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进了冷宫还是昏迷,春儿在床边不停地哭:“娘娘,您到底怎么了,身上没有伤,为什么不醒啊!”
醒了,就是肚子痛不想说话,你这小丫头似是挺关心我,竟哭得这样伤心,不过……可不可以别哭了,很吵!
“娘娘,奴婢一直守着您,没有谁接近您啊!为什么您会怀孕啊?”
Shit,怀孕?怎么可能?我赵宁曦活到二十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处女呢!不对,我好像是穿越到了别人身上,成了什么狗屁娘娘。
“娘娘,你醒醒啊!到底是谁轻薄你,春儿就是拼了命也要为娘娘报仇!”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皇帝让“我”怀孕的吗?哦,好像不是皇帝,他掐着我的脖子质问谁下的种?难道……
事发如今,宁曦大至清楚,原来“我”背着皇帝和别的男人劈腿,搞大了肚子丑事败露,所以那臭皇帝才会那么生气!
“娘娘,醒一醒,求你,醒过来啊!”
“眼泪抹了,脸擦干净,我已经醒了!”宁曦睁眼,因小腹太痛所幸忍着继续装死,没想到把这丫头急坏了!
春儿又惊又喜,却又觉得宁曦看她的眼神好陌生!宁曦没有恶意,只因打小待人处事向来冷漠淡然,早已习惯了对谁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死脸:杀手,对谁都不许有感情!
春儿胡乱地擦擦眼:“娘娘,您告诉奴婢,到底是谁欺负您的?”
我哪知道?不过,既是怀孕,宁曦总算明白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应该是在打斗中用力过猛动了胎气,她问春儿:“衣服没血?你替我换过吗?”
“没……没有!”
那就是没流产,有点可惜,她得想办法把孩子弄掉!半晌,宁曦总算意识得自己还被绑着,挣扎不开,求助春儿:“快帮我把绑子解了,手脚都麻了!”
“这是金丝制成,奴婢……解不开啊!”要是能解,她岂会让娘娘一直被绑!
宁曦叹息:难道要我一直被绑!沉默着,腹部已没有初始那么痛。宁曦打量四周:这是冷宫?房子倒不是很破,桌上地上却堆满了灰尘!
宁曦问:“这是哪国?皇帝叫什么?”
春儿眼睛瞪得很大:“娘娘,你……”
“我不是怀野种了吗?被刺激太重失忆了,你也别大惊小怪,把一切告诉我就行!”既然天意让她重生,宁曦自会珍惜,她想要生存,就必须得了解这个时代!单纯的春儿对宁曦的失忆并没多作怀疑,毕竟谁遇上这种事都会被刺激。于是,春儿说出一切,宁曦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跟现在占用的人一样。宁曦还还从春儿口中得知这里叫炎唐天国,皇帝复姓南宫,名为夜辰,偏北处还有个北锒国。
炎唐?北锒?历史上没这两个国家啊?春儿又道出曾经炎唐与北锒互争天下,实力相当,战争了几百年,死伤惨重却谁也没得半点处好,最终于一百年前休战,表面上喧称两国邦交,世代友好,其实私底下波涛汹涌,均在养精蓄锐,待到时机再站胜负!
宁曦沉默:他们打仗是他们的事,我没兴趣。我只是好奇在一个没有历史记录的时空,哪个女人敢背着皇帝偷情。
宁曦说:“把镜子拿来!”
古代的铜镜很模糊,宁曦倒也看清:脸蛋娇小,秀眉如柳,俏鼻高挺,是个美人!这么漂亮的女人果然有勾引男人的资本,不过瞧着模样挺清纯,不像天生风骚的女人啊!而且,现在换我成了她,那她去了哪里呢?宁曦来不及思考,外门坚守的侍卫大声呼道:“太后驾到!”
太后闺名凤仪,与宁曦的父亲赵万生是青梅竹马。三个月前赵万生收赂败露,若非凤仪求情,赵家不可能只是发配边疆,而是满门抄斩!一直以来,凤仪对宁曦这个小侄女也宠爱有加,当初还是她引宁曦进宫受封皇妃,今日却听说宁曦怀了野种!
凤仪进来,她年近五旬,面目慈祥,体态略略发福,一身凤袍加身足显雍容华贵。她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打胎药!
打掉孩子,这是唯一能保住宁曦性命的方法!
