬牙切齿的恨着丁宁的时候,却见那正一脸哭泣的丁宁对着墨无邪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哼!敢对她大声吼叫,不让你写字写到手抽筋,她对不起自己!
边上所有侍从均在掩面轻笑,这二公子惹谁不好,偏要惹到他们少奶奶,谁不知道,这少奶奶整人的办法可是一套一套,还且还是为人量身订做的!谁要惹到她,准整到你个半死不活!这下好了,他们二公子算是撞枪口上了!
同情归同情,却在丁宁面前,谁也不敢帮着二公子说话,看来只能偷偷的暗地里去帮着他们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