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和伊芙琳一样的习惯!”
面对菲尔惊愕的目光和惊恐且带着丝丝惊喜的声音,林以宣快速地缩回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一旁的雷硕看了觉得不忍。
“菲尔,你吓到她了。”用力扳开他的手,看着她缩肩躲开的样子,雷硕真的觉得好友这次做过火了。“对不起,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太怀念他逝去的妻子才会这样的。”
林以宣状似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她才不相信什么太怀念她呢!人总是这样,没有得到的时候,觉得那是独一无二的,非常想要得到。待拥有了,习惯了,就不觉得珍贵了。
之前那种想要珍惜的心情。
就像美好的珍珠,被磨捻成了普通平庸的白色粉末,再也不到当初珠圆玉润,闪动着莹白色的珍珠光泽了。
若他真的对自己有一丝的感情,就不会在决定跟她结婚之后,仍然跟安牵扯不清,更让她觉得无耻的是他们居然还把约会的地点安排在曾属于他们的家里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不准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伊芙琳到底有什么关系!若是你们真的没有关系,你们不会对同一首有着同样的理解,更不会有着同样的习惯,你们一定认识对不对?”不顾好友的阻拦,菲尔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腕,一脸‘她不说清就不准走’的样子。
看着自己被他紧抓住的手,丝丝疼痛让林以宣皱起眉头,她一直以为菲尔这种男人是不会对女人动粗,现在看来她这也是分情况的。“我跟你们所说的伊芙琳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我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世界级的舞蹈家扯上关系,若你说的是弹琴这一块,我相信有一样理解能力的人不只我一个,有着同样的习惯的人也不只我一个,我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先生,但是我想说的是若是这位先生继续纠缠,我不介意告他欺负未成年人。”
雷硕这下子有意见了,他是不同意自家的好友那样无礼地对待一个小女孩,可是一旦朋友的利益遭到损害,他就会立刻站到朋友这边。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即使面前这个女孩看起来的确不满十八的样子。“小姐,我想任何一个上大学的人都应该到了十八岁吧!何况你已经大一下学期,若说的不好应该是十九岁了。”
林以宣皱着眉头,她怀疑自己有他说的那么老吗?“我今年十六岁,若是叔叔不相信,可以去学校查,我是很怕惹上麻烦,可这不表示我很好欺负。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你们得寸进尺,也怪不得我想要反击。”
他们的友谊是重要,可是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很重要,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生命去浪费,若是刚刚获救那一会,也许她不反对再死一次,可是现在她在刘雅身边学到很多,就连心态也比过去好了不少。
雷硕被她的叔叔二字雷倒了,要知道他刚三十岁,走到哪里不是万众瞩目,怎么一下就被当成叔叔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少女很清楚她在做什么,甚至于她连后路都给自己想好了。这样的一个少女,真的只有十六岁吗?可为什么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感觉伊芙琳重生了,好似就是眼前这一个。“小女孩,不要随便惹你惹不起的人,我们可以为了怀念一个人而纵容你的行为,可是你毕竟不是她,你明白吗?”
“那你能明白莫名其妙被别人缠上,又莫名其妙被人威胁吗?你们这种人应该不喜欢往自己的好名声上泼墨吧!我也不喜欢,所以这次之后,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当然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抱起一旁的课本,抖着指尖,林以宣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她会忍不住去指责,去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背叛之后又打着她的名义四处去泡妞,若真是喜欢别的女人,像当初那般直接以心动的名义领到所谓的家里不就好了。难道她可以伤害,他的安就只适合捧在手心了么?
“站住!谁允许你走的,你以为这样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么?”菲尔挣脱雷硕阻拦,却没有扑上前去,他看着她绝决的背影,有种只要放她离开就会失去一切的感觉。
回首那一瞬间,林以宣的眼里是含着恨意的,那种恨到骨子里的痛让在场两个男人都不自觉地惊了一下。
“是,我们是有关系,可哪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跟我讲怀念什么的,你根本就没这个资格。”一字一句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林以宣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平静只是表面,她的心在没有放开菲尔之前,永远都是恨得,就好比当初的她爱得有多深,现在就恨得有多彻底。
爱与恨原本就是双刃,对一个人不是爱,那就只能是恨,不然就只能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为什么你在害怕?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就似乎没有一刻不在害怕,就算我不是好人,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到底知道什么?”没资格?难道她知道安的事?
林以宣哑然不语,过往记忆太过不堪,可却怎能与人提及?
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菲尔声调淡泊,缓缓地道:“怕我的人有很多,不是对我有所求的,就是怕我动手夺了他们要的东西,更或者是纯粹的贪生怕死,想在我的手下生存的,可是你呢?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西弗勒斯先生,你太多虑了,我一个没见过大人物的小女孩会害怕、畏惧你是很正常的。”终究她还是站在理智这一边,即使她恨他恨得入骨,她也得忍下来。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母亲需要照顾,她不能因为自己过去的仇恨让他们的生活变得颠沛流离。
菲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妥协,但他不会就此罢休,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是吗?你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清楚我和伊芙琳之间的所有事,就好像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做过什么事,然后因而由衷的感动害怕。再联系到你和伊芙琳之间那些奇怪的关联,你到底知道什么?知道我对伊芙琳做过什么,还是伊芙琳跟你说过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拼命地摇头,怀里的书散了一地,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深沉的不安,矢口否认。
“那不如我来告诉你,你是要听我不够爱她,还是要听她之所以会出意外,是因为亲眼看到了我和安在属于我们共同的家里谈论我要跟她离婚的事?”菲尔不想让她逃避,即使说出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也一样。