看着婢女端来的打胎药,宁曦以为是毒药。换作平时她根本就不用怕一个老太婆,但现在被绑着,万一太后硬给她灌药不就死定了?想到死,宁曦很恐惧,在春儿耳边低喃:“你不是说太后跟我父亲交情好,也很宠我?现在却要毒我?”
春儿的心也怦怦跳得像只受惊的小鹿:“太后,您……放过娘娘吧!”
凤仪道:“你以为是毒药?”
不是吗?
凤仪摇头:“来人,把曦妃的绳子解开!”
侍卫犹豫:曦妃的厉害他们领教过,万一解了又打起来怎么办?凤仪不知宁曦的厉害,她威胁:“有你们这样对曦妃的吗?快解!”
“太后息怒,奴才这就解!”费了很大劲才解开金丝绳,宁曦弯手弯脚地活动筋骨,太后让婢女将药放在桌上,随及说道:“宁曦跟春儿留下,其他人退去,没有哀家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不相干的人退去了,凤仪拉过宁曦的手:“告诉母后,孩子是谁的?”听说她怀孕,凤仪不敢相信,可太医确诊是喜脉,今日送来打胎药也只是想保住她的命,可她还是很想知道哪个男人敢染指宁曦!
可惜,宁曦根本不知道。太后则以为她在护那个男人,有些生气,追问春儿:“春儿,你说,谁欺负宁曦的?”
“奴婢天天陪着娘娘,不知道啊!”
春儿的模样不像撒谎,凤仪叹了口气,她想起三个月前,万生糊涂,受贿败露后,凤仪好不容易求夜辰留万生一命,改斩首为发配边疆,宁曦舍不得父亲风餐露宿,想求夜辰放过赵家,最后还是凤仪劝她忍着,只因夜辰在气头上,这一劝弄不好会触怒夜辰把事情弄得更糟,宁曦倒也听话,没去打扰夜辰,结果竟然勾搭了男人弄出野种!
宁曦,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啊!最终,在太后的逼问下,宁曦说:“我不知道!那夜天太黑,他爬上我的床,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太后气得不轻:哪个不怕死的,当皇宫是他家了?
沉默半晌,太后道:“事情已经发生,这次是哀家做主让太医熬了药,你先把孩子弄掉,哀家再去求辰儿饶你一命。”
宁曦瞥了眼桌上的药:“打胎的?”
“别怨母后,只有这个法子你才能活下来!”凤仪与万生自小的感情好似亲兄妹,她又怎能让宁曦死!
宁曦说:“我不怨,还要谢谢你呢!”谢你送来药,省得我再想法子弄掉孩子!宁曦端起药碗,想都没想就喝下:中药真苦,味道还很难闻!
终于将药一滴不剩地喝完,夜辰赶来,一脸怒目:“母后,听说你让太医开药帮她打胎?”
“宁曦说她也没看清是谁染指了她,哀家不求你放她出冷宫,留她一条命总可以吧!”
“没看清?母后,这话你也信,分明就是在护着那男人!”
“她若是护,又怎会喝药!”
夜辰注意桌上的碗是空的,死死地盯着宁曦,她若真喜欢那男人,不可能这么快喝药!除非她怕死,以杀孩子来保自己!
接下来是寂静,静地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药性似是发作了,宁曦揪着肚子,表情很痛苦,她受不了腹部传来的那钻心的痛,好像腹中有一根铰棒在不停地铰着她的身体!
好痛!
宁曦忍着没有哭,这辈子,除了爸妈跟弟弟的死,她不曾流过泪。但在这时,宁曦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孩子……在怨我?
唔!
腹部越来越痛,宁曦闷哼。
“妈妈!”孩子凄婉的声音再次传来,扎得宁曦的心生疼生疼!疼,是因为人性本善,纵然宁曦在黑暗中杀人无数,但她还没有真正做到绝情绝义!
血,渐渐染红宁曦的下半身!
夜辰轻哼:“你怕死?”
宁曦额上冷汗涔涔,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气虚道:“我想……活不止是我的渴望!”她是怕死,但她选择坠胎的主要原因是不想以后带着一个小鬼在身边!孩子,你即是野种,那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啊!
当年,妈妈也打过胎,今天,她也终于体会到原来打胎这样疼!宁曦心里一阵苦涩,似是感觉到小腹里那个孩子对她这个残忍的妈妈有所依恋,就是不肯离开,折磨得她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